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四部 No.3 第五章 by 優加 & 琉香

第五章   會面？

不知不覺，我竟然走到了「The Children」。
據說這個名字是師父取的，一開始還被師父的父親笑說毫無新意。

嚴格說來，我並不討厭這裡，那些沒受過污染，或者儘管受過傷害，卻還是那麼乾淨的孩子們，總是可以讓我感覺到溫暖。
還有，這邊有Farsity小姐在。

雖然就算見到她，我也不打算說些什麼特別的話。

打開「The Children」的門，裡面還是吵鬧依舊，一群孩子看見我，又馬上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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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冷漠至極的話語，伴著肩上觸目的傷，染了淺色襯衫一片腥紅，目光投射過去，是一群倒臥一地，奄奄一息的妖怪們。
那並不是一瞬間發生的事，然而，那動作之快速，讓芷心無法動彈，只能愣愣地看著一切結束。

彷彿，他很習慣跟這些強得嚇人的妖怪作戰似的。
肩上的傷，則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避不掉的，否則......。

「峰因，你沒事吧！」突然能夠動作，腦中瞬間衝出的辭彙只有這個。
「沒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
「可是......。」
「再說，避不開是我自己沒用，應該要能夠保護你的同時避掉的。」
「你是我的經紀人，又不是夥伴！」老樣子，還是出於一種不快地回嘴了！
「精神不錯嘛，你恢復得真快。」他露出笑容，隨意拿了身上的手帕，按住傷口。

「等等，我幫你治療......。」
「不用了，幫我打電話叫Pheb先生過來。」
「可是......。」
「你辦不到的。」還是那樣冷淡的語調。
「臭屁的傢伙！」芷心不悅地拿起手機，走向一旁。

等到她完全明白峰因不讓自己治療的原因，則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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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The Bowl」，感受湯與麵氣味襲來的同時，芷心發現才剛吃過午餐的自己，已經有點餓了。
「想吃什麼？」迎面而來的Wallis，一口流利的人界語，即便是當時對妖怪還有些許戒心的自己，也沒多久便卸下心防了。
只不過，語言還真是個容易讓人誤解的東西呢，容貌也是。

「湯麵，我要很多丸子。」
「藝人不用在乎身材嗎？」Wallis輕笑問著。
「反正接下來有一堆活動，一下子就瘦回來了！」芷心微笑道。
「那筵翔呢？」
「媽媽，等一下有空嗎？」
「有啊，不過，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來找爸爸的，而且峰因怎麼也不在？」
「那傢伙不用來啦！」

「又吵架了嗎？」Wallis道，臉上卻帶著彷彿習以為常的笑意。
「我才沒有跟那個傢伙吵架。」
「是芷心單方面在生氣。」筵翔苦笑起來。
「才不是，誰叫他亂接案子。」
「可是，我並不覺得這是太大不了的事。」
「筵翔你就是人太好了啦！」
「我......。」
「總之，要跟我們談談是吧，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不過你們可能要等我一下，至於原臻他在睡午覺，也差不多該把他叫醒了！」

「那我先上樓了！」
「筵翔！」芷心想追上去，卻讓Wallis攔住了。
「芷心，介意告訴我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雖然你常生峰因的氣，不過這次似乎跟筵翔有關。」
「嗯，我想告訴媽媽的話應該沒關係。」芷心點點頭，然後在吧台區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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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云惟說了，靈委會要換上新幹部的事。」在屬於妖怪的街上走著，Farsity狀似隨意地提起這個話題。
語言，則是妖怪通用語。
「咦？」
「放心吧，云惟說他什麼都不打算做的。」
「我是來道別的，雖然不打算說什麼。」
「嗯，看得出來，雖然你隱藏得很好，不過我猜得到，你一個人在煩惱著什麼。」

「師父那天告訴我，想通了去找他，不過，我其實一開始就想通了，我煩惱的，只是不知道爸爸他們會做什麼而已。」
「就這麼死去，真的無所謂嗎？」
「我本來就應該死了。」
「這個『應該』，究竟是誰規定的呢？......你自己，或者靈委會？」
「當然是我自己，如果說殺人就該償命的話，我早就不知道應該死掉幾次了！」
「那為什麼，你的眼神會這麼悲傷呢，就跟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一樣？」
「我......。」

