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tall》Project 4 ２％ 決定 by 優加

２％　決定

「別忘了，你答應我，什麼事情都要照做的喔！」躺在沙發上，接收著「創造者」之一成員關於隕石攻擊以及洗腦機器運作情形的報告，溫伊賀卻根本沒將注意力擺在那頭。
「......溫伊賀大人。」或許是因為這邊久久沒有回應，那頭略為停頓之後，喚了溫伊賀。
「怎麼了嗎？」溫伊賀有些不悅地開口。
「不，因為長官一直......。」

「聽起來運作很順利嘛，就照這方式進行下去吧！」
「是，遵──。」不等那頭說完，溫伊賀便結束了通訊。
真是無趣，現在的「創造者」素質一代不如一代。
雖然，那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始觴嗎？還真是個說偉大不算偉大，但說不崇高卻又頗崇高的命名呢！」溫伊賀冷笑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過，根本就沒什麼偉大的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偉大的存在，那怎麼可能讓世界從糟糕變得更糟呢？

「唉呀，還真希望你是在盤算著什麼呢，親愛的媽媽。」溫伊賀喃喃說著，接著縱聲大笑。
最好是，加上那個他最最可愛的孩子。

「吉斯，你也試著找找始觴媽媽怎麼樣，這樣一來......。」他笑著，彷彿要瘋狂了的笑聲，放肆地在那空間內迴響。
這樣一來，這個無趣的世界，就會變得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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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茵小姐。』
『我正在等你的傳訊。』坐在棚內，不遠處是正在充電的梅琴，儘管進行通訊，春茵的表情卻無甚變化。
其實，吉斯派司稱謂上的變化，讓她有點不舒服。
彷彿在標示距離一樣，就像是他正在計畫著什麼，或者，打算讓別人為他計畫什麼。

就稱謂而言，海特德也是，明明是在意得不得了，卻還是故意在會議上叫他「吉斯」。
這個共通點儘管微細，卻讓深知內情的她感到有些無奈。
說到底，一直讓人覺得總是能夠保持冷靜的首領，在情感層面，也不過就是一般人的程度罷了！或者說，是因為他太過溫柔了呢？

『抱歉，我們這邊有些疑慮，所以才遲了1.389分鐘。』吉斯派司頓了頓，『南區己38未66處在1小時8分29.566秒之後，會有隕石攻擊，但是該區可能有洗腦機器。』
『......你們現在，在那邊嗎？』
『不，只有我跟二名情報團成員在，他們進行告知與疏散工作，我則負責處理那些機器，另外，我也讓隆沙跟其他人留在原處。』
『吉斯派司，你這樣太亂來了！』若從旁觀察，會發現春茵的眉頭微微皺起，但馬上又回復本來的表情。
『反正，我已經是「瑪頓」不需要的存在。』吉斯派司說著，主動切斷了通訊。

「可惡！」春茵不自覺罵了出聲，然後思及在旁的梅琴，不禁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麥瑪瑪的電波，讓她走向棚外。

「抱歉，雖然考慮到這樣子可能會打擾，但是......。」麥瑪瑪一臉歉疚，表情卻像是有話要說。
「是跟吉斯派司有關吧！」春茵不禁苦笑。
或許，適合他的地方，確實不是這邊。

「請問吉斯有連絡了嗎？」
「嗯，我也差不多該去跟首領報告了，抱歉，如果有需要待會再談。」刻意忽略對方的表情，春茵制式地道別，然後快步離去。


「洗腦機器？」海特德的棚內，除了他還有亞嘉藍亭，後者在海特德的要求下留了下來。
春茵並不介意亞嘉藍亭在場，卻又對這狀況有點意外。
畢竟，海特德很少如此公私不分，或許是因為吉斯派司的事，讓他有些亂了手腳。
明明是最軟弱的一個機器人，卻總是讓人不自覺想依賴，說來還真是諷刺。


『我以前也跟亞嘉很像，動不動就哭，還老是被罵長不大呢！』
『我真難想像。』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愛瑟」卻很依賴那樣子的我，雖然，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為了「瑪頓」，我已經很習慣這樣子的自己。』


