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四部 No. 1 第五章 by 優加 & 琉香

第五章   比試？

「我的劍術也沒那麼行，所以，你的武器由我決定。」地點還是「Past Coffee」，但Granchin先生說有事要先回去，筵翔也覺得自己該回去繼續把詞寫出來，而在兩分鐘前離開。
現在，只剩下非常想看葉羽玫慘敗的芷心，以及不得不留著的我。

「喔。」我點點頭，心底倒是蠻好奇她想玩什麼花樣。
「首先，不准用你身上的佩劍，槍跟匕首都不行。」
「嗯，這沒問題。」芷心搶在我之前答話。
無所謂，反正我也懶得發言。

「然後，你的武器必須是木製，不可以太輕。」
「可是，我要去哪裡找很重的木製品啊？」我聳了聳肩，假裝感覺為難。
「如果葉小姐願意出錢，敝店倒是可以提供武器以及場所喔！」Bin從不遠處拿著抹布回來，這個時候的他可就一點帥氣都沒有，狡猾得要命。
不過，這樣子也蠻好玩的就是了。

「有什麼？」葉羽玫看著他，看樣子，後來有人告訴她這間店的來歷，所以她的表情倒不是太意外。
「木劍、木棒、木刀、木棍，或者是......。」
「那就木棍吧！」葉羽玫答得很急，就像是急著擺脫死纏爛打的推銷員一樣。
「木棍啊，不知道習不習慣呢！」我假裝苦惱，然後瞥見了芷心好像真的很擔憂的表情，又開始忍笑。
算了啦，比起葉羽玫的反應，我更期待芷心的目瞪口呆呢！

※※※※※※※※※※

位於「Past Coffee」地下室，有一處比室內用餐區略大的空間，除為了配合需求特意挑高外，四面牆還讓Bin設了咒保護，兩面牆陳列著幾個武器櫃，武器應有盡有，是個絕佳的比試地點。
葉羽玫很不情願的選了一支將近兩公尺的長棍，中間自然是反覆拿了幾根掂著重量。

至於在場觀看的，除了因為擔心武器損毀而堅持待著的Bin，以及芷心，還加入了峰因也見過不少面的，帶著鋼棍的紫髮男子。
讓後者加入，葉羽玫其實也很介意，不過因為男子的態度很客氣，她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啊，果然很奇怪呢，這種拿著的感覺。」從葉羽玫手中取過棍，峰因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可以直接投降。」
「唉呀，可是這種狀況，投降只會被我的老闆打個半死耶，超不划算的啊！」峰因把棍在距離約半公尺的兩手間來回丟著，語末手一滑，棍應聲落地，發出了極大的聲響。

「秦峰因，你給我認真一點！」芷心又是大吼。
「啊啊，真不知道，如果『紙焰』的歌迷聽到你這樣吼經紀人，會作何感想呢！」峰因嘻皮笑臉地撿起棍，然後用右手持著，一邊則自然撐在身後地上，讓棍與地面呈現約75度的角度。
「少囉嗦！」

「你準備好了沒！」就連葉羽玫也感到有些不耐煩了。
「我說葉小姐，好歹也讓我適應一下嘛，畢竟是我沒拿過的新武器吶！」
「我可沒見過人棍是這樣拿的。」
「打的時候我會好好拿的啦，那麼，葉小姐可以拔劍囉。」峰因說著，棍卻還是保持原狀擱著。
然而，就算是缺乏經驗的葉羽玫也感覺得到，在他仍然一派輕鬆的表情間，卻有著什麼慢慢改變著。

一旁的芷心皺著眉，卻不經意望見，稍遠處的紫髮男子表情出現了變化。
她把注意力調回二人間，確定不是葉羽玫那虛張聲勢的拔劍所致。
可是，峰因的棍還是鬆放著，她實在弄不透是哪點讓男子感覺意外。

可以確定的是，男子應該是個用棍高手，否則不會將那沉重的鋼棍隨身攜帶。
而且，可以使得了笨重的鋼棍，那木棍應該也是不成問題吧？

葉羽玫的表情沒有半點能夠震懾人的氣勢，也沒有君子的打算，才擺著姿勢不久，什麼話都沒說就衝了出去。
然而，看來似乎該是不及反應的峰因，卻在她的劍砍向自己前，迅速向後躍起，接著將木棍持平，不拖泥帶水地揮向葉羽玫持劍的右手。
葉羽玫見自己就要被棍掃到，趕忙抽回手，卻來不及擺正姿勢，腳一彎，差一點就要跪下，只能將精神放在矯正站姿上。
可是，後方卻感受到一股突然竄出的氣，她朝前方看去，才驚覺峰因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於是趕忙轉身。

但葉羽玫這一轉身，改變了視角卻沒讓自己獲得任何好處，因為轉身的瞬間，她手上的佩劍已讓突然冒出的棍給打掉。
若非她先抽回手，只怕現在手早已給木棍打傷。

「葉小姐沒有受傷吧？」峰因輕笑著，木棍仍是保持地面平行，前端指著葉羽玫。
「把劍撿給我，剛才只是我失神了！」
「葉──！」芷心正要開罵，卻讓峰因伸手阻止了。

「如何呢，霧紫？」Bin靠近紫髮男子一點，當然也注意到他表情的嚴肅。
「那個人說過，他的棍法，越輕就越難發揮。」
「這樣啊！」Bin苦澀一笑，但沒再開口。

峰因斜拿著棍，相當迅速的勾起葉羽玫的劍，然後借力把劍丟還她，接著又迅速回到原本的姿勢。
葉羽玫瞪著峰因，卻小心著不要再露出破綻，盡力用最快速度擺好劍式。
然後，又是衝出，並且靠著助跑跳起。

