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童年回憶
女孩在河邊玩耍著，儘管天氣很好，但因為河水清涼，加上後方有樹蔭遮掩，也就不這麼炎熱。
雖然目前是獨自一人，不過，女孩其實是在等待她的玩伴，所以，隨著約定時間接近，她的表情也變得興奮起來。
真希望，可以快點見面。
「等很久了嗎？」聲音伴隨著熟悉的妖氣，讓女孩綻開了笑。
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
「這句話是跟誰學的，好好笑。」
「會嗎？」男孩的通用語十分生硬，這也難怪，在他們成為朋友前，男孩根本不會說人類的語言。
而之所以學習。自然是因為女孩。
至於女孩，因為是在妖怪中長大的，妖怪通用語說得十分流利。
「我們來抓魚吧！」
「抓得到嗎？」
「抓到的話，可以帶回去給阿姨吃。」女孩微笑。
「嗯。」男孩點頭，率先踩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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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Lynnax小姐。」其華在女孩開門時，露出了笑，但女孩只是退到一旁，讓姊妹倆進入。
自稱是Lynnax的委託人，這些日子都暫時被安置在靈委會中，畢竟，在Lorph的事情上，她是關鍵人物。
先前，被攻擊後，因為女孩很虛弱，除了委託時短暫醒來，之後就一直昏睡，據靈委會的醫生說，她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藥物的副作用。
所以，今日接獲她總算清醒的通知之後，其華才會與其茵前往靈委會。
「啊，我只是要確保你們可以進來，就不打擾了。」帶她們過來的詣筠說道，並且在她們入內後，主動關上了門。
其華看著門，思索著詣筠方才視線的焦點，似乎是女孩身上，卻因為不解，而決定暫時拋開那些思緒，轉向女孩。
至於原本負責醫療的靈委會醫療員，同時也是秦家成員的施虞柳，似乎是傍晚才會再來給女孩檢查，所以目前並不在。
「你們有什麼事要問我嗎？」
「請問，你知道是誰在追殺你嗎？」其茵問著，讓其華苦笑著拍了拍。
「我知道。」然而，Lynnax卻沒什麼猶豫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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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會看見其華被一群妖怪圍困，結果出現在我面前的卻是卓家兄妹，讓我深深的嘆了口氣。
至於地點，則是秦家的墓園附近，當然對於這個座標我早就起疑，但確認一下還是比較保險。
也不會太意外，畢竟，如果老實聯絡我，我不見得會想跟卓詣筠見面。至於諾筠，雖然我們偶爾會見面啦，但也沒那麼熟。
「對不起，岳芹姊，我想用這種方式的話，你才會過來。」我才現身，詣筠就道歉，讓我在內心嘆了口氣。
不管是兄妹倆的哪一個，都是我最不會應付的類型，真想馬上走掉。
「所以，其華沒事，對吧？」
「其華小姐和其茵小姐正在靈委會跟委託人見面，請放心。」
靈委會？
換句話說......。
「這麼說，那是假的囉？」我苦笑。
「不，那並不是偽裝，你也知道，我有個很厲害的妹妹。」
「我問的，不是靈能力的使用。」我可完全不覺得，施在其華身上的結界，會這麼輕易被看穿，而且，還能隨便被複製。
「我並沒有說謊。我看得出來，但並不代表我可以辦到。」詣筠道，他的表情很平靜，而從諾筠眼中閃現的悲傷，讓我清楚知道，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算了，反正這不關我的事。」我聳了聳肩，開始往墓園的方向走，「進去談可以嗎？」
諾筠並沒有跟我們進來，也許是不想知道太多靈委會的事吧！
「我覺得你很厲害，這句話不是諷刺。」因為都到了爸爸的墓前，他卻不開口，我只好這麼說。
但他卻露出微笑，讓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笨蛋。
「抱歉，岳芹姊，雖然我們不熟，但我現在好像越來越明白，爸爸為什麼這麼在意你了。」他的微笑告一段落，然後這麼說道。
「所以呢，你想跟我說什麼？」
「有件事，因為還在調查階段，目前靈委會不會有正式文件，但我認為可以讓你知道。」他說著，從次元空間取出符咒。
我接過，發現是記憶符咒，而露出苦笑。
「我猜，梓渭先生並沒有發現。」
「除了爺爺跟諾筠，沒有人知道。雖然說穿了，也就只是小聰明而已。」
我想問為什麼，但總覺得得不到答案，於是讀起符咒的內容，然後嘆了口氣。
還真是麻煩。
「委託人的部分，是你自己的猜測？」
「爸爸跟與燕叔叔討論過，或許這麼說會讓你生氣。」
「我是無所謂，但連其華跟其茵都不提，是讓人很生氣。」
「那不是爸爸的意思，雖然他並沒有反對。」
「這是你在場，還是不在場的時候得知的？」
「我想你大概誤會了，那並不單純是記憶符咒。」
這小鬼！
我這回是毫不掩飾的嘆氣，但完全沒辦法生氣。