「吉斯不要緊吧！」亞嘉藍亭問道。
「雖然現在不要緊，但是......。」
「不會有事的，那畢竟是他熟悉的東西。」海特德道，語氣中有著少見的冷淡。
「哥哥，吉斯他不會背叛我們的！」
「我不知道，亞嘉，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能夠相信誰了。」海特德苦笑。

「首領，請問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掃過亞嘉藍亭的悲傷表情，春茵沒讓自己出現任何改變，只是轉頭問海特德。
「還是按照原定計畫去跟情報團會合，到那邊再確認狀況。」
「那麼，需要我去通知副首領以及妮安小姐嗎？」
「嗯，一切都麻煩你了。」
「是。」

「春茵，你似乎並不訝異。」
「因為吉斯派司很早就告訴我這件事了。」春茵道，卻對於自己的撒謊暗自驚訝。
「......原來如此。」
「那麼，我先離開了，首領。」不想去研究海特德那句話的真實意涵，春茵快步離開那個讓她有討厭感覺的棚，踏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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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發現得早，當隕石墬落的時候，該處全體村民均順利疏散，所以沒人受傷。
儘管，他們居住的村莊已經全數燒毀。
當然，這裡是貧瘠的村落，由加若頓所構築的棚自然相當脆弱，但「失去」這麼一回事，無論如何，還是同等痛楚──就算其實是該缺乏「心」的機器人們。

望著殘破景象，吉斯派司緊握著雙拳，表情卻還是一貫的抽離。
沒有，現在不該有任何情感。

「吉斯，好久不見呢！」忽然現身，彷彿對這一切悲劇感到相當快樂的，自然是他的「生父」，溫伊賀。
「對我來說，我們最好永遠都不用見面。」
「怎麼這麼說呢，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要完成一件讓我開心的事。」
「......。」
「吉斯啊，你回來我身邊吧，反正你們那個笨首領這麼討厭你。」
「......。」看著溫伊賀，吉斯派司努力抽掉那些關於憤恨的情緒，卻無從反駁。

其實，原本就沒什麼好期待的。
就像這個被一切都遺棄的殘酷世界。

「如果我說，希望你回來呢？別忘了，你無從選擇喔！」
「我會說到做到。」
「是嗎，我好期待喔！」溫伊賀瘋狂大笑，然後隨著另外三個電波的出現，快步離去。

「吉斯，不要緊吧！」忽然出現的聲音，是個像孩子一樣的女聲。
但實際上，這個機器人卻比吉斯派司早出生了七年。
反抗軍「愛瑟」，醫療團副團長小舞。
「小舞，我知道你喜歡吉斯很久了，但有時間講那種話，不如直接替他做檢查。」不悅念著的，是醫療團團長，同時也是小舞的「哥哥」，林德。
此外，這對兄妹都是「愛瑟」的元老。

「林德哥，小舞？」吉斯派司驚訝地看著他們，然後似乎是因為突然放鬆，跟著往後倒了過去。
「真是亂七八糟！」帶著吼聲抱住他的，自然是滿臉怒氣的蘇亞。
「蘇亞小姐......。」

「先切斷神經，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我不要。」
「腳都快爛了，你還在任性什麼！」
「我就是不要。」

「好懷念喔，以前也常常聽首領跟吉斯這樣吵架耶！」
「小舞！」林德無奈地看了妹妹一眼，然後苦笑著望向吉斯派司，「我必須在『瑪頓』來之前給你結束治療，畢竟我們要假裝沒來過。」
「只有你們三個來這邊嗎？」
「這只是暫時的，但是下次，你就要回答我們一個問題。」小舞微笑道。

「什麼問題？」吉斯派司問著，其實內心已經猜著。
「吉斯派司，這句話也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給我回來『愛瑟』。」
「蘇亞小姐......。」
「你是『愛瑟』的參謀，就算任性也該有個限度，你到底打算離家出走多久！」
林德露出微笑，小舞則是掩著嘴，像怕被罵努力忍著。

但是，身為被「罵」的主角吉斯派司，卻笑著流下了淚。
「蘇亞小姐，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覆，我想要回去，回到那個，大家都願意容忍以及接受我的『愛瑟』。」吉斯派司道，然後看著林德，苦笑著切斷了雙腳的類神經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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