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三部 No.4 第二章 by 琉香

第二章   雖然看起來像蒜頭，但也可能是漂亮花朵的種子   by 琉香

「咦？」一聽完村長的話，邑嫻便露出驚訝表情，旁邊的云惟和云思卻只是沉默著。
「聽起來很荒謬吧！」村長苦笑道。
「不會，畢竟，身為妖怪卻要偽裝成人類，應該是很痛苦。」云惟答著，單是想到方才Larshoe的穿著，內心便一陣心酸。
「但就算是這樣，我們卻不是接『那種』任務的靈域偵探。」云思苦笑說道。
不把「殺妖怪」一詞明白說出，也是出自於一份體貼。

「這不是真的殺害一個妖怪啊！」村長顯得有些無奈。
「我當然明白，可是，如果我們殺害妖怪的事情傳出去，以後就不會有妖怪願意委託我們了。」云思繼續說道。
就在這時，Larshoe已端著茶過來，或許也聽到方才三人的對話了。

「云惟、云思，我倒覺得沒必要這麼堅持。」邑嫻開口，表情有些難得的衝動。
「就知道邑嫻姊一定會說這種話。」云思苦笑道。
「我並不是不明白你們之所以將此案子委託我們的想法，也大略猜得到Larshoe先生的事情，可是，辦不到就是辦不到。」相較於用冷靜態度婉拒的云思，云惟的態度反倒有些強硬得不通情理了。
「云惟！」

「但是，如果你們不幫，我們真的找不到方法了啊，無論多少錢，甚至是讓這整個村回到三十年前的樣子都無所謂，我已經受夠了讓這孩子為了大家而忍耐了，求求你們了！」村長說著，竟然對三人下跪。
「村長先生！」「爸爸！」邑嫻跟畫家吃驚得上前阻止，但云惟以及云思卻只是對看一眼，眼裡雖有些不捨，卻沒有讓步意思。

「村長先生，當初，我們當靈域偵探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賺錢。」云惟嘆了口氣，示意邑嫻跟畫家把年邁的村長扶起。
「而且，如果讓村子回復原本樣貌，那不就白費了Larshoe先生這多年來的辛苦了嗎？」云思苦笑說著。


「那麼，我就送三位到這邊了。」
「對於無法接下此委託案一事，我們深深感覺抱歉。」云惟道，慎重地向著畫家行禮。
而云思以及邑嫻看著他的動作，也跟著行禮。
「不，該道歉的是我，很抱歉，我應該先勸阻大家的。」或許是被行禮得頗不習慣，畫家也趕忙行禮。

然後，在尷尬的行禮之後，三人匆匆向Larshoe道別，便請Larshoe留步，便各自懷著沉重心思地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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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啊，沒想到不只是云惟，就連云思也這麼不通情理，真是氣死我了！」清晨的「None」裡頭，只有邑嫻坐在櫃台旁，一個勁的對Tencure發牢騷，弄得Tencure有些哭笑不得。
「這樣想起來，似乎自從邑嫻小姐跟呈風先生交往後，就很少和云惟先生一起來這邊了呢！」Tencure說著，語氣如常，心底卻完全不那麼回事。
「咦？會嗎，可是有時候查資料我們還是會一起來啊！」
「那是為了任務吧！」Tencure道。
果真是旁觀者清，身為當事人的邑嫻自己，卻完全沒察覺云惟的刻意迴避。

「是嗎？我覺得只是湊巧吧！」邑嫻說著，還是不以為意。
「那麼，邑嫻小姐今天來找我，就只是為了發牢騷跟喝咖啡嗎？」
「不，我想請你幫個忙。」邑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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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嫻姊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是......。」云思一進門，看見已經換好任務服裝的云惟，皺起眉頭。
「我這次是去當翻譯跟協助醫療的，因為師父也會來。」

「翻譯？」
「嗯，師父想開始讓呈海哥工作了，不過，我想呈海哥這麼聰明，應該一下子就把妖怪通用語學會了吧！」
「那呈海先生取了代稱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云思對呈海就不會連名帶姓的叫，或許是對他有些好感吧！

「嗯，叫Pheb，不過他說反正也沒人會叫他，因為他是後勤，所以打算未來也用這個名字。」
「Pheb，這也太亂七八糟了吧，而且打算在靈域偵探那邊用，那不就沒有取代稱的意義了嗎？」
Pheb在妖怪通用語中是「醫生」的意思，還真是簡單明瞭得幾乎到了胡鬧的地步。

「他說，拿個簡單易懂的當名字就好了，反正除了『唐呈海』之外都可以。」
「真是個亂七八糟的傢伙，他真的是唐呈風的大哥嗎？」云思道，他彷彿可以想到，那個人取名時，現場一群人傻住的畫面，雖然很滑稽，但他卻不怎麼笑得出來。
「他們兩個某些部分很像啊！」云惟輕笑道。
「那絕對是哥你的錯覺啦！」

「對了，你說邑嫻一早出去，是往『None』的方向吧？」
「咦，是這樣嗎？」
「這種事情不能找呈風發牢騷，也只能去那邊了！」
「哥你還真的很了解邑嫻姊呢！」云思說著，表情卻有些苦澀。
然而，那卻沒法成為愛情的助力，只是增添悲傷罷了！

