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襲擊
馬車不知為何緊急停下，讓上頭的翠西菈忍不住感到不安。
揭開車窗簾幕，一群蒙面男子分別將兩台馬車圍住，而負責駕駛馬車的侍從，則因此拔劍。
「我下去看看，奧恩西維大人。」渥夫道，獲得奧恩西維同意後便下了馬車。
而幾乎是同時，另外一台馬車上的基利爾也下了車。
「不要緊的。」或許是看她臉色因害怕而發白，舒妮絲只是緊握著她的手，微笑說著。
「大概是魔法劍士。」奧恩西維只是瞄了窗外一眼，然後蓋起簾幕。
應該也是怕說太多，會讓自己驚慌，奧恩西維沒再說下去，卻好像與舒妮絲交換了個眼神。
從前便是如此。舒妮絲與奧恩西維二人總是有著不必言說，便能立即領會對方想法的默契，因此，懂事前，翠西菈總覺得他們若能結婚，舒妮絲能夠成為自己兄嫂，想必是件很棒的事。
馬車外頭，兩個侍從原本被輕易制服，然後被突然加入的基利爾救走，小心保護在魔法結界中。
另一頭的渥夫，早已與魔法劍士其中的七人打了起來，至於另外二人則負責旁觀，而看來像領頭者則接近賈克茲所在的馬車，似乎意圖解開基利爾所設下的魔法結界，卻因為辦不到，僅露出的雙眼看來有些不快。
要不要再加入呢？
基利爾待在隱形的魔法結界中，觀察著渥夫與那些魔法劍士的對戰，邊在內心嘆氣。
儘管賈克茲沒說，但他可以猜測這些魔法劍士應該是帕緹公主派來的，而就他們的行動速度以及劍術能力來看，每個人都是頂尖的高手。雖然渥夫的實力確實不差，但要一口氣應付這麼多人，還是相當勉強。
持續對戰過了將近二十分鐘，已可看出渥夫有些疲憊，但也或許是這次護衛行動的壓力所致。
在確信幾個攻擊渥夫無法招架時，基利爾抓了間隙衝了過去，並且以佩劍架開了那三個魔法劍士的攻勢。
「基利爾！謝謝。」
「還以為是普通的傭兵，還有點實力。」旁觀的二人之一，也許是刺客們的副首領，說了這句話之後便發動了魔法攻擊，而基利爾自然及時閃過了。
可以的話，他暫時不想使用基礎魔法之外的魔法能力，就連這把佩劍，也並非舒妮絲送給他的那把。
於是，原本的十人，除了旁觀的首領之外，變成了渥夫負責四人，基利爾負責五人，再度激戰了幾來。
實際對戰之後，基利爾更加確信，這群劍士會的並不僅是劍術，他們的劍上加了許多防禦與攻擊的魔法咒型，而且，那名像是副首領的人甚至不時插入魔法攻擊，若不是基利爾持續堤防著，只怕早已受傷。
雖然先用魔法結界保護好自己也是個方法，但他實在不想讓這些人在最初就開始戒備，並將目標轉向渥夫，或是兩旁的馬車上。
「真是不划算，我可是要加收報酬喔，賈克茲大人。」目光與揭開簾幕的賈克茲對望，基利爾刻意以故鄉的腔調笑著如此說道，然後加快了對應速度，並且迅速打倒五人中除了副首領的其他四人。
「你真的是傭兵？」
「若我也是來自宮廷的劍士，您早該見過我了吧，這位大人。」
「說的也是。」副首領冷哼一聲，手中拿著一張不知什麼魔法符咒，快速地朝著基利爾攻擊，但自然讓基利爾輕鬆避開。
並不打算否認，是代表對方覺得他們無法全身而退嗎？
「別與這個粗魯的傭兵廢話。」首領看來更加不快，從後方提劍次來，但又讓基利爾給擋開。
於是，局面變成首領與副首領二人合作，與基利爾打了起來，且攻擊速度逐漸加快。
自攻擊方式看起來，首領大概比較擅長魔法，而非劍術，這二人一個以劍攻擊，另一個則使用魔法輔助，並佐以有牽制效果的劍術，加上他們極有默契，確實不太好對付。
