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與惡魔生活日記》第十一章 by 琉香

沒有開始，沒有結束，我們的一切可以這樣平常，直到恆久......。

第十一章   靜止  by 琉香

什麼是結束？
是靜止的世界，
抑或是消失的光燦？
我是無知的
所以用靜止來回應你

「瑪琳絲？」特法頓剛走出艾勒根家中，便訝異的看見站在門口的瑪琳絲。
「我以前聽希爾茲說，可以在這裡找到他。」瑪琳絲淡淡道。
「嗯，可是我以為你們已經......。」特法頓遲疑著，今天的瑪琳絲和平時不同。
「我非見他不可，拜託你！」瑪琳絲哀求著，今日裝點她表情的，並非昔日的燦爛笑容，而是一種相當的悽然。
「可是......。」特法頓也明白他們兩個不再見面的原因，所以一直相當遲疑。
何況，今天希爾茲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再處理這件不愉快的事情。
「我就快要『消失』了，能不能考法官都已經不重要了，拜託你讓我見他吧！」瑪琳絲脫口而出的話，令特法頓驚愕非常。
「消失？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醫生說我的身體會慢慢的退化，到最後連說話也不行，我會像株植物，只能夠靠機器把食物送到我的體內，我會變成那個樣子......。」瑪琳絲哭了起來，這個模樣著實令一向沉穩的特法頓感到不知所措。
「是嗎......。」
「所以讓我見他，我拜託你！」瑪琳絲握著特法頓的手，語氣相當激動。
「你究竟為了什麼要見他？」特法頓道。
「我想拜託他一件事情，一件只有他可以為我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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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女子，希爾茲不禁輕嘆了口氣。
也許是這個嘆氣觸動了什麼，女子的淚也就這樣流淌下來。
「你不能老是這麼悲傷嘛！」希爾茲拿起紙巾，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
希爾茲站了起來，拉開了厚重的窗簾，外頭射入了和煦的陽光，空氣顯得清新許多。
「今天天氣真好，我帶你出去好嗎？」希爾茲轉頭微笑著問道。
「不想嗎？」望見對方的眼神，希爾茲已經明白她的回答了，但卻沒有把自己的心情表現在臉上。
瑪琳絲，我還有多少時間照顧你呢？
希爾茲把病床的前方轉高，坐在床側，拿起梳子，溫和的替瑪琳絲梳著頭。
這一幕情景，讓才要走入病房的葛翁思一臉呆愣的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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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天提到的瑪琳絲......是誰？」由於今天畢而特休假，所以提恩只要去辦公室處理緊急文件就可以回家了。
此刻是正午時分，陽光相當炙熱，但有冷氣的「如特」內，卻清涼依舊。
迎面而來的冷氣，讓提恩感到太冷了些。
「這件事情太複雜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特法頓苦笑著，然後遞上一盤熱騰騰的咖哩飯。
「那就別說前因後果了，至少告訴我曼紐跟她是什麼關係！」
「你最近真是越來越急躁了耶！」特法頓道，「要湯嗎？」
你果然，是真的忘了。
「什麼湯？」提恩一臉無奈。
明明知道自己想了解，還刻意賣關子，到底誰有毛病？
「對希爾茲而言，她像個姊姊一樣，她了解希爾茲，也不會像別人一樣，把希爾茲當作災厄，輕視他而且排斥他。」
「你還沒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湯啊？」提恩越來越為特法頓的表現感到頭疼。
「你不想知道了，那我就不說了喔！」特法頓扮了個鬼臉，一副詭計得逞的模樣。
「喂！」提恩莫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而此刻他才開始咀嚼特法頓的那段敘述，然後頓時訝異萬分的張大了眼，「你那天的話就是這個意思？曼紐被輕視的事實從以前就在了？」
「嗯，因為希爾茲的母親只是個常天使，雖然是二房，最後卻變成四房的下人。」
「......。」沉默的吃著咖哩飯，提恩的表情帶著更多的訝異。
「生下希爾茲之後，好過了一段，但因為希爾茲天生的怪病，加上母親不久就因為過度疲勞而去世，希爾茲在六歲之前都被關在房裡。」特法頓裝好一碗玉米濃湯，香濃的香氣飄浮在提恩面前，此刻他卻食不知味。
怎麼會有這樣誇張的事情！
「現在和他同住的那個姊姊叫塞絲加琪，她的母親是三房，是個副天使。因為那位夫人看不下去，所以帶著塞絲加琪和希爾茲離開那個家，對於希爾茲而言，塞絲加琪的母親就像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特法頓淡淡的說著。
「可是她死了，對吧？」
「嗯，而不久後，又是我父親的事。」特法頓苦笑。
「......。」無以回應，提恩只好把自己籠罩在咖哩和玉米濃湯交雜的濃郁氣味中。
周圍的喧囂蓋過一切，連心也是嘈雜的疼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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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特法頓不讓我早上來看瑪琳絲。」在病房口相遇時，葛翁思冷冷道。
「真想不到我們才隔兩天就又見面了！」希爾茲並沒有表現出內心的訝異，一抹淡笑看來相當嘲諷。
希爾茲可以料想到這是特法頓的主意，但卻不解他這樣做的真正目的何在。
或許，他仍不想放棄自己吧！
帶著持續的諷刺意味，希爾茲故做模樣的揮手道別。
「為什麼......？」葛翁思轉身叫住他。
「什麼？」停下腳步，方才那令人不安的笑意仍充斥在他的語氣中，不過因為背對著自己，葛翁思並沒有看見他的表情。
「為什麼你會這麼在乎瑪琳絲，像你這種到處留情的惡魔天使？」葛翁思大聲道。
「噓！」希爾茲轉身冷笑著，「這裡是醫院喔！」
「回答我！」葛翁思跑到他身旁，這次很克制自己的音量。
「為什麼我要回答你呢？」
「否則、否則我就不讓你來看瑪琳絲！」
「就憑你，親愛的葛翁思姊姊？」希爾茲輕輕的笑了起來，那語氣在她耳中再刺耳不過。
「我說到做到！而且......。」就在此時，希爾茲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葛翁思伸手想給他一巴掌，手卻被他擋住。
「還是別費力了，很累的！」希爾茲冷笑，放開她的手，轉身離去。
「我越來越不懂了......。」葛翁思呆站在原地，口中喃喃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