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利用
「重毅先生，以關係來說，她算是你的孫女，對吧？」剛離開墓園，與燕就開口道，讓梓渭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我無法否認，對於岳芹，我實在沒辦法那麼想。」
「這不是很奇怪嗎，你對待秦峰因明明就像父親一樣。」
「夠了！」梓渭瞪了與燕一眼，又嘆了口氣。
可以的話，梓渭真的希望跟岳芹不只是利用關係，只是，現在自然已經無法挽回了。
「我並不覺得我們這麼做很過份，何況，即使說出事實，岳芹可能還是無法接受。」重毅苦笑道。
「說的那麼好聽，你只是不想被Pheb先生抱怨而已吧！」與燕道。
「梓渭，你的想法沒有改變嗎？」重毅不理會與燕的消遣，只是轉向梓渭問道。
「那畢竟已經不可能，終究只是我的妄想而已。」梓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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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妖怪集團，Lorph？」坐在「Woway」老闆欣靈的辦公室裡，其茵望著一旁的靈委會幹部鍾余漣，表情有些震驚。
就算專門接些C級以下的任務，但她也曾聽過那個集團的許多傳聞。
除了是妖怪犯罪集團，世界各地有許多成員之外，重點是，公然與他們作對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所以，即使是靈委會，迄今也盡可能不進行任何動作。
「你也不必想得過於複雜，畢竟，他們還不清楚你的來歷。」
「可是，我已經答應委託人了。」其茵皺眉，然後看著其華，開始在內心埋怨起自己的莽撞。
「你不用太擔心其華，剛才爸爸聯絡過我，他們已經跟顏岳芹交涉過了。」
交涉？
其華與其茵因為欣靈的用字而交換了個眼神，但因為覺得不適合多問，所以都沒再多說。
「岳父說，只要由你和顏岳芹輪流保護其華，應該就不要緊。」余漣說道。
因為與欣靈是夫妻，雖然接觸不多，但其華與其茵姐妹倆對余漣也不算是陌生，然而，聽他們用這種方式講著岳芹，就是感覺很奇怪。
而且，其茵一直以為他們應該不排斥妖怪，難道說是有什麼過節嗎？
「岳芹她......知道大概的狀況嗎？」其華問道。
「就算我們不說，她也應該會猜到對方是Lorph，畢竟，她有過跟他們交手的經驗。」余漣道。
其華注意到，當他提到「交手的經驗」時，眼神間無法掩藏的一抹厭惡。
她一直以為，余漣是個溫柔的人，所以對於他的反應有些困惑。
「我知道了，總之，在事情結束前，我會小心點的。」
「姊，我們待會就聯絡岳芹吧，不然我沒辦法放心。」其茵道，讓其華露出苦笑。
「好吧！」
其華與其茵踏入情報酒店「Last」時，岳芹正喝光手邊的飲料，然後因為感覺到她們的氣，而笑著轉過身來，對著她們揮手。
「待會再聊。」原本坐在岳芹身旁的，是個漂亮到讓人驚訝的美女，因為她們抵達，而下了岳芹身旁的高腳椅。
「為什麼約在這裡？」看著稍遠處攬著女公關的酒客，其茵皺眉，但還是在岳芹右手邊坐下。
「我以前就常來這裡買情報，現在則是來打發時間。」
「我聽過這裡是情報酒店，但還是覺得好難想像。」其華則在她的左手邊落座，然後因為前方的酒保遞上酒單，而露出了苦笑。
「不知道要喝什麼，可以讓這位大姐幫忙調，也有無酒精飲料。」
「可是，我比較想吃晚餐。」其茵嘆了口氣。
說起來，總覺得從踏入這邊，就一直被牽著鼻子走，真想不到，岳芹是這樣的人。
「你們在欣靈小姐那邊，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對吧？」岳芹看著女酒保，然後微笑開口。
「他們只說了你曾經跟Lorph交手的事。」其華道。
「其茵，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放不放心把其華交給我？」岳芹轉頭看她，而這個注視，讓其茵沒來由的感覺不舒服。
