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八部 No.2 第一章 by 優加 & 琉香

Mission No.2   在那些痛楚綻放為繽紛之前

第一章   治療

「峰因......雖然我是想說好久不見，但總覺得還是別太常在這裡見到得好。」推開診療室的門，梓渭因為發現表弟而露出有些無奈的笑。
「梓渭哥，好久不見。」峰因沒有從診療床上起來，而順著他的視線，梓渭也注意到了床邊的點滴瓶。
「看樣子，我好像太早來了一點，那位大叔去哪邊摸魚了？」
「應該在頂樓吧！」
梓渭注意到峰因臉上閃過的一瞬表情，卻假裝沒看見。

他當然知道，峰因一直都有點怕自己，雖然是自己不好，但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澄清這個誤會。
不，那可能也算不上誤會，起碼他給別人所帶來的傷害都是真的。
當時那些孩子們，就只有筑顏特別奇怪，不管他怎麼罵都趕不跑。但也多虧了筑顏，他才能夠像現在這樣，雖然有些話，他還是不太能夠坦然說出。

「那我直接上去好了。」
「梓渭哥！」
「怎麼了？」
「對不起，我不是......。」
「沒關係啦，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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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顏舅舅，你這裡還真是單調，而且結界也太簡陋了，如果要當一個家的話，起碼還要有門讓人進出吧！」才進入筑顏的結界空間，梓渭就這麼說道，換來了筑顏的苦笑。
「我又不是為了誇耀自己的結界能力，才住在這裡的。」

這時筑顏十歲，梓渭十四歲。
這是他們開始合作的一年後，目前為止，已完成三個案子。
委託人與情報蒐集的部份都由梓渭處理，筑顏只需要負責執行就好。
筑顏並不太清楚委託人那邊的評價如何，不過，單就任務執行上，他覺得梓渭真的很厲害。

但也因為目前為止他沒實際見到委託人，對於讓梓渭獨自接洽，多少還是有些不安。
倒也不是說笨拙，但有些時候，梓渭真的很喜歡故意說些惹人生氣的話。就這點而言，他總覺得，如果反過來，由自己當經紀人的話，說不定反而比較恰當。

「我看我也在這邊住下來好了，在家裡一天到晚都被那對母女唸，而且還可以看書看到很晚。」

梓渭開始當靈域偵探經紀人後，原本就三天兩頭不去上學的情況變本加厲，最後，還是透過桂分跟重毅的幫忙，才總算讓重婉同意讓他休學。
但休學之後，梓渭反而報名了一些函授課程，現在似乎念得很開心。
加上梓渭的身高還過得去，偶爾甚至會跑去大學旁聽課程。

「梓渭哥，你的身體，還是別太亂來的好。」
「我今天已經被Pheb醫生念了半天，拜託你別再繼續念了。」
「誰叫你每次都不乖乖聽話。」筑顏在椅子上坐下。
「對了，這裡應該要有一張沙發，起碼可以讓我們兩個坐著討論，不然每次都要去你床上。」
「再過一陣子吧，我想把錢存下來。」
最近筑顏發現，梓渭好像比剛認識的時候多話了不少，表情也比較沒那麼冷漠了。
反倒是自己，最近露出真誠笑容的次數越來越少。

「舅舅，你這樣講話好像老頭子。」
「梓渭哥沒資格說我吧！」

「那我要住在這裡喔，房間我自己弄。」
「我不可能花錢幫你買床，而且棉被那些......。」
「我用空間靈能從家裡搬過來就好。就這麼說定了，還要加強結界強度，而且我想要讓牆壁有顏色，這種要透明不透明的感覺真的好噁心。」梓渭邊說，邊在最靠近自己的「牆」上色。
「隨便你，你高興就好。」筑顏嘆了口氣，轉身走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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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認輸了！」用劍勉強招架梓渭的武器「參結」──如果不是梓渭在最後放慢速度，他應該真的會被砍傷──，筑顏苦笑著投降。
「舅舅你還是老樣子，練習的時候就會毛病一堆。」將「參結」的上下兩段收進次元空間，梓渭顯得不太高興。

因為當時身體老是出狀況，於是梓渭自己設計了「參結」這特別的武器。
「參結」是用咒連結的三截棍，各段的主體雖然外表像是木棍，卻是用咒偽裝以及強化過的金屬，只有中段是實心，上下則是兩把空心的短斧，其中一把斧端略重；另外，連接三根棍子間的咒，是十分強力的束縛咒，卻隱藏得很巧妙，如果靈感不夠強，非常容易忽略。

「有什麼辦法，那些目標又不會拿這種奇怪的武器。」
「跟『參結』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他們練習的地點，是筑顏「公寓」其中的一個結界空間，最開始的架構是梓渭弄的，後來筑顏才視需要自己改造。
但不只是練功用的這處空間，在筑顏的「公寓」中，就算他現在已經可以駕馭這些結界空間，梓渭還是會一時興起就亂改一通，有時候連筑顏都搞不清楚到底有幾個房間。

「好了，結束，我們出去吃點心。」筑顏微笑，收起了劍。
梓渭嘆了口氣，綁好「參結」，然後跟著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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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顏對於「參結」外觀的第一個感想，是「簡直莫名其妙」，然後才是覺得那個名稱很像大叔的冷笑話。
但因為怕梓渭生氣，他沒有坦白說出，卻因為反應太冷淡，還是讓梓渭生起氣來。

