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四部 No. 1 第九章 by 優加 & 琉香

第九章   咒縛

「所以說，他們算是葉未豪養的妖怪集團？」聽完了峰因的說明，芷心皺了皺眉。
感覺實在很不舒服。
「要說養也可以啦，但我比較懷疑他是怎麼控制的。」
「難道是......毒品嗎？」筵翔問著，對自己的答案其實不怎麼肯定。
「靈域偵探沒必要碰這麼麻煩的東西吧！」峰因冷笑著，「不，最起碼葉未豪不會這麼傻。」

「要不然還有什麼？」芷心有點不耐煩。
「其實上次拍照前我也檢查過了，那些妖怪身上沒有針孔，身體上也沒有服毒者的一些徵兆，所以，只剩下一個可能，就是咒縛。」
「有找到嗎？」
「我來不及好好找，葉羽玫就出來啦！」
「你是根本不打算找吧！」芷心不悅說著。
「我雖然有時候蠻懶的，但也不會這樣好不好，那是因為，咒縛並不在顯眼的位置，所以很麻煩嘛！」

「咒縛在哪？」芷心問著，並同時為自己內心竟開始有奇怪的聯想感到氣惱。
都是受眼前這傢伙的影響，才會害自己思想越來越隨便，一定是！
「男的妖怪應該是在大腿內側，至於女性的話，就是那邊嘛！」峰因帶著曖昧的笑容，伸手指著芷心的胸部。
「秦峰因！」

「峰因哥，如果找到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跟『解靈』交換一下條件，誰叫Drunky爺爺什麼都不肯跟我說。」
「這件事又不是只有外公知情，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頭上啦！」芷心有點不快說著。
「基本上，我不可能問爸爸跟Minst叔叔，也不可能指望Granchin先生跟Pheb先生，因為他們說謊就跟說話一樣，所以說，還是得怪Drunky爺爺了。」
「這是什麼歪理！」

「峰因哥，知道了那些之後，你打算幹嘛？」
「為什麼我一定要幹嘛才需要知道那些？」
「但是......。」
「這不就是一般的情報交易，既然不可能無償給予，就只能用這種方式交換了。」
「你的想法最好會這麼單純啦！」芷心插嘴道。

「總之，一切就由筵翔你自己決定了，這只是一個提議，那麼接下來到明天早上的時間，就由你們自由利用吧，晚安。」說著，峰因便拿起公事包，頭也不回的踏出練習室。

※※※※※※※※※※

筵翔將最後一個男妖怪的褲子穿好──因為週遭空無一人，他才得以用這樣緩慢的速度檢查，順道一提，因為覺得失禮，他並沒有檢查女性妖怪的意思──，表情凝重。
然後，當他站起時，總算感受到他期待已久的靈氣。

「很久不見呢，你是侯筵翔吧？」還是那樣冰冷的聲音，卻又狀似帶著笑意──充滿敵視一樣的笑意──。
「能夠讓葉先生如此牢記，我還真是受寵若驚。」筵翔轉頭看他，也回以笑容。
他以前不是這麼善於應對的，這都是在峰因跟Drunky的訓練下才有今日的成果，當然前者的幫助比較大些。

「你們演這場鬧劇，是為了讓我出面吧？」
「為了訓練而讓自己的女兒身陷險境，算是一場鬧劇嗎？」
「我一開始，也沒有打算編這樣的戲碼。」葉未豪的目光與他的語調一樣冰冷，這讓筵翔心底有些擔憂，卻勉強忍耐著。

確實，一開始他們就沒訂什麼太複雜的計畫。
因為最初他們就篤定，這些妖怪殺手沒什麼好怕的。
而告訴葉羽玫的「誘敵」也是謊言。
峰因確定，在之前他替葉羽玫解決那些妖怪時，葉未豪就開始警戒了，而如果再來一次，不論是誰，他一定非出面不可。
還有，既然知道是他們──主要是峰因自己──，葉未豪也沒有按兵不動的道理。

「秦重毅收養的那個東西......，喔，好像是叫秦峰因，真好笑，竟然給那種東西取名字，太愚蠢了！」
「......。」筵翔沒露出特別表情，只是看著葉未豪自顧自地叨唸著，忽然覺得搭上他一貫的冷漠表情有些滑稽。
假使他羞辱的對象不是峰因的話，或許自己會真的笑出來也不一定。

「那東西呢？」第三次了，筵翔的右拳在背後握住，又放開。
「峰因先生只是經紀人，我們夫妻執行任務時，沒有必要跟著。」
「那還真是可惜。」
「如果葉先生有什麼話需要我轉告，我非常樂意。」
「要轉告的話可多著呢，不過，我還是精簡一點吧！」葉未豪冷笑，光是眼神中所蘊涵的恨意，就讓人感到可怕。
因為職業需要，筵翔偶爾會看到這樣的目光，然而，如果可以區分等級，葉未豪的應該算是最高級吧！

「請說吧！」筵翔淡淡答著，至於口袋內的手，握緊了他的術器。
「請轉告他，我可不會這麼善罷干休，改天再見，請他務必連本帶利還給我。」
「我明白了，我會轉告的。」
「還有，你們應該不會以為，藉由這些妖怪就可以抓到我的把柄吧！」
「比起這個，葉先生你，難道一點也不擔憂令嬡的狀況嗎？」