到底為什麼，以前都不會有這種感覺呢？
難道說，她其實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你幹嘛忽然這麼問？」
「就算沒提，單是知道我待在你們身邊，欣靈小姐的反應應該很大才是，雖然她跟重毅爺爺一樣，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欣靈小姐不是那樣的人，重毅先生也不是。」像是出於反射，其茵開口，可是才這麼說，就覺得後悔。
因為，隨著她的話語，她總覺得有些特別的顏色，閃過岳芹眼底。
裝傻也好，現在挑釁的話語也好，或許，那都不是真的，只是一種試探的手段。
而讓岳芹這麼做的理由，大概是因為，岳芹無法確認自己與姊姊到底知道了多少關於她的事。
「當然，不是他們的問題。」岳芹轉過頭去，面對著酒保，然後遞上自己的空杯。
「你醉了，岳芹，我不會再給你酒。」
「這間店很怪吧，酒保還會不准客人喝酒。」岳芹的口氣十分平靜，卻讓其茵擔憂起來。
「岳芹......。」其茵開口，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可是呢，這裡讓我覺得很平靜，這樣子的店很少呢！」岳芹晃了晃空杯，而女酒保嘆了口氣，接過。
「我們真的什麼都沒聽說，也不知道，欣靈小姐他們對你有什麼誤會。只是，我記得舅公說，除了靈委會長之外，他已經不想再接觸他們了。」其茵道。
「Granchin先生竟然會這麼說，怪不得，我會覺得自己跟他合得來。」
「岳芹，我願意相信你，所以，也可以請你相信我們嗎？」其茵道，然後剛講完，就因為覺得有點難為情，而低頭看著桌面。
只是，她的話，卻讓岳芹笑了。
「喂！顏岳芹！」因為她笑個不停，讓其茵忍不住生氣，於是扭頭瞪著她。
然後，她察覺前方的酒保也在笑，於是表情變得困惑。
該不會，她真的被耍了吧？
「抱歉、抱歉，我演得有點過火，而且還真沒料到你會這麼認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停止。」岳芹勉強止住了笑，然後下了高腳椅。
「你剛才在整我嗎？」
「可是，其華應該到一半就發現了，你看她都沒說話。」岳芹微笑道。
「嗯，大概是因為，我相信岳芹你不是這樣的人吧！」
「總之，你通過測試了，所以，我決定再告訴你們一些事，如果你們想聽的話。」岳芹道，向女酒保點頭。
而女酒保則拿起一旁的分機，對著那頭簡單說了些話，然後向岳芹點點頭。
「應該有晚餐吧？」
「你自己問菲吧！」女酒保好像瞪了她，卻讓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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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死的。」遞上情報文件前，菲那麼說道。
那是我即將單獨面對Lorph前夕，到「Last」拿情報的時候，算算時間，差不多是十年前左右。
「你說這句話，是以過來人的身份嗎？」我抬頭看他，沒有特別表情。
不過那時候的我，原本就不太會在臉上表達過多情感，這大概是因為，帶我長大的人是爺爺的關係。
「不，是以朋友的身份。」
「......這樣啊，還真是讓我感到意外。」
「這是菲，是『Last』的副店長。這是靈域偵探萬其茵，這是經紀人萬其華。」我替他們作介紹，然後我們三人，在菲的示意下，隔著圓桌坐在他的對面。
在來這裡前，我就先打電話給菲，請他準備好我要的東西，所以，剛才姐妹倆進來時，我跟他說的，其實是要他幫我們準備一個包廂。
不過，要不是這次面對的是完全不肯透露細節的靈委會，我也不會花大錢跟這裡買情報。
畢竟，這裡的情報費，可是遠高過一般情報屋的定價。當然，情報本身，是絕對有那個價值。
「我聽岳芹說了二位的案子，所以除了目前靈委會的動作之外，我也準備好了關於Lorph的情報。」菲邊說，邊將二份資料遞給我們。
真不愧是菲，還是一樣的細心。
「菲，你打算多收錢嗎？」只是，我忽然有點擔心。
