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四部 No.3 第二章 by 優加 & 琉香

第二章   夥伴

「峰因，這是你的第一個老闆，她叫唐芷心。」
「哦？只是個小丫頭啊！」
「說什麼嘛，你還不是個臭小鬼！」

「芷心！」「峰因！」同時響起的聲音，來自一旁兩個無奈的長輩，唐呈風以及秦重毅。
一點都算不上良好的初次見面。
而且，那初次的合作，也連「合作愉快」的一點邊都搆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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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因差不多在半個小時後，抵達與黎臻約定的地點，然後看見了坐在露天式咖啡座上的她。
離峰時段的咖啡店外頭，幾乎沒有客人，店裡也是，所以無需變裝，根本沒有任何人向施了淡妝的她要簽名。

「抱歉，我停車花了點時間。」
「不會，是我突然找你，我才應該說抱歉。」
「好像，很久沒這樣了呢！」峰因苦笑起來，然後接過服務生遞來的菜單，「不好意思，讓我研究一下再點。」
服務生離去，而峰因因為看見黎臻眼底的情緒，苦笑起來。

「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越是強調，就越讓人覺得很嚴重啊！」
「可是，他也讓我這樣到處跑......跟男人喝咖啡。」
「那是因為，他知道跟你喝咖啡的這個男人很安全。」峰因嘆了口氣，一手意興闌珊地翻著菜單。

「哲然他......果然跟你說了什麼嗎？」
「沒有啦，反正他每次跟我說話都是那種態度。」峰因聳了聳肩，菜單停在某一頁，而他盯著，卻不是看得很仔細。
「可是......。」
「那不重要吧，先回到你的問題上好嗎？」
「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啊！」峰因不解自己在生什麼氣，於是嘆了口氣，招來服務生，「我要一杯中杯焦糖瑪琪朵。」

「抱歉，我其實只是想要個人陪我喝咖啡。」服務生離去後，黎臻苦澀笑了。
「我當然知道啊，以前不都是這樣，說要我坦白，結果你自己也差不多吧！」
「哲然他的個性就是那樣，我也只是不習慣。」
「幹嘛要習慣一個花心的傢伙啊！」

「峰因。」
「嗯？」
「如果，可以喜歡上你的話，我一定會快樂得多吧！」
「可惜喔，我沒辦法喜歡上你呢，顏黎臻小姐。」峰因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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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憐呢，你的老闆們一點都不關心你。」
「我可沒有悽慘到要讓你來消遣我呢，Delainthy先生。」峰因冷冷說著，並且瞪著正對面的少年。
「算了，反正完全不關我的事。」

不遠處響起濃縮咖啡機的蒸氣聲，伴隨著香濃的咖啡香氣。
不過，二人前方卻只有果汁以及紅茶，與這間咖啡店毫無關聯。

「我已經知道的事情，你告訴Lounie先生了嗎？」
「沒有，為什麼要？」
「怕被表哥刮一頓嗎？」
「他才不會那樣做。」Delainthy道，語氣還是一樣冷淡。
冷言冷語，是他一貫的說話方式，峰因可能也是被傳染了，偶爾跟他說話的時候，也是這種態度。
不過，峰因其實並不討厭他，即便他常說一些讓人火大的話語。
或許，正因為自己跟他是類似的人吧！
只是，比起挖苦嘲諷的冷漠，峰因更習慣用嘻皮笑臉來逃避掉一些他不想面對的狀況，所以，儘管他總是表現得與眾人親近，實則是更加疏遠。

「你剛才見過誰了嗎？」
「是另外一邊的人。」
「藝人嗎？......當經紀人可真複雜。」
「這不關你的事吧！」
「而且，你被弄得心情很糟，怎麼了，大叔，你暗戀那個人嗎？」
「少囉嗦，小鬼不要管大叔的事情啦！」峰因邊說著，然後邊覺得無奈起來。
自己果然有毛病，才會讓眼前的小鬼牽著鼻子走。
他嘆了口氣，然後從一旁的公事包取出一張記憶卡，遞給Delainthy。

「這麼快？」Delainthy有點意外的接過，然後放入自己的筆電中。
峰因懷疑，他根本是明知故問，否則自己怎麼可能多事的要見面。
「嗯，反正昨天晚上完全睡不著，就開始亂逛靈委會的網站。」
「說來也真好笑，那些老傢伙竟然沒想到要限制這點。」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沒有讓手鐐腳銬給綁住。」

