《毒藥醫師》序章 2 by 優加

2. 毒藥獵人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所生存的這個世界，變成了由那群可惡的毒藥師們所掌握，他們藉由毒癮控制無辜的人們，或者藉由劇毒除去反對者。
他們深深的造成了我的困擾，所以我非常努力的成為了毒藥獵人，能夠解決一個毒藥師算一個。
也不是真的解決啦，我們有毒藥獵人工會負責處理刑罰問題，通常不會真的殺死，頂多就是封印毒藥師的能力之類的。
畢竟，我們毒藥獵人又不是毒藥師，殺人如麻，還有看見人家毒癮發作就非常開心。
真是一群變態、瘋子！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紫小采，今年十八歲。

還有，由於為了解除那些受到毒物束縛的人們痛苦，這個世界開始有了醫師這個集團的存在。
不過，大部分的醫師，都有點弱，所以就需要毒藥獵人的保護，雖然醫師以及毒藥獵人這個組合也不是絕對的，也有那種很多個醫師集結成團，然後彼此關照的狀況。
但我這邊還是有個搭檔，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程寅羅，大我一歲，雖然不是很可靠，不過是個非常認真的人。

另外，因為許多意外，一年前我們認識了現在與我們同行的兩個人。
非常可靠而且醫術高明的醫生洪榆築，二十一歲，是個人非常好的大哥。
還有，雖然說是醫生，但他的魔法也很強，保護自己其實不是太大問題。

至於他的搭檔就是個怪人了。
黃音梁，小我一歲，一個死也不承認自己根本是醫師的毒藥師。
啊！我這句話有語病對不對。
這傢伙原本是毒藥師這是千真萬確的，他的身上甚至還有毒藥師入門就必需被烙上的印記，而且手上也確實沒有寅羅還有榆築哥兩個人都有的，屬於醫師才有的標記。
他的生長過程受到的完全就是一個毒藥師該有的訓練，讓他對誰都冷冰冰的，每次跟他說話就是很想發火。
但是我卻是沒辦法否認，這傢伙現在在做的，比誰都像是個醫師的行為，他甚至運用了自己過去當毒藥師的知識，來找尋毒藥師們的目標還有幫那些人類解毒。
儘管過程中受到不少毒藥獵人、還有普通人的誤會，以及被他曾經的同伴追殺，可是他也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反正我根本摸不透這傢伙啦！
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蠻善良的吧！

※※※※※※※※※※

我醒來的時候，寅羅跟榆築哥在小聲的聊著天，那傢伙抬頭看著天空，不曉得在想什麼鬼東西。
我伸了伸懶腰，想讓他有點反應，然後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白痴。

「小采！」榆築哥笑著丟給我今天的早餐，是兩顆蘋果，運氣真好。
「這附近哪來的蘋果啊？」我想也不想就咬了一大口，好甜。
「你睡著的時候，來了一群，他們留下來的。」榆築哥苦笑著。
留下來的意思，也就是被打跑了吧，一定是一票彆腳的毒藥師，遇上那傢伙算你們倒楣。

啊，說到這個。
這傢伙有時候也是很煩，頂多是把那些過去的同伴打暈或者打跑，常常害我少了好幾次交差的機會，至於理由我可不太願意去理解。
喔，好像忘了說，我們毒藥獵人，每個月要交十個人給工會，不知道為什麼。
當然，因為有這傢伙在，我幾乎不太需要擔心數量不夠的問題就是了。

「喂，你不怕有毒？」他冷笑著扭頭看我，不過好像覺得很厭煩似的，才幾秒又把目光調回原來的方向。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中毒了你也有辦法解吧！」我無所謂的答著，實際上是真的覺得無所謂。
「......。」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話讓他沒法接，還是根本就懶得理我，他沒有再回答。
不過，榆築哥跟寅羅都笑了。

我說的話也是事實啊！
從相遇到目前為止，我還真的沒看過什麼這傢伙沒辦法處理的毒。
除了，他身上中的毒之外。
那是據說連他的師父都解不了的毒，在他被逐出師門的時候，由他的師父自己餵下的，不過，其實我很懷疑他是不是故意不解開的。
反正，他是毒藥師中的天才，如果不這麼亂來，大概遲早可以當上大魔頭吧！

喔，你一定會問，我怎麼可以這麼相信這傢伙，搞不好是被騙。
其實，我們剛遇到的時候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因為之間發生太多事了，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種狀況。
呃，這些就以後再說吧！

「對了，等一下要去哪邊？」我突然間想起來。
「東邊的村落，不過不確定多遠。」寅羅答著。
「又是東邊，不是才剛從那邊過來嗎？」我有點訝異，不過心裡頭想的是別的事。
「不想去就別去。」那傢伙還是看著天空。
氣死我了！

「我原本也有點反對的，」榆築哥苦笑著，大概跟我有相同的想法，「但是因為音梁很堅持，所以......。」
「你這傢伙有毛病啊！你......。」
「有空聊天，倒不如快點吃完早餐。」他冷冷說著，輕易的塞住我的嘴巴。
氣死我了啦，明明就是在擔心他還這種態度。

不過，也可能就像榆築哥說的，我的關心造成他的困擾了吧！
唉，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

「滾開，我們才不要毒藥師的幫忙！」果然，就像之前幾個村子，那些被毒藥師施毒的人們，在我們還沒進去之前，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音梁，我看你待在外面吧，我們進去就好。」榆築哥說著，其實，這傢伙還是比較聽榆築哥的話，所以還真的妥協的點了點頭。
「我留在這邊好了。」我開口。
他看了我一眼，不曉得想了什麼，不過既然沒有反對就表示默認了。

