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晨》之二 第二章 by 優加

第二章   仲介商

「一開始創作，對那時候的我來說還真的有點困難。」
「這也很難相信。」妤槿又笑了。
「我是說真的啦！」書臨無奈強調著，「我的國文一向不是很好，只是喜歡亂看書。」
「話說回來，並不是書看得多，作文能力就可以增強啊！」妤槿淡淡說著，然後才想起自己又在幫忙離題，於是趕緊停止。

「總之，大概上高二剛開學不久，我完成了第一部爛到不行的作品，然後就把網址交給她了。」
「那個時候，應該也已經確定了自己對她的感覺了吧？」
「嗯，我其實很難形容，她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就像是漫畫裡面那種誇張的描述，全身散發著很特殊的光芒。」書臨微笑道。
與其說是不擔心妤槿吃醋，倒不如說是怕自己的過度小心顯得過度客氣，反倒會讓妤槿更不舒服。

「然後，就開始交往？」
「也沒有，不過順利拿到她的個人網頁網址，互相交流。」
「就像......我們之前那樣？」妤槿問著，然後突然覺得自己根本在胡說八道。
現在的書臨，才不是當年那個文筆生澀，為了讓心愛的小女生有好感，而拼了命的想辦法擠出一點東西，那樣子讓人覺得可愛又心疼的小男生了！
而自己，卻恐怕，還是個怎麼想也配不上他的，毫無特色的女生。

書臨注意到她眼中短暫經過的落寞，因而露出了溫和的微笑，但沒多提什麼，只是繼續話題。

「實際上，她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因為，我一直用作品傳達給她。可以說是因為她，才讓我養成事情都不講清楚這個爛毛病的吧！」
「不，我倒相信大家很喜歡你這點。」妤槿笑了。
「是嗎？但是在我看來，很多人都看不懂呢！」書臨苦笑著。

「她也.....看不太懂嗎？」
「嗯！」書臨的語氣有幾分刻意的淡然，妤槿雖然可以猜測得到原因為何，卻又不想去深刻理解，「反正，那時候也差不多要畢業了，而且，也算是很和平的分手吧！」
「也在這邊？」
「怎麼這麼想？」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一直對這個位子很執著罷了！」妤槿苦笑道。

就連這點也看得這麼清楚？
然而，一般情況而言，很多男生大概會覺得妤槿這種女生有點可怕，但就書臨而言，卻是有些高興。
他果然，找對人了呢！

「無論如何，我都應該要感謝她，讓我愛上了創作。」
「那麼，你又為什麼有那麼龜毛的堅持？」
「那大概是因為，我希望等到完全確認，才有辦法把自己的作品拿來賣錢吧，否則，不但對不起我，也對不起花錢的讀者們。」書臨嘆了口氣。
「是嗎，我怎麼覺得，不完全是這個樣子？」妤槿喝了口香草奶茶。

「那是怎樣？」書臨反問，這次是認真的迷惑。
「哈哈，我才不想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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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愛情，果然還是寵物比較可靠的吧！」妤槿叉了一塊雞肉到嘴裡，微笑起來。
「怎麼突然說這個！」書臨無奈的吃著方才妤槿扔過來的甜椒，表情自然更是無奈。
「既然不喜歡甜椒，那就別點嘛！」一旁經過的亞河，感到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們。
「可是甜椒炒的雞肉很好吃啊！」妤瑾說著，又吃了一口，然後配了口白飯。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毛病啊！」書臨苦笑。

「我在想......寫短篇好不好？」
「好啊，只要是小說就好。」
「什麼跟什麼啊！新詩也可以接龍啊，我就跟婉嵩玩過。」妤槿道，話裡提及的人名是她的大學同學，能夠認識書臨，也算是她的功勞。
「那只是偶然吧！而且最後沒下文了不是嗎？」

「其實，我是有個很亂七八糟的想法。」
「嗯？」
「我們，用『暖晨』當主體好不好？」
「哦？」
「然後，寫一些『客人』們的故事。」
「聽起來蠻好玩的。」書臨笑道。

「不過，你確定是要讓我一起寫？」
「不然呢？」書臨又笑了，這算是種討價還價嗎？
「例如說，我寫個文案，或是每篇故事前面的詩，也不是沒有那種詩跟小說結合的例子吧！」妤槿道。

坦白說，能夠跟自己最喜歡的人，兼她以為最棒的網路作家之一合作，對妤槿來講，是很難得的機會。
而比起壓力太大，或者認為自己能力不足這類念頭，她第一個非得拒絕的理由，是因為不想糟蹋了書臨的作品。

「那好吧，你幫我寫詩，還有編劇。」書臨吃掉兩塊甜椒，才慢慢的答覆道。
「那也不行。」
「又不行，這次是怎樣？」
「我當然會想看看要寫什麼好，不過編劇的事情你也要參與，不然這算是哪門子的共同創作啊！」