「你願意讓我知道這些，那麼，也可以幫我個忙嗎？」
「不會被發現的範圍內，我盡量。」詣筠說著，那個真誠的笑容，要不相信他是個不像是「卓梓渭的兒子」的單純傢伙，還真有點難度。
不過，應該沒人規定，天才不能夠單純吧？
這種無聊的想法閃過腦中，我開始說明請他協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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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茵，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
「跟朋友的回憶不太像假的，可是，靈委會會這麼保護她，還是不太尋常。」保險起見，姊妹二人用其茵的結界回家，目前則在其華的房內討論。
根據委託人的說法，她有個童年玩伴是妖怪，為了找他才加入「Lorph」，但在弄清楚這個集團在做什麼之後，便決定逃走。
「要說可疑之處，就是她太冷靜，這不太符合『突然發現自己加入可疑組織』的心情。」
「但也有可能，她本來就是這樣的個性。」
「嗯，何況她說的不多，更找不到矛盾的地方。」其華苦笑道。
「如果靈委會肯多說點什麼就好了，當然想也知道不可能。」其茵倒向其華床上，嘆了口氣。
總覺得隨著時間過去，弄不懂的事情只是更加不懂。
「我在想，明天是不是應該再找岳芹討論一下。」
「可是，我們知道的，也沒比上次去『Last』的時候多吧？」
「嗯，不過，之前我們就沒想過要好好查一下委託人，這次起碼可以當成一個方向。」其華道。
說起來，過往面對的委託，除了案子本身難度不高，委託人清一色都是善良的人類或者妖怪，所以，她們才忘了這件重要的事。
「好吧，我們再找一天，看她想約在哪裡。」其茵回著，因為想法與姊姊差不多，聲音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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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結束，詣筠留下我離開，而當我踏出墓園時，兄妹倆早就離開了。
只不過，唯軒卻站在那裡，想也知道是誰通知的。
「可以幫我調查一下嗎，這個女孩？」試圖甩開內心的尷尬，我將稍早詣筠給我的符咒遞給他。
「你並不打算告訴我，這符咒的來源吧？」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但是，在跟他目光交接時，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真想回到之前的相處模式，現在這樣，還真是討厭。
「她們沒想過要調查委託人嗎？」看我不說話，他只是遞還給我。
「她們接的案子，跟我們以前接的又不同。」
不過，她們都不是笨蛋，遲早還是會想到的吧！
「如果是『Lorph』的人，線索可能很少......。」
「我會給錢啦！」我瞪了他一下，然後因為目光交接，忍不住笑了。
大概是最近一直碰到亂七八糟的事，讓我一直處於繃緊神經狀態，才會回到什麼都想太多的模式。
真討厭這樣子的自己。
「你總算比較正常了。」
「不正常的到底是誰啦！」
「我找到線索就會通知你。」
「嗯。」
「不過，你也有其他打算吧！」
「就算是你，應該也猜不到這張符咒的主人，願意幫我去調查。」
「所以，他不是高階幹部，卻可以請高階幹部協助，讓他可以調閱檔案櫃，」他的目光放在我身後的墓園，「秦家的成員，能想到的也就只剩下......。」
唯軒皺眉想著，應該是猜到了，然後又覺得難以置信。
如果不是諾筠跟著爺爺學習醫療靈能，我大概也不會相信吧？
不過，世事還真是無奇不有。
雖然天生條件的確不好，但如果詣筠真的那麼天才，應該還是能夠想到克服的辦法，之所以不做，只是因為他根本不想變強。
而我佩服他的，也是這點，對於外人的批評，他根本不生氣，甚至待在虞楠這個臭屁的小鬼身邊也一樣，所以剛才，我才會說他很厲害。
「......卓詣筠？」唯軒勉強說出口，卻讓我笑了。
「別問我為什麼，我也想問他。」我攤了攤手，「不過，他說自己沒有說謊，而且符咒跟引誘我過來的咒術，雖然看穿跟想出製作方法的人是他，但做到的卻是諾筠。」
「你這句話，就讓我更驚訝了，這對兄妹加起來，等於一個卓梓渭嗎？」
「不，應該是遠大於吧！」
不過，再怎麼不信任，畢竟是朝夕相處，我實在無法相信，梓渭先生會毫無感覺。
當然，這完全不關我的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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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要從靈委會的檔案室踏出，詣筠就因為感覺到父親的氣，而趕快退了回去。
「我說你，還不打算告訴梓渭嗎？」不得不跟著退後的敏徵，有些無奈說道。
一年前，因為升上高中，諾筠搬到爺爺家，而詣筠也就跟著搬了過去，不過，就算不是這樣，詣筠從小就是與爺爺比較親近。
