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四部 No. 1 第四章 by 優加 & 琉香

第四章   經紀人

「咦？」先發出這個聲音的人是芷心。
至於筵翔，則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而沒有開口。
「當然啦，就像之前說的，這只是我的猜測啦！」峰因笑了笑，然後走向不遠處，抓起一踏進練習室便擱在椅上的文件夾。
然而，芷心卻不得不承認，有許多時候，若不是峰因的判斷，他們的任務無法進行的如此順利。
雖然這些話，打死她也不打算告訴峰因。

「總之，剩下的你們也只好見了她再自行判斷囉！車子就停在老地方。」峰因道，向著門口走去。
「等一下，峰因，你要去哪？」
「『None』。對於那些來襲擊她的傢伙的身分，我很好奇，雖然大概是查不到些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打算讓我們兩個跟委託人單獨會面？」
「你們兩個不算『單獨』吧，何況Granchin先生也在。」
「那個狡猾的老先生根本靠不住，而且，既然你都覺得查不到什麼，晚一點再去外公那裡問不是更快！」

「唉呀，我說芷心小姐，你就這麼捨不得我走啊！」
「才不是呢，峰因，你既然領我們的薪水，就應該......。」
「好了，芷心，峰因哥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何況，今晚去『The Bowl』，也不一定可以找到外公。」筵翔阻止著芷心，卻帶著些許憂慮地望著峰因。
後者聳了聳肩，然後趁著芷心來不及再回嘴，便走了出去。
「慢著，秦峰因！」把這樣的怒吼拋得老遠，峰因踏上通往街道的樓梯，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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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不安嗎？」聽見前方傳來帶著些許嘲諷的問句，羽玫才赫然發現，自己已經持續發呆許久。
甚至，就連他不知何時放起音樂都不自覺。
喇叭之中傳來的，不是近期的流行歌，而是出道三十多年，卻仍屹立不搖的老前輩樂團，好像幾個月前才辦了例行的巡迴演唱會。

「我才......。」
「別看峰因是那個樣子，做什麼事情他都會先沒有私心的衡量輕重，所以，如果筵翔跟芷心辦不到的話，他也不會貿然接下。」田而森繼續說著，讓被打斷的羽玫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但沒答話。

音樂切換到下一首，節奏快得不像是給老人家唱的。
那些團員到底是幾歲了啊！

「這是他們第十五張專輯喔，其實我本來也不聽的，只是我的同居人很愛，才慢慢接受的。」好像是發覺她的疑問，田而森自顧自的解答。
「誰想知道老歌的訊息啊！」
「不過，你覺得很好聽吧？」
「......。」因為沒辦法否認，羽玫只是低下了頭。

為什麼一個職業，即便是很辛苦，還可以堅持這麼多年呢？
應該是，始終感覺很愉快吧？
那麼，一直逃避著靈域偵探的自己，也許......。

「他們來了。」田而森把音樂調小，換檔，然後將車駛出停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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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None」那扇木框鑲著淡茶色玻璃的門，我和三個學生模樣的女孩擦身而過。
不曉得是不是最近店員結構改變的關係，這裡的女客人變多了。
這邊與「Past Coffee」一樣，都是情報咖啡屋，但如果在店長面前說性質一樣，一定會被罵到臭頭。
我可是沒膽量去觸碰這個超大地雷。

我在吧台處跟店長Tencure的姪子兼外甥Firen拿了菜單──已經是一個男孩的爸的他，目前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只有假日才會來到這間店幫忙，不過，以他的能力，或許無法繼承這間店吧！──，然後找了角落的位子落座。
同時，我認出了不遠處的店長Tencure，正在另外一個角落的座位那邊，跟「Choose」的元老級靈域偵探，現在則早就退休養老的Forkase先生閒聊。
我隨便勾了杯冰咖啡，然後又走到櫃檯點餐。

「抱歉，我馬上去叫叔叔。」
「沒關係，反正我現在有空，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狀況。」我露出笑容。
說起來，Firen是比我大了兩歲，卻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比我年輕有魅力。
唉，人帥還真是好。

「怎麼了，峰因先生？」
「不，沒什麼，只是在想，最近的女客人真多呢！」
「你就別糗我了！」Firen的臉馬上紅了起來，露出苦笑。
「很好啊，男人的話還是有魅力一點的好。」
「但是，如果峰因先生不開口說話，看起來也像是二十出頭的少年呢！」
「這句話到底是讚美還是貶損吶！」我苦笑道。
應該說，這句話好像不是我第一次聽見了，上次說的那個傢伙，後面還多事的加了一句「但是一說起話來，就像是四五十歲的大叔」，受不了！

我跟Firen的無聊對話並沒有繼續，因為我感覺到了Tencure的氣朝我靠近，同時Firen的注意力也放到了那個方向。
我聳聳肩，轉過身去。

「好久不見了，峰因先生，還以為你都忘了這邊了呢！」
「雖然你說久，但上次見面，也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吧！」
雖然，那次是陪師父來吃早餐的，因為師父以及Granchin先生同住的房子，離這邊很近。