「反正，我是不懂什麼大道理，任性的話語也好、不重要的奇怪的想法也好，總之，還是找個時間去跟云惟談談吧！」
「嗯，我知道了！」峰因苦笑點點頭，便穿過停下的Farsity，舉手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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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的妖怪男人──不需要能夠感知妖力，他是連一般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的那種妖怪──讀完手中資料，並且表情越發難看，我只是嘆了口氣，並且感覺無奈。
真不喜歡這種事情，尤其是當對方對你有敵意，你又不好澄清的時候。

「原來，她又做了這種事。」
「看來，尊夫人不是第一次找人處理。」
「用上『處理』這個詞，」他雖然會說人界通用語，口音卻很重，「再怎麼說，你們被委託找尋的可是個人類啊！」
「確實。」我點點頭，不作表情。
看得出來，他一直在觀察我，而且目光也放在我左耳垂上的東西很久了。

即便知道那是遮掩不了的，卻還是留長了頭髮。
如果問我為什麼，我大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吧！

「看不出來，靈委會竟然會讓你這種犯罪者擔任靈域偵探經紀人，到底該說他們寬容，還是瘋了呢？」他露出冷笑。
「請不要把重點擱在奇怪的地方，Taricus先生。」我不悅地回嘴，並且因為受不了他的口音，改用妖怪通用語。
「哼！」他瞪了我一眼，不過對於我使用的語言，眼神中顯露幾分詫異。

「回到夫人的事，就我目前的了解，實際上，夫人並非不知道公子的死訊，只是不肯接受，自動刪除了這段記憶罷了！」
「你倒是很清楚。」沒想到，這個妖怪就連講通用語都有口音，真是夠了！
他繼續翻看著資料，完全不知道是在確認什麼。

「然而，你並不打算協助夫人痊癒，反而讓她一直深信親生兒子並非死去，只是失蹤，這又是為什麼？」
「你是來質問我的嗎？還是，以為那孩子是我殺的，想以靈域偵探的名義問我的罪？」
「我想，身為情報販子的你，應該不是不清楚，一個靈域偵探經紀人並沒有這種權限。」
「哼。」他又發出鼻音。
而我想著他在情報販子那個世界的化名，以及他的口音，開始評量我要不要試試看另外一種語言，因為雖然各位讀者你們看起來很輕鬆，我聽起來卻非常痛苦啊！

「你應該，並不恨那個孩子吧！」我換了種語氣，也換了一種語言。
「身為一個人類，你會的語言也太多了，經紀人先生。」他的臉上還是嫌惡依舊，而無論如何，我總算輕鬆多了。
「不巧，我有許多妖怪朋友呢！」我冷笑，並不想好好澄清。
反正，其實也沒什麼好澄清的。

「經紀人，還真是個狡猾的職業。」
「過獎了！」
「那麼，你為什麼來見我，是你老闆的意思嗎？」
「我的兩個老闆都是善良的人，做不來這種骯髒的舉動，所以，只好由我代勞了！」
「哼。」我故意順著他的話說，結果他好像變得更火大了。

「尊夫人的心病，很可能會因為這樣解開。」
「你希望我阻止你的老闆嗎？」
「不，只是，我想弄清楚你對這件事的真實感想。」
「我愛她，你只需要知道這點就是夠了！」
「只是愛情，恐怕是不夠的吧！」
「哼，因為你們自大的人類，永遠都覺得妖怪矮你們一截，才會認為我們的愛情是可笑而卑微的。」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聽話的。

「就算順利解開，尊夫人還是需要有個最親近的人的協助，據我事前的調查，除了你以及兩個孩子，尊夫人無其他尚在世的親人。」
「......。」
「總之，一切就拜託了，我只是想說這麼多而已。」我站了起來，打算結束這一開始就很不愉快的談話。

「秦峰因先生，是吧？」第一次聽到我的名字被用奇怪的口音唸，還真不習慣。
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轉回人界通用語。
「還有事嗎？」
「我記得，最近一個被靈委會裝上那東西的，是個妖怪。」
這下子可好了，非常好。

「我可不記得，我一開始就否認了。」
「為什麼這樣的你，願意當人類的走狗？」
「那麼，身為妖怪的你，又為何願意娶個人類的女子呢？」
「我真的很愛她，只不過，我跟孩子們都受夠了！」
「如果不讓尊夫人面對現實，我認為事情只會越來越嚴重罷了，無關乎妖怪以及人類，不管是誰跟誰相處，最重要的就是坦誠。」
說著這段話，坦白說，我是有些心虛，雖然只有一點點啦！

「那麼，你有能夠互相了解的親人嗎，秦先生？」
「那是當然的吧！」我露出笑容，這次，是真的丟下這個哀傷的丈夫離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