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三部 No.5 第六章 by 琉香

第六章   變成雲後再降落為雨，也與先前的河水不盡相同

彷彿是故意的，走回Granchin與昭晞同住公寓的路上，Granchin拿走了「遠曹」，並且只讓云惟拿著「遙晨」在手上。
當然，是用右手。

「一直到現在，還是不能拿劍嗎？」昭晞問道。
「也不是所有都不行，但是『遙晨』的重量沒辦法。」云惟的表情有點意外，但還是開口答道。
「抱歉，因為有點在意，所以我問了自杭先生。」

「我並不認為那是邑嫻的錯，但是，好像因為目前我的狀況，反而讓她更不舒服了。」云惟道。
「你以前，不會那麼依賴靈力吧！」
「可是，也因為師父的關係，讓我比較習慣用劍，雖然還是不常用。」
「我倒覺得，這跟那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云惟你對自己過度缺乏自信而已。」
「Granchin先生......。」

「總之，等一下也不是要你真的拿『遙晨』做什麼，你就不要一直擺苦瓜臉了。」
「你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云思小弟也不是那麼小心眼的，應該說，他在意的反而是你明明很強，卻老是說自己辦不到。」
「可是我......。」云惟話剛要說出口，便說不下去了。
大概是吧！
很多事情，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只不過明白是一回事，表現出來的，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總之，就像要你好好展現實力，以及對自己多點信心一樣，要讓邑嫻接受也是同等困難的事情，既然這些事情都又煩又難，你也就只能夠從最簡單的一件事情做起啦！」Granchin又恢復了平時的說話語調，但內容反倒讓一旁的昭晞笑了出來。
「......你是說劍嗎？」
「不是啦，是你使用力量的方法！」Granchin有些不高興的瞪了一旁還在笑的昭晞一眼，才不快的開口道。

※※※※※※※※※※

「哥今天大概會住在而森先生那邊。」當邑嫻問起云惟時，云思答道。
他們現在正在自杭的次元空間之中，當然，邑嫻已經結束了今天的修練份量。
「有新的練習嗎？」
「不，好像只是要調整『遠曹』。」
「......這樣啊！」

「邑嫻姊，你還在在意那天哥的話嗎？」
「那個時候我是顧著驚訝，但現在回想起來，反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奇怪？」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會是我？」邑嫻苦笑。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怎樣都算不上特別的自己？

「我一開始也弄不太懂哥的想法，甚至覺得那大概只是正好，畢竟，不管我怎麼陪在哥身邊，都沒辦法改善他的狀態。」云思苦笑道。
「那個時候，我們甚至很害怕，那個孩子會有什麼太傻的舉動，不過，最後他只是要我教他『次元符咒』。」自杭道。
「我並不認為，哥是因為堅強才這樣，他只是不想傷害任何人。」
「不想傷害？」
「哥很清楚，最起碼我們都很在意他，就算學校那個世界完全沒辦法接受他，他也不應該用最糟糕的方式逃避，讓我們難過。」
「......是嗎？」邑嫻的表情有些僵住，並不完全是因為驚訝。
「看不出來，云惟有時候還蠻纖細敏感的吧！」彷彿是猜到邑嫻目前的複雜心情，自杭用比較輕鬆的語調說道。
「因為是邑嫻姊，雖然不是有意要演戲，但哥就是很難坦率。」云思苦笑說道，當然並沒有說出云惟最關鍵的心情。
反正，也已經失卻了意義。
不，如果讓邑嫻知道的話，或許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有些麻煩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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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Wallis跟Minst要結婚啦！」

這是在某個晚上，云惟送著外出買菜的Farsity，回「The Bowl」的路上。

「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Farsity眉頭動了動，多少有點生氣的感覺。
儘管她還是不太會笑，但其他情緒的表現，最近已經越來越明顯。
「看他們最近的互動，已經有夫妻的感覺了嘛！」
「那也是因為你......。」
「因為我什麼？」
「算了，云惟是個笨蛋，不過對Minst來說，反而是賺到了。」Farsity的表情還是不太高興。

云惟注視著她，雖然大概知道她想說什麼，卻沒有繼續那話題下去的意思。
他以為，自己已經把某些想法展現得夠明確了。

「對了，你今天怎麼沒帶劍？」
「Granchin先生說要幫我調整，過一陣子才會還我。我有時候也不會帶啊，反正幾乎沒在用。」云惟苦笑。
或許該給Farsity準備個隨身的短匕，倒不是說要給她使用，而是讓她比較有安全感。
「話是沒錯，不過為什麼？」
「嗯？」
「我看你跟Drunk先生還有昭晞先生對打過，你的劍術明明不錯，為什麼反而很依賴靈力，你的體力又不好。」
「......。」都不知道應該說Farsity的話是直接還是太狠，云惟只是一臉苦惱，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應該不是受傷的關係，當然也不是因為自己的佩劍從「遙晨」換成了「遠曹」，然而，確實是在改用右手之後，他在任務中用劍的比例便大幅降低。
到底是為什麼呢？

「云惟，你不喜歡劍嗎？」
「不會啊！」
「所以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啊！」云惟苦笑起來，然後看了看自己空著的左手。
會不會只是自己在下意識中覺得，如果繼續用劍的話，可能會再受傷，因而傷害到邑嫻呢？

「總之，以後我們出來，你還是帶著劍比較好吧！」
「好啦，我知道了，只要『遠曹』回來，我一定會帶。」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為什麼他們都那麼喜歡教你說成語啊！」Farsity突然冒出的人類通用語讓云惟露出苦笑。
「我剛才也講了很多沒有成語的話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不過算了。」云惟苦笑起來。

而Farsity沒太多表情的轉頭看他，好像原本還想再提什麼，最後卻選擇加快腳步，讓云惟有些困惑地跟上。
這夜的晚風有些涼意，徐徐吹著，讓原先的燠熱，暫且獲得緩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