寅羅顯得有點慌張，但還是跟著榆築哥進去了。
然後剛才那些人也讓他們進入了耶，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又發生什麼事就是了。
但對一般人而言，榆築哥的力量應該真的足夠保護自己了吧！
我現在還是比較擔心我身邊這傢伙。
距離他毒癮發作，只剩下四十分鐘。
呃，其實好像不算是毒癮，我被糾正過好幾次，但是那個名詞有點難，因為是毒藥師專屬的語言，所以我一直記不起來。

那毒藥和一般會上癮的毒品不同，據說是不會危及生命，甚至毒發結束後沒有任何影響，可是看他發作的時候痛得死去活來，就可以想見不是什麼太簡單的東西。
然後，為了抑制毒性，他必需常常跑回師父那邊去施打中和的藥劑，否則下次就會痛得更加厲害。
其實我覺得他師父還是抱著他會回心轉意的期望，所以才這麼做的吧！
就一個師父而言，我不曉得為什麼並不討厭他，不過，因為他是毒藥師，所以我也很難喜歡他就是了。

那傢伙看起來很無聊似的走向村口的樹下坐下，又開始看天空。
我發現他真的很喜歡看天空、看樹、看海，搞不清楚到底是怎樣。
搞不好他某些時候其實很單純。

半個小時過去，榆梁哥還有寅羅還沒回來，不過也不太可能那麼快。
這半個小時之內，那傢伙當然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害我尷尬得不曉得該幹嘛。

「音梁，你多少說句話嘛！」我很笨的開口。
比他好很多，跟他說話我起碼還會偶爾叫叫他名字，不像他叫我跟寅羅都只叫「喂」。
他看了我一眼，可是又抬頭看天空。

「那我問你，幹嘛一直當個跟屁蟲。」
「......。」我就知道，讓他主動開口絕對沒好話。
「你該不會這麼蠢得以為，我算是個醫師吧！」
「可是，你救了很多人。」
「搞清楚一點，女人，我可是從六歲起，就開始製造毒藥，而且還不是像這個村子裡面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解開的垃圾。」他冷冷的說著。

六歲？
我承認，自己完全嚇到了。
雖然我知道他是個天才，但是那種年紀，也太小了吧！
難道沒有人，肯讓他選擇自己的未來嗎？
儘管毒藥師的父母，也幾乎都是毒藥師，這點是就連對於毒藥師世界不太熟的我都很清楚的事實。
真討厭。

「為什麼，你老是說這種自我放棄的話？」我苦笑著。
「我沒必要讓你覺得樂觀積極。」
「你的兄弟姊妹，也跟你一樣嗎？」
「我沒有兄弟姊妹，母親生完我沒多久就死了，父親把我丟給師父，養了三個兒子，不過我不認識他們。」
「......。」雖然很難得聽他跟我說這麼多話，不過我寧可自己沒聽見。
他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呢？

「如果你想知道，她是因為實驗毒藥死的，跟誰都沒關係。」他淡淡說著，好像早就察覺了我的想法一樣。
天才就是這點很討厭。
「你不會想見你父親嗎？」
「你不會想見他的，如果是你父親的話。」
「為什麼？」
「沈諭柯，知道吧！」他嘆了口氣，好像是覺得我真的很麻煩。
「......。」廢話，只要是毒藥獵人，都一定知道的。

沈諭柯，毒藥獵人們的最終目標，目前毒藥師們的總統領，也就是大魔頭。
不過，我也只知道他有三個養子，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原來有結婚，還有個親生兒子。
而且，姓也不一樣，是為了閃避什麼嗎？

「嚇到了？」他冷笑。
「榆築哥......他知道嗎？」
「沒必要瞞他。」
「......也是。」我有點心虛。
這樣子，大概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那麼多毒藥師對他糾纏不休了吧！
畢竟，他的存在，對於那三個覬覦統領位置的養子而言，應該是很大的困擾。
不過不曉得為什麼，就算知道我根本惹上了大麻煩，卻還是一點都沒有想離開的打算。

「你的反應，倒是比我想像的還輕微。」
「少囉嗦，我好歹也是個毒藥獵人。」我很不高興。
可是既然這樣，他為什麼要離開呢？
做了這麼多年，對於那一切應該早就麻痺了吧！
我突然間，對於有這種想法的自己，覺得很可怕。

「音梁，你幹嘛要走？」雖然有點猶豫，我還是開口問了。
「不為什麼。」他淡淡說著，像是很不願意回答。
「說一下又不會怎樣。」
「......。」他沒再接話，然後突然倒向我，讓我真的嚇了一跳。
雖然表現平淡，可是從他的表情還是可以知道，那到底有多痛苦。
因為，可以讓一個什麼都沒反應的傢伙，出現一丁點痛苦表情，那毒藥的作用之強烈就可想而知了。
他的身體發冷，換來了我的不知所措。

「呃......音梁，你要不要緊？」我覺得自己像在問廢話。
而他好像試圖要從我肩上移開，卻根本沒有那個力氣。

然後，就是這個時候，周圍突然就這麼出現了一群討厭的傢伙。
還用說，就是毒藥師。

「黃音梁，總算是等到了你虛弱的時候了！」那個看起來應該是帶頭的傢伙說著。
真是傷腦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