儘管曾聽說過部分王族有私下養自己兵士的習慣，但自從多年前宮內發生的爭鬥之後，國王應該已直接禁止，若無視此禁令，懲罰並沒如此簡單。
但要說是傭兵，他們的口音卻又有幾分宮廷的氣息。
「立刻住手。」聲音從另外一頭傳來，而基利爾的視線已看見那裡倒在地上的渥夫。
「把劍丟掉。」副首領也接著喊道。
基利爾聳了聳肩，放下了劍，然後任由副首領拿劍架著自己，並看著首領把他的劍給踢遠。
「這是我們獨有的魔法毒咒，若無相應的咒語便無法解除。」首領冷笑道，轉身對著賈克茲所在的馬車，「賈克茲‧義芙德，若你不在乎下人的死活，大可直接離開，或者，你就下馬車，我領了主人的命令，要和你聊聊。」
隨著首領的話，賈克茲下了馬車，但目光卻是放在另一台馬車的門邊。
大概是與下了馬車的奧恩西維相視了吧！
「打算殺我嗎？」賈克茲看著首領，問道。
「自然不是，主人的命令是，將你卑賤的身世說出，以及在你面前，殺了翠西菈‧義芙德。」
確實很好懂。
真不愧是那個心眼太壞，手段卻了無新意的公主。
「話說各位大人，若不是要殺賈克茲大人的話，可以放過我嗎，畢竟我只是奉命保護大人的安危。」
「滿腦子只有錢，真是個沒節操的傭兵。」
「大人這句話說的好像自己是傭兵似的。」
「少給我廢話！」大概是被惹惱了，副首領朝著基利爾的背用力踹下去，讓他跪了下來。
劍式如此俐落，但體力卻不怎麼好，或者這個人也不是這麼認真呢？
基利爾想著，然後因為賈克茲瞪了過來，他只能扮了個鬼臉。
「奧恩西維大人，你可知道，你一直以為是兄長的這個人，實際上並非帕緹殿下的親生兒子？」首領自顧自地說起來，卻沒轉身看著奧恩西維。
畢竟渥夫在他們手上，奧恩西維自然不敢動。
何況，要與這種程度的魔法劍士對峙，奧恩西維確實也勝算不高。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賈克茲‧義芙德。」副首領接口。
「你們是帕緹殿下派來的吧！」賈克茲的語氣平淡，問著早就清楚的明知故問。
「我們才不會洩漏主人的身分。」架著渥夫的其中一人道。
「這個人為了得到爵位，還謀害了自己的二弟，那位正室所生之子，正統爵位的繼承人，然後，甚至與公主成親。」首領繼續說道。
儘管邏輯是錯誤百出，但對於突然得知這些的奧恩西維來說，或許也會感到困惑吧！
基利爾內心感到擔憂，但自然沒放鬆警戒，只是繼續用看來輕鬆的態度，望著賈克茲。
「基利爾，你方才說只要保護我的安全。」
「是啊，最開始我們討論的工作內容不就是如此？」
「那我要你殺了這些人，你能辦到嗎？」
「雖然沒殺過人，但如果賈克茲大人願意提高一倍報酬，我是可以考慮。」
「不用全部，負責領頭的這兩個就好。」賈克茲說道。
「小的遵命。」
「開什麼......！」首領還來不及說話，就讓基利爾迅速發動的魔法攻擊弄昏，遲了一步才動作的副首領，也是在還沒弄清楚原因前，就讓基利爾的肘擊弄痛得爬不起來，在確認都無法動了之後，基利爾迅速以結界困住二人。
然後，在另外一頭四人反應過來而打算攻擊賈克茲時，基利爾已發動魔法罩住賈克茲與渥夫，並自魔法空間取出已出鞘的「霞紫」，上了魔法之後迅速擊倒另外四人，因為動作太快且突然，只怕他們還沒弄清發生什麼事，就已昏了過去。
「基利爾！」
「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我就考量過各種風險了，反正可以用魔法消去他們的記憶，就別替我煩惱了，賈克茲大人。」直至此時，基利爾才換回了皇城的腔調，並且收起兩把佩劍。