「我該走了。」儘管明白弟弟是在為自己擔心，然而，以自己的立場卻不能多說什麼，云惟也只能用這方式來逃避話題。
至於云思，則是望著云惟讓結界罩著消失，然後癱坐在沙發上，任自己陷入發呆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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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小麵店內，邑嫻跟呈風對坐著。
「呈風，你怎麼了？」
「嗯？」
「你今天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是因為覺得麵不好吃嗎？」看了老闆的方向一眼，邑嫻的表情顯得有些擔心，卻讓呈風笑了。

「不會，麵很好吃。」
「那就好......不對，所以呈風你到底怎麼了？」
「我昨天，見到哥哥了，不，應該是說我看得出來那是哥哥吧！」呈風苦笑道。
「那云惟......。」邑嫻問著，呈風點了點頭。
不知道，「Touns」裡的其他人有沒有看出來？
邑嫻想著，卻因為覺得問這問題毫無意義，而沒說出口。

「可是，我並不後悔，不管是跟云惟說的那些話，或者是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
但是，你其實已經在後悔了吧！
邑嫻看著呈風，卻也說不出這些話。

小麵店裡吵吵鬧鬧的，很有悠閒的氣氛，只不過，無論是呈風或者邑嫻，都沒有心情去沉浸於那種氛圍中。

※※※※※※※※※※

「邑嫻拜託了Tencure先生什麼吧？」隨著清晨炎熱的日光踏入「None」的，是看來一臉疲憊的云惟。
「我還在想，云惟先生打算拖到什麼時候才來找我呢！」Tencure笑著將菜單遞給云惟。
「我能夠點黑咖啡嗎？」略過Tencure對自己的調侃，云惟道。
「云惟先生現在不是病人，當然可以。」
「那請給我一杯，還有鬆餅。」云惟輕笑道。

「她只是請我替她找能夠接這任務的靈域偵探，或者賞金獵人。」
「Tencure先生拒絕了吧？不，應該沒有，只是說你會盡力找找，但是別抱太大希望之類安慰的話。」
「不要連我做了什麼都一併猜出來啊，云惟先生你真的變得世故了呢！」
「我只是覺得，處在Tencure先生的立場，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理所當然的。」云惟苦笑道。
然而，真要說的話，他確實是希望自己可以世故一點，起碼不要老是惹邑嫻生氣。

「說來真是諷刺，云惟先生其實相當了解邑嫻小姐，為什麼老是做出讓她生氣的事呢？」
「或許，我真的是哪邊有毛病吧！」云惟答著，盯著替自己做鬆餅的Tencure背影，露出苦澀的笑。

「或者，正是因為太了解了，所以才以為自己看不透呢？」Tencure將云惟的咖啡遞給他，輕輕說著。
「也可能是吧！」云惟吸著咖啡香氣，啜了一口。
其實，聽著Tencure這麼說，給他一種奇怪的感受，就好像Tencure自己，對這種事情深有同感似的。
莫非......。
然而，他從來就不是對別人私事會隨意追究到底的個性。

「那麼，請慢慢享用。」遞上鬆餅以及蜂蜜，Tencure用笑容結束這段對話，並且轉而招待其他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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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藝廊前，云惟坐在有雕像裝飾的噴水池旁座位等待。
然後，插在耳朵上的耳機突然被拔除，把他嚇了一跳。
「呈海哥，拜託你不要無聲無息的出現啦！」
「云惟，我說你好歹是靈域偵探，聽個歌就完全沉浸在歌曲裡面，也太失職了喔！」
「我現在又沒在工作！」云惟一臉無奈地回嘴。

「所以，你沒事找我來藝廊做什麼？」
「因為我完全沒有藝術細胞，而且云思很忙，又不好意思找師父。」
「找而森先生也可以吧！」
「那就有點......。」

「云惟，你知道嗎，那位邋遢大叔的父母，還有姊姊跟姊夫，都是相當有名的藝術家喔！」
「咦？」
「生出了個莫名其妙的小兒子，還離家出走去當靈域偵探四處闖蕩，他父母應該相當頭痛吧，可真是家門不幸吶！」
「呈海哥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吧！」
「啊啊！也是喔！」呈海笑了笑，顯得不是很在乎。

「不過，聽呈海哥這樣一說，我還真的嚇了一大跳。」
「要說的話，是那位大叔偽裝得太好了呢！」
「也是啦，不過，這件事情，爸爸跟師父應該都知道吧！」云惟說著，然後像思考起什麼，突然笑了出來。
這樣子，是比較好解釋Granchin只要一遇上自杭，個性便彆扭得無法理解的理由了，或許，那種奇特脾氣，才是他一直壓抑的本性也說不定。
如此想起來，他還真的有些羨慕父親與Granchin的友情。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準備好的話，我們就進去吧，只是別指望我會有太大興趣喔，對於Larshoe的畫，我可是一幅都沒看過呢！」
「沒關係，我只是很想來看看而已，並不是想再深入理解作畫理念之類的。」云惟笑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