而且，爺爺也是第一個發現他的才能的人。
「我先回去了，今天謝謝你了，爺爺。」
偶爾，從他狀似無甚改變的表情中，敏徵可以看見一絲不同以往的冷靜，然後對於還能保持一貫單純的孫子，感到更加可貴，以及些微的心疼。
「早點回家喔！」
「嗯！」
「詣筠，你跑去哪了，舅舅一直找不到你。」虞楠一見詣筠出現，就發動靈能通知梓渭。
詣筠總覺得，虞楠好像有點焦躁，於是對於父親找自己這件事感到有些擔憂，但他還不及發問，門就讓梓渭打開。
「詣筠，你通知一下爸媽跟諾筠，今天你可能要晚歸。」
「咦？為什麼？」
「我要去一趟『The Bowl』，跟『解靈』開會，你也一起來。」
怪不得，虞楠會不太高興，畢竟，過去這種場合，父親都是帶他出席。但大概是臨時有其他任務，所以不得不找自己吧！
「那我傳一下簡訊。」詣筠拿起手機，讓虞楠輕輕發出「嘖」的聲音。
的確，對於連通訊靈能都要花上一週才能學會的自己，虞楠是有資格看輕，只是，他的心情，早就從自卑到敬佩，然後現在，則是偶爾會察覺虞楠不知如何冒出的競爭意識，而暗自覺得好笑。
但就算如此，他還是很喜歡虞楠這個表弟。畢竟，他對於父親的崇敬，是如此純粹。
「我先走了，舅舅。」
「一切小心。」
「要帶著劍，而且不要......。」梓渭才要開口，就看見詣筠已經從次元空間取出佩劍。
「怎麼了，爸爸？」
「沒什麼，我們該出發了，用我的空間結界。」
「好！」詣筠道，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雖然你沒學過妖怪通用語，所以我不擔心你開口，不過，等一下你盡可能站在我身邊就好。」
父親帶自己同行的目的，應該只是代表對於「解靈」的尊重，而沒有特別目的。
只是，為何這個對於「Lorph」的部署，已經幾乎就緒的關鍵時刻，還要至「解靈」開會呢？
或者，這次的會議，其實與「解靈」相關？
「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會多做的。」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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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的委託人，六年前就已經加入『Lorph』，而且已經是幹部階級？」其華的目光從手邊的資料移開，問道。
「我是不知道『Lorph』的結構，不過，那個孩子的確掌握了一定關鍵。」菲說道。
我們坐在「Last」的包廂內，手邊除了文件，只有一壺茶。
稍早，我從敏徵先生那邊拿到詣筠整理的檔案，然後交給菲，讓他跟手邊蒐集到的情報整合。
不過，即使靈委會的檔案豐富，但據說檔案室裡全部都是紙本，如果沒有一定耐力或者運氣，應該很難只憑一個「六年前」事件找到關鍵資料。
或者，詣筠的天才不只如此？
「所謂的關鍵是指管理階層嗎？」其茵道，她現在看到菲的表情還是怪得很好笑。
「綜合二位的補充，以下是我的推測，那位少女完全沒有靈能，而且不是像岳芹這樣，根本感覺不到靈力或妖力的人妖混血，那麼如果是關鍵，就只有二種可能，一種是她身上帶有『Lorph』想要的東西；另一種，則是她知道某些『Lorph』需要的資料；甚至，可能是以上兩者加總。」
「例如說她有一份加密的文件，而且解密的金鑰只在她腦中嗎？」
「雖然不可能是這種狀況，但是差不多的意思。」菲瞪了我一眼，然後答道。
「她利用關鍵讓自己活下來，然後，也打算利用靈委會，把『Lorph』除掉？」其茵道。
「她的村子是讓靈域偵探毀掉的，恨靈委會也不奇怪，而對她而言，這二個她所痛恨的團體，最好是可以殺得兩敗俱傷。」我說。
「資料裡面沒有寫她恨『Lorph』，這是你的想像吧！」其茵道。
「不，我同意岳芹的想法。」其華道，「我也覺得，她的朋友應該已經死了，而且，是被『Lorph』殺的。」
<待續>
(by 優加)
回覆刪除在墓園的那段對話，雖然看起來很像是故意跳掉一大段不說，甚至不說清楚那張「記憶符咒」的真正功能，但其實不是這樣。
想當初因為寫詣筠這孩子寫得太開心，寫到差點把一個只出現一個Mission的配角變成主配(誤)，於是我們討論一下決定直接開副本(？)，衍生出了特別篇去寫詣筠的故事，所以，這邊看起來沒說清楚的部分，特別篇幾乎都會講。
呃，對啦，是幾乎，因為有些基於編劇能力不足，還是跳掉了一大段(然後也有卡住的部分)。
先回來這邊。
其實最開始是真的打算讓姊妹倆當主角，岳芹當女主配，只是寫著寫著，岳芹戲份越來越多，而且也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給姊妹倆加戲orz
我真的不討厭萬家姊妹，也跟岳芹一樣覺得像她們姊妹這樣很好，但，對劇情推展來說很麻煩(不
然後雖然看起來像是會拖很長，但其實這個Mission重點真的沒多少，下章就算是進入重點之一了，接著就會飛快走向收尾了。
畢竟靈委會跟Lorph的事本來就不是像其茵這種靈域偵探能夠管的。
不過這個Mission的完結會跟特別篇第四部的完結接起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