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四部 No.4 第九章 by 優加

第九章   價值   by 優加

「說不定，我只是怕自己失去價值而已，有時候，我不禁會這樣想。」醫務室內，只有筵翔與峰因在。
「峰因哥......。」
「筵翔，你不覺得我很奸詐嗎？」
「不，但我認為，你應該要好好向芷心道歉。」
「......。」

「還有一件事，雖然我知道這麼問有點過頭了......，峰因哥，你跟Pheb醫生，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都大概猜到了，還想從我這裡得到肯定的答案嗎？」峰因苦笑道。
「那麼，Pheb醫生他跟呈風叔叔......。」
「是親生兄弟，換句話說，其實我才應該叫他叔叔。」
「......這樣啊！」筵翔的表情變得相當苦澀。

「所以有些事，還是別知道得太清楚的好，對吧？」
「不，就算是這樣，我並不後悔，只不過......。」

「筵翔，不管怎樣，那都是不可能的，或者，你希望我告訴芷心？」
「我不是那個意思！」筵翔答得很急，然後說完了，才因為察覺自己的慌亂而露出了苦笑。
「對不起。」
「峰因哥你沒必要跟我道歉。」
或者該說，雖然邏輯不對，但其實是自己應該要道歉才是。

「看來，我們還是別在這件事情上爭辯比較好。」彷彿是猜測到筵翔的想法，峰因苦笑。
「......。」

「工作的事，或許還要休息很久。」
「我知道。」
「這點，我也很抱歉。」
「峰因哥在這件事情上，已經很盡力了。」
「我並不是為了你們。」
「我知道，不過，能繼續跟峰因哥合作，我真的很慶幸。」
很慶幸，峰因活了下來，儘管......。

「對了，雖然爸爸應該會找個時間跟你們討論，不過，『這邊的』案子，可能會讓爸爸或其他靈域偵探經紀人接替。」
「除了重毅伯伯，還有其他人嗎？」
「你知道凌夜程吧！就是那個專門接高報酬任務的可怕小鬼。」
「我聽說，他是重毅伯伯的徒弟。」
「嗯，經紀人這點應該算是啦！」因為感覺到門口接近的氣息，峰因嘆了口氣，然後躺了下來，「不過他的作風老是讓爸爸有點困擾就是了。」
「既然這樣......。」

「不是說只是隨便聊聊，怎麼又在說工作的事？」推開門進來，Pheb一臉不悅。
「所以我就說嘛，當醫生的都很嘮叨，就連Pheb先生也不例外。」
「後面那句非常多餘。」

「那麼，我就先離開了。」聽著二人的對話，筵翔雖然有點想笑，內心卻又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哀傷。
明明是父子，但彼此卻不肯相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以重毅跟Pheb之間的交情，應該不至於介意這點才是。

「對了，雖然重毅是那麼決定，夜程自己當然也沒意見，不過，這得看他哥，畢竟他現在也算是在休養期間。」Pheb道。
「休養？」在反問的同時，筵翔也注意到，Pheb不是連名帶姓地叫凌夜程，看來是對他有相當認識。
「總之，不必特別提那小鬼的事，只要說最近可能要跟其他經紀人合作就好，免得芷心又反應過度。」峰因苦笑道。
「嗯。」筵翔點點頭，雖然內心有點疑惑，但因為二人都沒意思繼續說明，於是只能退出醫務室。

※※※※※※※※※※

「才剛從公司那邊聽到峰因離開的事，因為很在意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
「嗯......雖然我現在還是很生那傢伙的氣，不過，就算那時他願意說出來，我們可能也完全幫不上忙吧！」芷心苦笑道。

「紙焰」的專屬錄音室內，只有黎臻與芷心在，Porty剛才陪同來協助的助理去公司，而筵翔則是去了「Woway」，現在還沒回來。

「那麼，峰因現在的狀況......。」
「Pheb是說的很嚴重，不，我想應該是真的很嚴重吧，雖然那傢伙的毛病就是，不管多麼痛苦都裝作好像沒事一樣。」
「芷心你，果然真的很在意峰因呢！」
「那是當然的吧，畢竟他是我的第一個經紀人。」
「但是......。」黎臻原本想說下去，卻因為聽到後面開門的聲音，而閉上了嘴。

「小臻姊為什麼來了？」筵翔邊放下隨身物品，邊走到二人身旁。
「我是來問峰因的事。」黎臻苦笑道。
「峰因哥現在還在『Woway』的醫務室，過一陣子等到Pheb醫生許可了，大概就會回家休養一陣子吧！」
「回家？這樣誰照顧他啊！」
「我是說重毅伯伯那邊，目前的狀況當然不可能讓他一個人住。」筵翔答道，並且討厭起自己的語氣。
黎臻轉頭看著筵翔，注意到他眼神中的特別情緒，但沒對此多說什麼。

「那我就過一段時間再去看他吧，畢竟『Woway』那邊......。」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陪小臻姊你去啊！」芷心道。
「不，我真的只是來問問狀況，也差不多該走了，晚一點公司還要開會。」
「那麼，我送小臻姊出去。」筵翔道，率先走向門口。


「筵翔你在吃醋嗎？」踏上臺階時，黎臻開口道。
「我覺得這樣子的自己很差勁。」
「這是因為你很愛芷心。」
「我並不希望自己用這種方式愛她，更何況，起碼芷心並不覺得自己喜歡峰因哥。」筵翔苦笑道。

「那只是......。」黎臻才開口，就覺得將出口的話恐怕只會讓筵翔心情更差，於是苦笑著閉上了嘴。
「峰因哥並沒做錯什麼，芷心也是，所以，我才覺得自己很差勁。」或許也意會了黎臻未出口的話，筵翔只是苦澀地向她道別。

※※※※※※※※※※

「我剛才對筵翔說了......我們的關係，還包含了呈風叔叔的部分。」
「這種話沒必要讓我知道吧！」筵翔離開後，Pheb又開始替峰因治療。
「雖然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但我還是想告訴你。」

「他不是大嘴巴。」
後面那句話是「所以無所謂」，邊在內心替Pheb將話補全，峰因邊覺得有些痛苦，儘管表情中沒有太多改變。
如果可以的話，他根本希望可以從此刻開始喊眼前的這個男人「爸爸」。

「Pheb先生，以後，私下我可以......。」
「不可以！」
「我不是什麼都還沒問嗎？」
「你不說下去，我也可以猜到你想說什麼。」Pheb瞪著他。
「我又不會養成習慣。」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那，我去跟你住。」
「你這小鬼，別給我得寸進尺！」
「你是我的醫生，這樣子很合理吧！還是，你要我自己一個人住，然後昏倒了都沒人可以處理？」
「關於你之後住的地方，我會跟重毅討論一下。」
「我跟爸爸說了，他也沒意見，好像也跟媽媽說了吧！」
「......。」
「你要討論也可以啦，不過，你也知道爸爸的個性嘛，最後你還是只能夠舉手投降喔！」
「臭小鬼！」Pheb瞪著他，讓峰因反而露出了笑。
「那麼之後，就請你多多指教了，Pheb先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