「我也知道你現在只是個貧窮上班族，何況這些情報，你也大多都知道，只是由你來講會亂七八糟而已，就當成是給老主顧的優惠好了。」雖然是講這種話，他卻還是笑著說的，而且因為笑容太美麗，讓人實在無法生氣。
如果是男人的話，果然是會愛上他吧！
「那就謝了，不過，這其實是雅菲小姐說的吧！」
其華跟其茵，在我們談話時，已經打開文件開始閱讀，然後是其華先停下動作，接著將靈委會的那份遞給我。
我草草翻過，然後因為內心的猜測得到映證，而感到更加不快。
「現在的靈委會長，還真不是普通的亂來，以前是絕對不會有人想動Lorph的。」在確認我看完了之後，菲才說道。
跟一般保持中立的情報商人不同，他畢竟是前靈域偵探，當時也跟靈委會有些過節，只講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客氣了。
「我並不覺得，做了這麼多算是亂來。」我說道。
何況，要不是秦家或是與秦家親近的人擔任高階幹部，恐怕靈委會的改造也無法如此順利。
「岳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了吧，剛才你打算說的。」其茵總算看完，於是開口問道。
「是可以，不過，菲，可以幫我們準備一下晚餐嗎？」
「雖然我剛才就聽棋盈姊說了，不過，你是真的打算在這裡點餐嗎？」
「反正這裡的東西很好吃。」
「窮到要在這裡接客我可不管。」菲說著，轉身離開包廂。
「接客，你做過那種事嗎？」
「怎麼可能，菲只是在消遣我，你不要當真啦！」我被其茵的反應弄得有點困擾。
再說，我想這裡的水準還沒低到這種程度才是。
「你是故意支開菲小姐的嗎？」其華問道。
「不，反正那時候的事，菲也幾乎都知道。」
正確說來，假使當時沒有他難得多管閒事，我可能根本無法在這裡。
但目前我並不打算提這麼多。
「那個時候，我的任務算是比較單純，就是衝進『Lorph』的一個分部，救出委託人，但結果很慘。」
「任務失敗了嗎？」其華的表情有點擔憂，看她這樣，讓我瞬間猶豫到底該不該說下去。
「委託人是救到了，但惹惱了『Lorph』，我也是因為這樣，才不當靈域偵探。」
「等一下，你不是因為妖怪身份被發現，所以不當靈域偵探的嗎？」
「我可從來沒這樣說過吧，是你自己誤會的。」我對其茵道，讓她瞪了我一眼。
不過，在那之後，也只撐了一年就是了。
「他們追殺你嗎？」
「如果只是我也就算了，他們傷害媽媽，這是我完全無法忍受的。」
如果不是Porty叔叔以及「紙焰」幫忙，如今，我應該會活在懊悔之中吧！
「不過，你為什麼告訴我們這些？」其茵問道。
「你們也看到菲找的資料，靈委會的準備應該夠充分，雖然無法預料什麼時候出手，但也不可能太久。」我苦笑道。
嚇她們當然不是我重提舊事的目的。
「你是想說，自己不想置身事外嗎？」其華道。
「也沒這麼複雜，但總之，我並不是無關的人，靈委會大概也是看準了我對他們懷恨在心，所以才打算利用我。」
<待續>
(by 優加)
回覆刪除跟峰因的狀況不同，岳芹實際上從來沒做過什麼殺人之類罪大惡極的事，秦家之所以沒辦法接受她，其實就只是因為她是秦家人，還是人妖混血而已。
雖然沒什麼捏不捏的，但這件事情再講下去可能會把之後打算寫的事情都寫完，所以我就不繼續說了，在這個時間點，只要知道秦家人不把岳芹當成秦家人就好了，雖然本來確實就只是黎臻自己決定的，而且黎臻也確實沒有要岳芹當秦家人的意思。
試探的那段，其實岳芹有一半是認真的，只是弄到最後反而被其茵的認真逗笑了。
畢竟是在複雜的環境下長大，加上頭腦很聰明，岳芹當然只是看起來像是個笨蛋(雖然我最開始的設定她真的就只是個笨蛋XD)，但實際上只是在裝傻而已。
相較之下，其茵雖然也是聰明，但因為了解的事情太少，也太天真，所以之後也往往有種弄不清楚岳芹在想什麼的狀況。
至於其華，雖然理解的事情不會比其茵多，但因為她很相信岳芹，倒不是盲目，就只是「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所以就算有一瞬間的懷疑，最後還是察覺到岳芹的用意。
下一章......其實我不知道該如何預告起好XD
那就，去唯軒家過夜(大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