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背負回憶的擔子沉重不堪，我卻不想將之忘卻，因為每份記憶都是最珍貴的現今......。
第九章 真實 by 琉香
如果只碰得到虛幻
那請不要將我喚醒
因為嚐到真實的滋味
很痛......
希爾茲方走進「如特」，目光便注視著坐在角落位置的提恩。
「不知道馬力達先生急著找我，有何要事呢？」希爾茲冷笑道，在提恩對面坐了下來。
午夜時分的「如特」，因為即將打烊，所以只留下一小扇門讓熟客進出，而此時店內已是空蕩一片。
一旁的葛翁思，神情緊張的看著提恩這邊，卻又不知道自己為何擔心。
「放心，提恩是男的，希爾茲不會吃他豆腐的！」特法頓剛整理好廚房，望著葛翁思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
「打你喔！」葛翁思不高興的看著他。
有時候葛翁思還真搞不懂特法頓心中的想法，總是在該正經的時候說些有的沒有的。
只是，葛翁思並沒有發現，特法頓那不自覺改變的稱謂，正意味著，他和希爾茲不單純的交情。
「啊！醬油！」特法頓看著櫃子，一臉無奈的表情。
「你真是迷糊耶！我上去拿啦！」雖然掛心提恩那方，但因為明天是假日，有許多事情都該事先準備，葛翁思只好認命的上樓去。
提恩從剛才到現在一直保持沉默，如今見葛翁思走了，才開始說話。
「我已經調查過一些你的事了！」提恩冷冷道。
「喔！所以？」希爾茲冷笑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惡魔使的規章裡頭，符合三個條件的其中之一就可以回復原來階級，第一項是因功死亡，在死後得以回復；第二是罪行情有可原，經由天使法庭裁決得以回復原階級；第三種......。」提恩身體向前傾，眼神中帶著一種怪異的味道。
希爾茲很清楚他要說什麼，所以沒有開口，嘲諷的笑仍掛在臉上，沒有變化。
「第三種，身染重病，無法接受刑責，因為惡魔使比一般天使失去許多權利，雖然這種天使仍然罪大惡極，但天界的規章畢竟還是有其感性的成分，需等天使病況穩定之後再行裁決；當然也因為這樣，有不少惡魔使以此為藉口裝病。」
「那又如何？」希爾茲冷笑著，語氣仍是嘲諷相當。
「我最近在調查一位醫生的資料，那名醫生在療癒絕症方面是出了名的專家，而你便是他的病人之一。」提恩道，這句話讓坐在吧台上的特法頓站了起來。
原本只是覺得他有所顧慮而替他支開葛翁思，卻沒料到他竟然連這些事情都調查了！
「喔！沒想到你調查的這麼詳細啊？那麼你應該也知道，艾勒根醫生為何而死吧！」希爾茲冷笑著。
「因為使用禁藥......。」提恩沉重道。
「說實際一點，那和禁藥無關，而是我們這世界的可笑制度，說什麼所有的天使都是平等，但是同樣是妻子，正天使的孩子和副天使的孩子待遇都不同，更別提是常天使的孩子了！」希爾茲冷冷道。
「我並不知道這種制度，也許這只是某種弊病吧！」
「你太樂觀了喔，馬力達先生！」希爾茲冷笑。
因為你，並未真的在黑暗之中成長......。
「或許是，但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
「不管你怎麼問，他也不會告訴你的！」特法頓在二人交談的時候，已經走到提恩身後。
「特法頓......。」提恩迴避著他的眼神。
不聽特法頓的勸告而持續調查，現在他的確感到後悔。
這樣的政府，讓他不禁有些反胃。
「更何況，他這二十年所經歷的黑暗世界，絕對不是你活了二十五年的閒逸思考可以理解的。」
「特法頓......。」希爾茲非常訝異，但並沒有表達在表情或語氣中。
還是第一聽見他這樣為自己說話。
「不論如何，我不會讓你繼續這樣下去的！」提恩道。
「怎麼，你原本不是要隔離我和馬修維的嗎？現在反倒來幫我，我沒有聽錯吧！」希爾茲挖苦道。
「我不知道你為何而有這些舉動，說實在我也不曉得自己幹嘛要這麼做，但我就是無法放任不管。」
「呼，你還真是固執呢！」希爾茲眼神仍嘲笑著他。
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的一個笨蛋啊！
「我原本就是這種個性。」
「既然你查過惡魔天使的規章，那麼你也就把第三項看詳細一點吧！那可是有附則的。」希爾茲笑了起來，一種很刺耳的笑聲。
「附則？」提恩拿出了口袋中的影印本，訝異的尋找著。
「這種找法光是看就覺得累，我說給你聽吧！第一，須一名副天使以上資格之醫生提出醫生證明；第二，此名醫生必須和天使本身有四年以上之醫療關係；第三，必須醫治好天使的病，若以上三項不成立，則有畏罪脫逃或是自殺之嫌。」希爾茲說得很平淡，的確就像是在背法律規章一樣。
「這是法律文書，你為什麼......？」
老早就已經思考了這麼多方面，簡直一條後路都沒有挑選過。
為什麼這樣的天才，甘願如此墮落呢？
「首先光是前兩項就不可能成立了，我的醫生就只有艾勒根醫生一人，至於第三項......我想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艾勒根醫生之外，根本就找不到一個醫生可以治好我的病了，我說得夠明白了吧！」希爾茲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僅是語氣冷淡地繼續道。
這等的漠然，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自己。
但儘管是這樣的平淡，卻讓提恩感到心底疼痛莫名。
「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治不好的病！」提恩道，轉向特法頓。
「假使爸爸的記錄還留著的話，也許......。」特法頓苦笑著。
但學藝不精的自己，又可以承諾些什麼？
不可能了吧！一切早就該絕望了！
希爾茲就是因為這樣，才一直努力的抓取最後的希望，然而他的最終願望，卻是成為一個墮落天使。
而此時，葛翁思已經出現在樓梯口，表情帶著極度的訝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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