「我可沒這麼說。」Delainthy邊看著任務資料，邊答著。
語氣雖然挑釁依舊，不過，峰因多少感覺得出來，他眼神中的些微歉意。
「無所謂，反正讓你負責這種無聊任務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了。」

「秦峰因！」
「幹嘛？」
「你應該不是這麼懦弱的人吧？」
「那就要看看，你是怎麼定義『懦弱』了喔，Delainthy先生。」峰因輕笑答著，然後把果汁的錢在桌上擱下，離開。
而Delainthy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不作表情地調回目光，開始專心研究新任務的資訊。

※※※※※※※※※※

「我想點『紙焰』的<為你>。」我把五十元鈔票在筒子擱下，然後直起身。
今天，師父的面前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什麼？為什麼師父又出來客串了？
我怎麼會知道，你們去問作者啊！

「為什麼？」師父翻起前方的譜，盯著弦。
「不知道。」
我其實知道，只是不太想說。
不過，師父其實也猜得著吧！

「我記得，這首歌的demo，你是在我房間聽的，聽完還哭了。」
「別說了啦，都幾百年以前的事了，超丟臉的。」
「那我就開始唱了。」好像對於我表情的轉變很滿意似的，師父邊笑著，邊彈起了前奏。

『我要為你歌唱   喔   為你歌唱
即便這是送給你的最後一曲
沒有悠揚琴聲
沒有完美嗓音
但請相信這歌聲的真誠』

比起許多「紙焰」後期的作品，這首歌的詞算是很不成熟的。
不過，就像很多人不會忘了偶像的出道作一樣，我也還記得這首歌在當時帶給我的深刻感受。
如今，因為「紙焰」保持著夫妻團的形象，這種帶有送別意味的情歌，是越來越少了。
而且這首歌，畢竟是芷心那時寫給小哲那傢伙的歌，所以，現在要聽到她寫這麼變態的旋律也很難得了。
但是，也許是因為跟黎臻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作曲家吧，我反倒比較喜歡芷心現在平實卻溫暖的旋律。
當然，以上評價我是絕對不會告訴團長大人就是了。

「你要離開嗎？」結束演唱時，師父問道。
「師父，你相信有那種不是情人的異性好朋友嗎？」
「不相信喔，問我的話。」
「我也是。」
「這樣啊！」
「尤其是，我對那個『對方』完全沒辦法心服口服的時候。」

「你這句反問根本是在避重就輕吧！」師父苦笑起來。
「哈哈，被發現了嗎？」我吐了吐舌頭，「可是，我也沒辦法啊，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說嘛！」
「......算了！」師父嘆氣，從口袋中取出一個pick。
「嗯？」
「找一天來還我。」
「喔。」我接過pick，露出笑容。


「峰因，我們的案子你到底安排得怎麼樣，只剩下十天了耶！」剛從師父那邊回來，一打開練習室的門，芷心劈頭就是這句。
「再說啦！」我把公事包擱在桌上，把自己關進廁所。
「秦峰因，你到底有沒有用心在幫我們接案子啊？」即便隔著一扇門，我仍然聽得見芷心的聲音。
看來，隨著宣傳期接近，她的脾氣果然只有越來越暴躁的趨勢，真是糟糕吶！
「好了啦，芷心......。」我聽到筵翔在一旁無奈地勸著。
而我則在廁所內邊嘆氣邊洗手。

該怎麼辦呢？
不給她也要發飆，給了應該更是大發飆吧！

「知道了啦，要案子我手邊有一件。」我打開門，有點無奈地說著。
「真的嗎？」一聽我這麼說，芷心的精神都來了。
我說大小姐，你以前有這麼喜歡接案子嗎？

「抱歉，峰因哥。」
「沒關係啦，我一開始就覺得這個案子很適合你們，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那我先去聯絡委託人了，你們準備一下。」
「這麼急？」
「委託人很急啊，所以我本來想如果來不及的話，就轉給其他靈域偵探的。」
而且，我也省得被芷心罵。
都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個案子了，留下這麼糟糕的印象，還真是讓人心情複雜呢！

「那你還拖拖拉拉什麼！」芷心這傢伙，竟然開始穿起外套。
你就不要後悔啊，侯太太。
「那我去打電話了。」我拿出手機，走出練習室。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