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與惡魔生活日記》第十章 by 實琉久

次要角色介紹：
瑪琳絲‧愛溫契法(25)
常天使，三年前因為不治的怪病導致無法行動，雖然可以感受外來的聲音和事物，卻沒有言語和反應的能力。
在病重之前一直以成為法官為志向，似乎和她心儀的男子有某種關聯。

痛楚來臨之時，我可以守護在你身邊，就算你根本就看不見......。

第十章   姊姊  by 實琉久

你曾問我嚮往什麼
我選擇微笑不語
你曾問我追求什麼
我選擇擺手不答
因為我明白
你將因答案而疼痛不堪

「你聽見了？」特法頓淡淡道，眼神淡漠，語氣也彷若不在意一般。
但一旁的希爾茲，老早就感覺到了他的緊張。
提恩幾分擔心的注視著葛翁思，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不能聽見嗎？」葛翁思走了過來，語氣帶著氣憤，同在質問，「憑什麼我不可以知道？」
「沒說你不可以。」特法頓道，面容不透感情。
「但是你瞞著我吧！而且打算一直隱瞞下去，你這個騙子！」葛翁思大喊著，眼神帶著幾許難受意味。
為什麼這樣不信任我？難道你認為我會因為恐懼「墮落天使」的名字而離去？
「那麼，你現在打算怎樣？」特法頓攤了攤手，苦笑著看她。
「......。」葛翁思沒有回答，繞過他走到希爾茲面前。
「怎麼了，親愛的馬力達小姐？」希爾茲站了起來，語氣仍是往常的嘲弄。
「我是不清楚過去你和特法頓的父親有什麼關聯，但從現在起，我不准你靠近特法頓一步！」
「葛翁思......。」
「你不要插嘴！」特法頓想阻止她說下去，卻被她制止。
「大小姐，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喔！是你親愛的男朋友一直纏著我，我也覺得很困擾呢！」希爾茲冷笑著，眼神中看不出一點猶豫的意味。
繼馬修維之後，是自己嗎？
希爾茲，你到底要折磨自己至何時才甘心放手？
這究竟是復仇，還是一場將自己逼至死路的行程呢？
特法頓看著他，卻也只能啞然，無法開口辯駁。
「你這傢伙！」葛翁思氣憤的看著他，一拳就要揮過去，卻被一旁的提恩擋住了。
「別鬧了！」提恩道，語氣聽來很生氣。
提恩的動作讓葛翁思不禁愣住了，畢竟他一向對自己溫柔，從來沒有發這樣大的脾氣。
「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這個惡魔使......？」
「葛翁思，」提恩輕嘆，放開了握住她的手道，「我們剛才的談話，你八成只聽見一半吧！」
「就算是這樣，我也......。」
「就因為是這樣，所以才讓你下這樣錯誤的判斷吧！」提恩繼續道，語氣雖然很柔和，卻透著難得的強制。
「總之，以後不再出現就可以了吧！」希爾茲輕笑，食指掀起葛翁思的瀏海，那動作是如此的輕浮。
反正原本就該這樣的......。
「你......。」因為提恩在旁不能前進，葛翁思也只能瞪著他。
「不巧，」他挪開手，眼神復又帶著嘲諷，「我也打算這樣做呢！」
否則我還是會牽連到別人的，畢竟我的週遭，原本就充滿著災禍。
一次虧欠就夠了！我再也不想傷害你。
希爾茲帶著那如常的笑意，轉身走開，拋下沒有動作的他們。
「希爾茲，就算你可以隔離所有的關切，但是你也拋不下瑪琳絲吧！」特法頓大喊道。
難得，會有這樣的衝動。
「我像是這樣負責的笨蛋嗎？」希爾茲冷笑著，沒有轉頭，也沒有停留。
如此離開「如特」，留下了充斥在店中的沉默......。
※※※※※※※※※※
「你來啦！」瑪琳絲微笑的看著少年，把自己從堆積如山的法律書籍中抽離。
希爾茲苦笑著看她，在她身後的藤椅上坐下。
瑪琳絲自幼便父母雙亡，而照顧她長大的爺爺則在她十八歲那年去世，所以現在整個家只有她一個人。
他們的相識，約莫發生在大概是在希爾茲十四歲時(瑪琳絲十九歲)，而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開始，這裡已成了希爾茲常來的地方。
如今，已經過了三年......。
對於希爾茲而言，瑪琳絲就像個姊姊，而且知道關於自己的許多事情，甚至比特法頓還多。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來呢！這本書真難懂，我有好多章節要你教我喔！」瑪琳絲走到他身邊坐下。
「你把我當活字典啊！」希爾茲無奈的看著她。
「再買字典我這個月就沒生活費了嘛！」瑪琳絲道。
「你可以叫『他』幫你啊！」希爾茲不悅道。
「不行，我要『靠自己』，一定要給他個驚喜才行！」瑪琳絲倒把理由說得有模有樣。
「是喔！『靠自己』呢！」希爾茲哼了一聲，又瞪了她一眼。
「好啦！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嘛！」瑪琳絲央著。
「不然我來這裡幹嘛啊！」希爾茲苦笑。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弟弟！」瑪琳絲笑著，那燦爛的笑在希爾茲眼中是種嘉獎。
的確，在彼此眼裡，有一份強過於任何憑藉的親情在，而且對於這感覺，瑪琳絲一向都是不會吝於表達的。
雖然希爾茲老是裝做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瑪琳絲愉悅的把書拿過來，然後又在他身邊坐下。
「這個這個，這是什麼字啊！這段我找了三本字典都找不到！」瑪琳絲問道。
「這是『限制』，算是一種很官方的用法，最常用的地方是......。」希爾茲的話到一半赫然終止，然後苦笑著站了起來。
「怎麼了？」
「瑪琳絲，你是真的想考法官吧！」希爾茲走離開藤椅，背倚著牆站著。
「怎麼問這種話，那是當然啊！」瑪琳絲不解的望著他。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希爾茲的眼中有種哀傷的味道。
「你看過應考資格了嗎？」希爾茲淡淡問道。
「嗯？」瑪琳絲是匆匆瞄過了沒錯，只是背不下來。
但她知道此刻希爾茲並不是在開玩笑，所以也沒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第十七項是，若親友中有惡魔天使或墮落天使者，應考分數減二十分。」希爾茲道，語氣還是方才一般淡然。
「那也......。」
「我想我們以後還是別見面比較好！」希爾茲狠下心，終於把心中的決定說出。
「我不要！」瑪琳絲也站起大喊道。
「你還不懂嗎？我是惡魔使，等你當上了法官，我們遲早有在法庭上見面的一天，我們遲早要是相對立場的！」希爾茲冷冷道。
「我就是不懂，也根本不想要懂，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做呢？我們都那麼喜歡彼此，難道你忍心這樣割捨嗎？」瑪琳絲走到他身邊，兩行清淚已然濡濕她的臉龐。
「......。」希爾茲靜默著，沒有答覆。
反正一切原本就註定要結束。
沒有什麼，是努力一些就能夠留住的。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什麼都失去了也不一定。
打從決定「墮落」開始......。
「既然你可以這樣簡單的割捨一切，那你又何必闖進我生命中，何必讓我心底留著這傷疤，害我為這件事情疼痛，你真的很過分耶你知不知道！」瑪琳絲泣不成聲地道。
希爾茲沒有回應她的控訴，只是穿過她，漠然的走出那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