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八部 No.2 第二章 by 優加 & 琉香

第二章   疼痛

「筑顏他知道嗎？」隔了許久，梓泠才反應過來。
「他們當時幾乎都在一起，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但應該不知道怎麼阻止吧，何況，那其實對梓渭來說，也是種治療方法。」
「這種說法太不像醫生了。」
「我早就不當醫生了。」

「Pheb醫生，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梓渭？」
「竟然問我這種蠢問題，當然是因為他的命是我救的。」
「只是這樣而已？」
「這一點都不重要吧！」

梓泠原本想再繼續對話，但因為Pheb看來已無意願，於是只能離開。
儘管成為正式靈域偵探醫療員之前，曾當過Pheb助手一陣子，但梓泠現在還是覺得自己不瞭解這位前長官。
她並不覺得Pheb是個冷漠的人，只是常讓人弄不懂想法。


「談完了？」在頂樓門邊等著，梓渭問道。
梓泠並沒有因為他的笑容有所反應，只是一臉悲傷的下樓。
「姊！」
「梓渭，你為什麼非得這麼逞強？」
「我沒有啊！」
「還說沒有！」梓泠轉過身來，對上梓渭的表情，卻變得說不下去，於是嘆了口氣。

「我的問題，只有我自己可以解決，就算跟姊說了，也沒太大幫助，所以才沒說的。」
「但是告訴我，起碼可以讓你輕鬆一點吧？」
「最開始的時候，姊你又還沒唸醫學院，何況，你那時候比媽還常罵我，我逃都來不及了。」
梓泠因為梓渭的話而啞然，於是苦澀著又嘆了口氣。
正是這樣。
過去，她一直沒辦法理解梓渭，總覺得梓渭不只不肯接受他們的善意，還任意扭曲他們的想法。但真正不懂的，恐怕其實是他們這些自以為在關心他的家人們。

「走吧，不是說要去幫媽買生日禮物？」
「梓渭。」
「嗯？」
「或許我還是個沒辦法讓你信任的姊姊，也很笨，可是，一點點也好，如果你想，我願意聽你說。」
「我會考慮看看啦，不過，先謝謝你。」

※※※※※※※※※※

梓渭給的咒型很基本，一個是攻擊類的咒，另外一個，則是維持形狀的咒，前者比較類似放出，後者則是聚集。大概是考量到自己會有體力不足的問題，咒型本身加了特殊的設計，確實是就算練習一整天，也不會累到動不了。
但兩個咒的差異性太大，讓筑顏才用第一次，就整整花了八分鐘才走下一輪。

而一直到這樣持續了約半小時，筑顏才漸漸弄懂梓渭的用意。
只要能夠快速的在施放與聚積二者間交替，想必就能夠準確而穩定的控制結界吧！
但要不是如此了解自己能力極限，梓渭應該也不能夠如此精準的指定這種功課才是。

「梓渭哥真的好厲害。」他喃喃說道，卻因為一個分神，差點讓攻擊咒回彈。
幸虧梓渭給他的符咒發生效用，不只抵擋了部分的靈能，就連內部的都一併吸收。

暗罵自己的不專心，筑顏閉上雙眼，再度回到原本的修練上。


「真是個小笨蛋。」

客廳裡，梓渭剛買完晚餐的食材回家，然後利用給筑顏的結界，觀察著他的練習狀況。
因為是設定在結界內外，就像是有多個鏡頭同時留意著筑顏在練習空間中的動作。儘管單調，但梓渭卻能夠輕易察覺，原本有些亂來的靈能力使用，也總算漸漸有條理了。

果然就如同他所預料，只要訓練方式得當，筑顏一定可以變得更強，說不定還能超越自己。
不過，那並不是他訓練筑顏的原因。
他的目的，只是要確保就算接了困難案子，筑顏也有足夠的能力獨自應付，如此一來，就算他因為身體出狀況而讓任務過程受到影響，也能讓筑顏全身而退。
所以，他想先加強筑顏的結界能力。