「哎，是小峰啊，我們差不多有四個月沒見面了吧！」站在他後方，看起來正要離開的Forkase先生，正帶著那種讓人無奈的語調跟我打招呼。
這種永遠改不掉的怪毛病，很容易讓人誤認為是個好色的怪老頭，不過，即便是已經退休好幾年的現在，他仍然保留了當年全盛時期的強勁靈力，至於體力部分，大概也不會差別太大──這些都是業界可以輕易蒐集到的資訊，別把我當成真的是四五十歲的大叔──。
「你好，Forkase先生。」我露出禮貌性的笑。
在靈域偵探的世界儘管不是那麼現實，但父親跟我的哲學就是，盡量避免樹敵，把自己搞得太尖銳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畢竟圓滑柔軟，可是穩定擔任靈域偵探經紀人職業的不二法門。

「對了，需要上樓去談嗎？」Tencure問我。
「不，也沒什麼好談的。」我從口袋中抽出一張記憶卡，在我們這個記憶符咒盛行的圈子裡，會將數位相機隨身攜帶的，大概也只有缺乏靈力的我了吧！
「照片？」
「嗯，雖然不抱希望，但還是麻煩你調查，Tencure先生。」我說著，並且又取出兩張鈔票作為訂金。
「知道了，有結果我會盡快通知你。」Tencure微笑說著，而我則是再度走回先前的座位。

店內的音樂轉換成輕柔的鋼琴曲，我邊等待著咖啡邊享受著。
這一天的工作，也差不多結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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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們在車上的對話，峰因已經轉述過了。」四人挑了「Past Coffee」後院的露天吧台落座。
傍晚時分，這邊只有遠處的一個客人，而且看樣子，應該不久便會離開了吧！
大概，是盛夏將至的關係，即便講究氣氛以及情調，也不至於能夠忍受逐漸升高的氣溫。

葉羽玫似乎與這邊不太熟悉，所以沒有發覺這地點的敏感。
至於Granchin，從一開始就沒開口打算似的，自願替四個人去櫃檯點餐。
然後，確認著丈夫的發言意願後，芷心只能選擇由自己主動出擊。

葉羽玫點點頭，表示自己有聽見。
「然後，就像峰因說的，我們不可能，也不願意，替你做出殺妖怪的舉動。」就像是怕對方仍持續誤會，芷心用慎重但不讓對方感覺壓迫的口吻，努力平心靜氣地如此聲明。
「......我知道。」筵翔注意到，有一抹掙扎閃過眼前少女的臉上，卻還是不打算開口。
自己打破沉默的話，會亂了芷心的步調的。

「那麼，現在請告訴我們，你正式的委託內容吧！」芷心目光直視著葉羽玫，更多了幾分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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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坐在「Past Coffee」的吧台，隔了大概三個位子有個銀髮的男子，以及一個藍髮的女子並肩坐著。
我大概猜得到男子跟Bin的關係，因為他們對話的樣子老是很不尋常，還有這對男女應該都是靈域偵探。
另外，因為男子跟Bin的關係特殊，每次他出現的時候我都不免多看幾眼，現在也是，注意力幾乎都是放在那邊，直到芷心那就要噴火的目光射來，我才有點不情願的轉過頭去，回以了一個「呃，不好意思啦！」的眼神。

順道一提，他們倆現在做了些變裝，其實昨天也是這樣。
而且這種變裝，不是那種戴個墨鏡、不施粉的粗劣變裝，而是屬於專家級的高等變裝，若不是氣味熟悉，我也不見得能認出他們倆。

「好了，芷心。」筵翔有點尷尬的打著圓場。
「是啊是啊，反正峰因只有必要的時候才會細心，你也差不多該習慣了嘛！」Granchin先生，則說著說了比沒說還慘的話。
啊啊，真是糟糕了吶！

「......總之，要比一場。」芷心耐著怒意，卻說著讓人很難弄清楚的結論。
「比一場，誰跟誰啊？」
「你，跟葉羽玫。」
「啊？」我愣住。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因為那丫頭竟然說，如果連我們的經紀人都輸給她，她也不想指望我們保護，會去找別的靈域偵探。」好像想到當時的羞辱，芷心氣得像是隨時要捏斷正握著的湯匙。
「喔。」我總算理解，為什麼芷心會從一大早就暴躁到現在了。
那麼，換句話說，委託內容只有保護嗎？
不過看芷心這個樣子，說不定葉羽玫還沒說清楚就已經亂開條件了。

「不是『喔』吧，你到底為什麼會幫我們接這個任務啊！」
「接都接了，還是你要我故意輸給她？」我笑了笑，心底卻已經笑得快死掉了。
芷心還是老樣子，讓人百玩不膩呀！

「秦峰因，我不准你給我輸掉！」然後，如同我的預料，她完全爆發似的吼了出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