「渥夫！」奧恩西維湊近渥夫，卻因為沒辦法解開基利爾的結界而慌張。
「能夠處理嗎，緋傑大人？」稍後下了馬車的舒妮絲問道。
「不知道。但就算照著他們的要求做，也無法保證他們就會替計里大人解咒。」解開渥夫那頭的結界後，基利爾苦笑道。
「這還用說嗎？聽他們的話等於是直接放棄，束手就擒。」儘管語氣還是相當自制，但或許也是對於渥夫的狀況有些急躁，奧恩西維這麼說道。
「是我沒看過的咒，也許是王室秘傳的吧！請問殿下見過嗎？」基利爾看著渥夫讓奧恩西維捲起衣袖所露出的上臂，如此問道。
「不，我對咒不熟，何況是毒咒。」舒妮絲靠近細查之後，苦澀地搖了搖頭。
「那麼剩下的，也就只有那兩個領頭的刺客的腦中了。」
「腦中？」
「反正我有必要刪去他們記憶，也就順道查探一下吧！」基利爾微笑說道。
「既然一開始就打算如此，你方才就沒必要隱藏能力吧！」奧恩西維道。
「我確實是沒料到狀況遠比我預想的棘手，大概我真的是退化了不少呢！」
「你既然有這個自覺，就應該回到魔法部來。」
「奧恩西維！」賈克茲走出基利爾的結界，苦笑著拍了拍奧恩西維。
「兄長，讓您受驚了。」
「找到了。」就像是沒接收到奧恩西維的怒火似的，基利爾只是回到渥夫身邊，並且開始進行解咒的動作。
看著咒型逐漸消失，也讓奧恩西維稍微感到鬆了口氣。
不過，也是冷靜下來他才想起，為什麼賈克茲可以輕易離開基利爾設下的保護結界。
「啊，那是設計成賈克茲大人可以自由進出的結界喔！」彷彿注意到他的視線，基利爾只是笑著這麼說道，並且解除結界，「這樣應該可以了，雖然不能馬上醒來，但脈象已經穩定。」
剛才還說自己退化，卻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使用這麼複雜的結界。
奧恩西維因為心情複雜，而忍不住瞪著基利爾。
「接下來就只剩下把這幾個人的記憶消除，就能離開了。」基利爾邊解開保護著兩名侍從的結界，邊如此說道，「對了，我有個提議，我們不如直接開魔法通道，前往休息的地點吧！」
「這樣確實較好。」舒妮絲道，目光轉向賈克茲。
「的確，計里大人是需要盡快找個地方休養。」賈克茲視線先與基利爾交接，然後露出苦笑。
「那就這樣決定了。」基利爾微笑道，手劃下咒型，並開出能容納一輛馬車通過的通道。
不管看幾次，都讓人生氣。
奧恩西維在內心忍不住如此想著，卻只是走過去揹起渥夫。
<待續>
(by 優加)
回覆刪除襲擊的這段其實寫的有點苦惱，前後改了很多次，最初的版本甚至讓賈克茲不得不出手，後來覺得畢竟有基利爾在，而且那是賈克茲覺得無論如何都必須隱瞞的事情，於是最後就改成這樣了。
雖然就結果來說，基利爾的護衛還是失敗了一半，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過，儘管這時候秘密已經都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但賈克茲與奧恩西維還要過很久才真的可以把話說開，超級麻煩。
也沒辦法，畢竟他們是兄弟嘛！(嗯？
至於舒妮絲，呃，後面她的表現其實讓我對她提升了不少好感，雖然那些也還要過好久就是了。
下一章總算會稍微回道宮廷魔法部任務的事情上了。
這部我最不想寫的就是任務，我到底為什麼要寫這種魔法師的故事呢？(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