可是，她還沒有落地，眼前的峰因又已經消失不見。
然後，右手肘突如其來的一擊，瞬間麻痺讓她又放掉了劍。
而落地當時，木頭的觸感架著她的右方頸動脈，她瞬間呆立，因為之前感受到的那股殺氣，早就超過了她的忍耐極限。
這個男人，如果想的話，應該可以殺了自己吧？

「二位，這樣子就結束了吧？」Bin的聲音出現在右邊，然後葉羽玫感覺到自己的劍又被撿起，而棍則移開了那個叫她恐懼的位置。
「Bin先生，不好意思啦，雖然我也想過要讓棍被砍成兩半，讓你賺點錢的啦！」峰因笑了笑，然後面對紫髮男子，佯裝著困惑的神色。
「不要緊，武器損壞的話我也有點困擾呢！」Bin微笑說著，把劍還給驚魂未定的葉羽玫。

「秦峰因，就算你不會用棍，也不用這樣子嚇人啊！」芷心接著走到他們身邊，語帶不悅說著。
「啊，不是你叫我一定要贏的嗎，怎麼現在又變成我的錯了啊？」峰因的表情帶著點無辜，卻讓芷心瞪了一眼。

「秦峰因先生，是吧？」紫髮男子慢慢走了過來，從峰因手中拿過木棍，接著解下隨身鋼棍的布套，朝峰因擲去。
峰因微微一笑，伸出左手接過，然後將棍像方才一樣在兩手間隨意挪動，又用右手丟回給紫髮男子。

「那個人，還活著嗎？」
「有人這樣子問師父的下落的嗎，梁先生？」峰因看了仍然恍惚的葉羽玫一眼，才輕笑反問。
「他還活著？」少年把木棍丟給峰因，然後綁好鋼棍。
「嗯。」峰因點點頭。

「我很期待，能跟認真的你打一場，用鋼棍。」
「我可不好戰，也不記得傳聞中的你，是這樣好戰的人啊，梁先生。」峰因面露無奈地嘆了口氣。
芷心一臉吃驚地聽著二人對話，卻完全弄不懂他們間到底在交流些什麼。
倒是葉羽玫總算回過神來，惡狠狠地瞪著芷心。

「我也不知道峰因會，所以......。」
「不要再辯解了，我雇用你們就是了！」葉羽玫不悅說著，將劍插回劍鞘。

※※※※※※※※※※

「結果，弄得就像是被我們逼著接下案子一樣。」芷心邊說著，邊接過前方男子遞給自己的茶，並說了句「謝謝」。
「你的意思是我的錯囉！」
「本來就是你的錯！你明明那麼有把握，為什麼要一副根本不會的樣子，我一開始真的還煩惱了一下耶！」芷心有點不高興地回著。
「我怎麼可能知道你這麼愛煩惱啊！」
「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好了好了，芷心！」男子露出苦笑著制止，然後望向峰因。

「總之，這個案子，就是要保護委託人，直到查出襲擊她的幕後黑手為止，是吧？」男子繼續說著，雖然案子的內容不屬於他的管轄範圍。
不過，峰因感覺得出，他並不單純是在意這部分，甚至可以說，他之所以這麼問，只是為了後續的問題鋪路罷了！
「怎麼了，爸爸？」所以，當男子始終看著自己時，峰因並沒有迴避，而是如此直接反問。
「現場有別人在嗎？」
「是啊，梁霧紫在，還差點就要下戰帖了吶！」峰因嘆了口氣。
「那個人就是梁霧紫？」芷心的表情很驚訝。

這個名字，屬於那個已經不存在的犯罪集團「Brock」的一個幹部。
當時籌畫叛亂的組長就是他，雖然不知道那是否全是他的主意，但反正他本來就是個很有頭腦，也很厲害的角色。
但剛才那個男子，除了最末跟峰因對話時的態度之外，實在很難與這個名字聯想在一起。

「所以我也很煩惱啊，可以的話根本連用都不想用的。」
然而，本能反射下的動作，對於那樣的高手而言，恐怕也不是如此容易隱藏的。
芷心這下才明白，峰因一開始那副不情願的樣子。
只不過......。

「秦峰因，你的棍到底是跟誰學的？」
「那還用說，當然是梁霧紫的師父，大名鼎鼎的Herbit囉！」峰因微微一笑，芷心卻因為聽到那個名字而頭皮發麻。
「可是......。」
「那件事情之後，他一直跟Phien先生還有Granchin先生住在一起。」一旁的男子也跟著解釋。
可是，就算是這樣，一般人也不可能有這個勇氣跟那種大魔頭拜師吧！
芷心邊想邊覺得頭痛起來。
確實，峰因的思考模式，以及對於善惡的評判，是沒辦法用常理解釋的。
這也是個性正直以致有點頑固的Drunky，之所以會一直對他有點排斥的理由之一吧！

「對了，芷心，你打算讓委託人在外頭等多久啊，快點送她回去吧！」
「下午沒其他的事？」
「沒有，明天也沒事，所以我剛才也跟委託人約好了，明天先一起行動。」
「誘敵嗎？」
「晚上我會送晚餐順道去找你們，到時候再好好討論吧！」

「那這段時間你要去哪？」
「先去一趟『None』，Tencure先生那邊好像有點線索了，晚上也會一起拿去給你們。」
「喔......。」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啦，我要走了啦！」芷心看了他一眼，但沒有再發問的意思。
接著，很有禮貌的把空茶杯遞回給男子，並輕聲道別。

而順著芷心背影的消失，男子原本帶著笑意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
然後，轉向峰因，帶著憂慮。

「怎麼了，爸爸？」峰因卻還是一臉平靜地看著男子，也就是他的養父秦重毅。
「小心一點，我是說，對『Giswha』。」
「嗯，我明白。」峰因微笑回應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