「好啦！好啦！」書臨苦笑著。
「那要寫什麼？」
「這麼快就躍躍欲試啦？」
「反正動筆的人又不是我，這有種下訂單的感覺，不好還可以隨時退貨，還不賴。」妤槿道，再度放了一個埋在底下，剛挖出來的的紅色甜椒。
「......。」不管是對哪件事情無言，書臨只是靜默的叉起甜椒，送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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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揚琳姊。」面對著走向自己的揚琳，以及她的老同事，妤槿帶著幾分歉意。
原先是想藉由揚琳之前工作的人脈，設法探聽一下她要找的那個編輯，結果在最後，反而把事情搞得更加複雜了。

「不會，聽到舒聆總算要出書，伍因高興得要命，而且我其實也只是打了幾個電話而已。」揚琳微笑道。
「那，是讓蘇先生麻煩了囉，不好意思。」妤槿臉紅了起來。
「我也只有撥了一通電話而已喔！」男子笑道。

「不過，既然你們兩個一起來，那麼......。」
「雖然沒有同意，不過她好像想見你，」男子道，「就在前面一點的咖啡店。」
「喔，總之還是謝謝你們了。」妤槿點了點頭，心底卻有點憂慮。
雖然一開始就不認為對方會輕易答應，不過，要面對面談的話，實在讓她很沒信心。
儘管在認識書臨，以及跟書臨交往之後，她確實成長了不少，而不再是當年那個膽小懦弱的小女生，不過，某些時候......。

「緋綾，雖然這樣子有點多管閒事，不過，我可以請問一下，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嗎？」
「維豫前輩......。」
「不好意思，之前因為是在『暖晨』裡面，所以我根本不敢說得太清楚，」妤槿苦笑說著，「其實，他認識的人是舒聆，不是我。」
「那麼，果然不是我想太多了。」維豫苦笑道。

「嗯，對，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樣吧！她是舒聆的前女友。」妤槿嘆了口氣道。
「既然你這麼不情願，為什麼......。」揚琳看著她，顯得很不解。
「我也不知道，而且也怕會讓舒聆感到不舒服，可是，我想就算是現在，舒聆心目中最理想的編輯，還是她吧！」

「如果你都考慮到了，那我們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了。」維豫用提醒的眼神望了揚琳一眼，然後對著妤槿這麼說道。
「嗯，謝謝你們的關心。」

「那麼，舒聆知道嗎？」揚琳問道。
「我是沒有明確的問過，不過我想，他大概猜得到我想做什麼吧！」妤槿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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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槿今天怎麼沒來？」亞河經過書臨身旁，把他點的鮮奶酪以及柳橙果醬放在桌上。
「去見編輯。」
「編輯？」亞河有點疑惑，「她要出書？」

雖然亞河是知道妤槿一直有在創作，但那畢竟和書臨的規模很不一樣，只能算是種自我娛樂罷了！

「怎麼可能啊！」書臨笑了笑，「你也知道她的個性，就連叫她拿去影印給大家都不肯了。」
「那是怎麼回事？」
「我們，要出書。」
「真的假的？」一旁正在擦桌子的女工讀生轉了過來，滿臉驚訝。

「真的啦！」書臨苦笑，看來這件事情還真的有點嚇人。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決定的？」
「你最近沒看我的網誌嗎？妤槿的回應也難得才有一篇。」
「你是說貓咪那個喔？」女工讀生也是舒聆的書迷，正搜找著記憶，然後勉強想了起來。
「喵──。」不知道為什麼還沒送回去的貓咪，正巧經過叫了一聲。

不久之前，一向對於感情生活總是三緘其口的書臨，總算是向大家公開了，讀者之一的緋綾，是他的女友的事情。
但就算是這樣，他們基本上是不會在網路上面公然的談情說愛的。
不過，就這情況看來，就算真的在講些什麼，大多數人可能還是看不懂吧！

「對。」
「所以，妤槿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呃......這麼難懂啊！」書臨苦笑道。
「你們兩個每次說話都像在說外星語言，怎麼可能聽得懂啊！」
「總之，她的意思就是要跟我合作寫文。」書臨馬上給結論的態度，讓一旁的亞河笑了。

「厚，這不是重點啦！」女工讀生嘆了口氣，然後因為看見有客人進來，又趕快拿了抹布跑向樻台了。

「說起來，最近嘉羽跟他怎麼樣了？」
「你剛才不是還在關心我的事情嗎？」書臨笑了起來。
「反正，不管我怎麼煩惱也沒用，就像梅琦說的，我根本不是處理感情問題的料。」亞河苦笑道。

「我也不是啊，只是覺得子祐跟嘉羽有點可能，所以才想推一把罷了！」
「不，比起我來你做的好太多了。」亞河又是苦笑。

「呃，你到底想強調什麼啊，亞河哥。」書臨一副在憋笑的樣子，讓亞河只是更加無奈。
「......我去拿可可的飼料了。」亞河已經不打算理會書臨，轉身走開。
小黑貓抬頭看了書臨一眼，又再度「喵」了一下。
「搞不好妤槿養貓的話，也會叫這種名字，她那麼愛吃。」書臨笑了笑，小聲的對小貓說著。

不過，這麼快就賣掉好嗎？
還是透過一個，她覺得很反感的仲介商。
如果，自己可以跟著去就好了。

書臨嘆了口氣，伸手吃起了奶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