「這個武器的最大優點，是重量很輕，就算我突然不舒服，也可以好好拿著。」坐在「牆壁」今天是鵝黃色的房間內，梓渭這麼說道。

三天前，梓渭正式搬進這裡，而在前一天，梓渭真的說了就立刻動手「改裝」。
不算那些無意義的裝飾與修改，單是造出他自己的房間，前後只花了三分鐘，而且是強度等級很高的結界。
雖然在靈能力的使用上，梓渭在同年齡的靈能力者中應該可以排在前段，但筑顏的量卻遠勝於他，只是，就使用的純熟與巧妙度來看，筑顏當然遠遠不及梓渭。
過去筑顏的結界靈能是跟昭晞、Granchin以及云惟學的，前兩者是太忙，至於云惟，因為太天才，筑顏老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大概是因為這樣，筑顏的結界現在還是用得很差勁。

「可是，這兩邊很麻煩吧！」
「我只帶中間那根就好。」
「這樣子很像桿麵棍耶！」不經意脫口而出的話，理所當然接收到了梓渭的瞪視。

「那我們就來看看，這個『桿麵棍』的威力怎樣。」梓渭下床，拿著「參結」中央的部份說道。
「等一下，我的結界強度不夠，會被打穿的。」
「舅舅你的靈能量明明很大，為什麼除了弄出一堆脆弱的結界，就什麼都辦不到了！」
「對不起......。」
「不是要你道歉啦！」梓渭嘆了口氣，「算了，我先來訓練你的結界術好了，這樣子也可以讓這裡變得漂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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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比較喜歡之前的淺紫色牆壁。」一起喝著冰涼的西米露，梓泠忽然這麼說道。
「對吧，結果舅舅竟然說不習慣，害我只好改掉。」
「你改牆壁才花一分鐘不到，現在改回來不就好了！」筑顏不悅瞪了回去。
「你說的喔！」梓渭說著，便站了起來，像孩子一樣開心的開始他的「粉刷」工程。

「我發現，你們姊弟的感情變好了耶！」筑顏微笑道。
「只要理解為什麼他以前會做那些討人厭的事，就比較可以釋懷了，雖然他有時候還是讓人很生氣。」
「的確，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會有些受不了。」
「你們兩個趁我在忙，在後面說什麼壞話啊！」梓渭回到座位上，當然，後面的牆壁，已經變回先前的淺紫色了。

「梓渭，媽的生日快到了，我等一下要去買禮物，你跟我一起去吧！」
「可是，Pheb醫生叫我今天過去他那邊耶！」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老早就想問他你的狀況了。」
「......早知道我就不跟姊說了，總覺得又要多一個醫生在旁邊唸我了。」梓渭一臉無奈，卻讓筑顏笑了出來。


「他並沒有騙你，只是避掉了比較重要的部分。」在頂樓，Pheb點燃了一支菸，但好像注意到梓泠的表情，於是只抽了兩口便熄掉。
「比較重要的部分？」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也總算知道要關心弟弟了嘛！」Pheb冷笑，然後轉身面對樓下的街道。
「我們小時候分開了一段時間，雖然，這不能當作藉口。」梓泠苦笑，「拜託你，我想知道。」

或許是覺得這樣子沒意義，Pheb像覺得很麻煩似的呼了口氣，然後才繼續回答。
「那種疼痛，不是止痛之類的靈能力能夠解決的，所以只能靠止痛藥，當然效果也有限。」
「他已經養成習慣了嗎？」
「就算知道這樣子不好，但那個時候，畢竟需要他的能力。」

「『那個時候』？」
「幾年前，剛開始當楊筑顏經紀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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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夠造出包覆身體的結界嗎？」在設定好練習用的強力結界空間之後，這是梓渭丟出來的第一個問題。
就算是對結界了解有限的筑顏都看得出來，這種程度的結界，恐怕不是普通的攻擊可以弄破的。
而且，對於靈力的消耗很少，就算是梓渭目前的狀態，應該也可以維持相當時間。不過，為了讓筑顏之後好控制，梓渭在設定完之後，就把控制權交給了筑顏。

所謂的結界控制權，跟操作的便利性有關，當然，轉移之後，結界就會用到擁有主要控制權的靈能力者的靈力。
比較低階的靈能力者，不僅做不到控制權轉移，甚至辦不到與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結界。

「如果你指的是貼近皮膚的那種，我有學過，但是......。」
「弄一個出來。」
筑顏點點頭，試著想起以前昭晞教自己的，然後放出。

「穩定性太差。」梓渭用手輕輕一劃，結界就破了，「你看，我都還沒用到靈力。」
「這樣子很容易受傷吧！」
「在它破掉前，我會先用結界保護自己。你管好自己就好了，不用擔心我的事，你這樣子我很困擾。」
「......對不起。」

「那就從這種結界開始訓練，反正你的靈能的量很多，不是太消耗體力的話，就算作一整天誇張的練習也無所謂。」梓渭邊說，邊拿起一旁的紙筆畫出兩個咒型，「你就反覆練這兩個，對著牆壁發送，力量一般就可以，重點是兩個咒施放的間隔要越短越好。」
「嗯。」
「以防萬一，用這個符咒當結界保護自己。」梓渭把一張符咒遞給他。
「好。」
「那我出去買晚餐的材料，煮完再進來叫你。」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