「你們把羽玫帶去哪了！」筵翔注意到，在提及葉羽玫時，葉未豪的表情中，首次展露出一點真實的情感。
不愧是峰因，就連這點也猜中了。
「請不要把我們說的像歹徒一樣，我們夫妻好歹也是合法執業的靈域偵探。」筵翔露出笑容，然後按下手機按鈕。
「你......！」
「芷心，我現在要帶葉先生去你那邊，告訴我你跟葉小姐的位置吧！」

「這是秦峰因的主意吧！」葉未豪瞪著他。
「我有點不懂葉先生的意思呢！」
「無所謂，快點帶路。」
「是，請隨我來吧！」筵翔繼續露出先前的笑容，然後轉過身去。
以葉未豪的能力，要殺了自己輕而易舉，光是要背對他，就需要很大的勇氣。
不過，因為有葉羽玫這張王牌，讓他安心很多。
筵翔邊將至於口袋內的手拿出來，邊如此想道。

※※※※※※※※※※

我坐在「The Bowl」裡，等著Drunky爺爺回來。
因為真的很無聊，所以現在我正在看書。

基本上，我不是一個酷愛看書的人，更明確點，我不是那種沒有書就活不下去的人。
只是正巧我看書速度夠快，需要打發時間的話，也覺得看書這個選擇不壞，還有就是，師父正好很喜歡看書也買了很大一櫃子的書，所以，在我的公事包裡，也經常會放著一本書。

什麼？
你們還不知道現在發生什麼事了？
呃，我知道作者隱瞞了很多東西，但是看到第四部不覺得你們也該習慣了嗎？
還有場景跟時間軸跳來跳去根本不可以怪我，是作者自己亂接的，亂掉的麻煩請往回看。
然後就像上面說的，總之我待會是要跟Drunky爺爺交換條件。

不過，我倒是可以稍微說一下，現在時間是下午三點半，我剛從師父那邊離開。
還有，在筵翔夫妻跟葉家父女分手後，立刻打電話給我。
看來，葉未豪那傢伙還是變不出新把戲呢！
幸好這回有葉羽玫在，否則事情就會很麻煩了！

店門突然打開，我把書籤放進書裡，收好，然後抬頭看著正走進來的Drunky爺爺。
Drunky爺爺看了在櫃檯內的Wallis阿姨以及Farsity小姐一眼，然後，露出了一個有點不高興但又有些無奈的表情，走向我身旁，坐下。
嗯，既然演員都到齊了，就開始談判吧！

※※※※※※※※※※

「你知道『Touns』嗎？」輕啜了口紅茶，芷心將頭扭向窗外，看著一群野狗晃蕩而過。
「咦？」羽玫送奶酪入口的動作停住，有些不解，但點了點頭。
她看過，那個幾乎與他們事務所齊名的事務所，也在幾次特別場合中，經由父親的介紹見過那個事務所的老闆，唐喻徽。
不過，唐芷心問這幹嘛？

「如果沒在十四歲那年離家出走的話，我的狀況，大概跟你差不多。」
「咦？」
「現任的老闆唐喻徽，是我的親生父親，而我，是他的獨生女。」芷心把目光調回，苦笑。

「原來，你就是他口中那個逃家的女兒。」
「是啊！」
「看起來，原來我們還蠻熟的。」
「我可不希望是因為這種事情跟你混熟。」芷心又喝了口紅茶，而羽玫也順勢吃了口奶酪。

「你為什麼要離開，雖然我到現在還沒看到你的實力，但起碼也是靈域偵探了，而且你又沒有壓力。」
「我不喜歡『Touns』，只是如此。」
「不喜歡？」
「這件事情很複雜，我不想談。」芷心皺了皺眉，內心開始抱怨起自己幹嘛提起這話題。
而且，誰說自己沒壓力？
雖然讓她不惜離家的理由確實與壓力無關。

「你父親，跟我父親感覺很像，所以你也算是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吧！」
「不好意思，只會在那邊狂吠的喪家犬的想法，我真的無法理解。」
「你這傢伙！」羽玫粗魯的吼了出來，也引起週遭眾人的注視。
芷心嘆了口氣，繼續喝她的紅茶。

「我是不知道你父親是怎樣，不過，我也是一直到昨天，才真的了解我的父親，說來真的很諷刺。」芷心將一口藍苺起士條送入口中，目光又再度調向窗外。


「是堂哥要我別告訴你的，其實，一直到你二十歲前的生活費，都是他匯給我，我再轉交給你的。」
呈風書房裡，芷心坐在她以前最喜歡的位子上，滿臉訝異地聽著堂叔呈風告訴自己那個叫她意外的真相。
真沒料著，那一向冷漠嚴肅的父親，竟然會做出這麼不像他的舉動。

「為什麼？」
「以我對堂哥的了解，從小就把爺爺跟爸爸的教訓視為絕對，一想到要違反，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即便，知道那並不絕對正確，相較之下，我跟哥哥，反而很不像是爸爸的兒子呢！」呈風苦笑道。
儘管是堂哥，但因為祖父早逝，後來父親由呈風的父親收養，不過，父親比呈風的大哥呈海還小一歲，而且論資質跟能力，也更遜於呈風。
原本大家都以為，三兄弟之中，最沒資格繼承事務所的，便是芷心的父親喻徽，當然，這又是個更加複雜的故事了。

「......。」
「但是，他一定很希望你這個他唯一的女兒，能夠過得快樂一點。」
「按照叔叔的邏輯，你的父親也是這樣嗎？」
「我不知道，因為已經沒辦法確認了。」呈風苦笑道。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跟我有相同的遺憾。』
芷心看著呈風，從他眼裡讀出這樣的句子，於是陷入沉默。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