替自己倒了杯水，吞下一顆止痛藥，他決定先不去管筑顏的練習，開始準備他們兩個的晚餐。

※※※※※※※※※※

「媽，生日快樂。」梓泠將禮物遞給重婉，然後微笑著這麼說道，「這是我跟梓渭一起挑的。」
「謝謝你們。」重婉的表情顯得有些驚訝，但還是微笑著接過。
「這是我的，姊姊，生日快樂。」筑顏道。
「重婉姑姑，生日快樂。」欣靈與君靈也遞上她們姊妹倆的禮物。

「重婉姊，這是我跟重毅的準備的禮物。」重毅的妻子琦伊微笑道，「生日快樂！」
「姑姑，生日快樂。」因為母親把視線投到自己身上，峰因於是有些尷尬地遞上禮物。

今天，秦家還是按照慣例，把生日當成大事慶祝，但主要也是讓一家人有機會團聚，當然也包含了重毅一家以及筑顏。
但也因為這樣，無法讓悅凡列席。
不過，就連梓渭，這次也是因為拗不過梓泠，才勉強參加的，不然往年通常都會假裝在忙，根本不回家。

「敏徵剛才打電話過來，說會晚點到，還說余漣會跟他一起來。」桂分說道。
「余漣真是的，每次都這樣。」欣靈苦笑道。
「你們兩個的婚事也快了吧？」
「姑姑......。」

儘管是很一般的家庭聚會，卻是很難得的場面。
筑顏發現，就算是不想，自己的心情也莫名放鬆了下來。
只是，當目光與梓渭對上時，又不禁在內心嘆了口氣。

看著梓渭站了起來，筑顏也跟了過去。


「我還真是不習慣，尤其是媽跟我說謝謝。」
「這句話很過份喔！」跟著梓渭踏入他的房間，筑顏露出苦笑。
「我本來就不習慣這種聚會啊，氣氛太和樂了。」
「梓渭！」

「不用管我啦，我一個人耍完自閉就會出去。」梓渭在床上趴下，悶在枕頭裡說道。
「笨蛋。」筑顏輕捶他的背，然後嘆了口氣，「要出去的話就一起出去。」
「我跟舅舅又不是生命共同體。」
「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在你不舒服的時候，把你丟著不管。」
「舅舅！」梓渭翻過身，對著他苦笑，然後坐了起來，「我沒事啦，只是有點痛。」
「這樣子根本就不算沒事！」

「有什麼辦法，我就是對這種場合消化不良嘛，誰叫我本來就很彆扭，而且......。」敲門聲隨著熟悉的靈氣出現，讓梓渭嘆了口氣。
「要開門嗎？」
「不要。」
「那我去跟余漣哥說你不在，然後讓梓泠姊進來。」
「筑顏舅舅！」梓渭還要抗議，筑顏已經打開了門。

「梓渭，好久不見，筑顏也是。」
「我是希望也別那麼常見面，不然媽一下子就變老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梓泠不悅地揍了他一下，然後才注意到他的狀態，卻因為余漣在，而沒有問下去。
「那麼，我就先出去了。」對於梓渭刻意的話，余漣露出苦笑，然後轉身離開。

「梓渭，你又在痛了？」
「在這種時候，我果然還是不在家的好。」梓渭在床上躺下，因為疼痛而皺了皺眉。
會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應該是很痛。
筑顏在內心想著，但沒繼續說話，因為梓泠已經開始替他探看脈象。

「筑顏，去拿我的醫藥箱過來，就擺在床邊的矮櫃上。別讓其他人發現。」
「我知道了。」
「不要做多餘的事啦，反正痛一下就沒事了！」
「什麼叫痛一下就沒事，你就是這樣才會養成習慣。」
「我又......。」
「我馬上回來。」筑顏露出笑容，然後使用結界靈能離開。

「是因為余漣，還是媽？」
「不知道啦，反正就是在痛。」
「梓渭，如果你不弄清楚，就永遠都不會好。」

「不會好也沒關係吧！」
「怎麼會沒關係，我們都會很擔心你啊！」梓泠說著，就像快哭出來一樣，讓梓渭嘆了口氣。
「拜託你別這樣啦，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

「梓泠姊，是這個吧？」筑顏再度出現，將醫藥箱遞給梓泠。
「謝謝。」
「我還是先回去吧！」筑顏注意到了梓泠臉上異樣，卻沒有多說什麼的意思。
然後他離開，把姊弟二人留在房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