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四部 No.2 第二章 by 優加 & 琉香

第二章   任務

「爸爸，你到底在想什麼，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了吧？」在Heillida離去之後，峰因站起來，走到她的位子坐下。
「這次的委託人，算是一個前輩介紹的，情況有點特別，所以需要好好處理。」
「哪種特別法？」峰因把先前留在對面的咖啡拉過來，喝了一口。
他對於父親口中的那個「前輩」，其實沒太大興趣，反正需要的話，父親也遲早會說明。

「首先，攻擊她的也許不是妖怪，當然這只是我跟委託人談過之後的推測；另外，委託人的身分是藝人，所以不希望靈域偵探是男性。」
「換句話說，你是要讓Heillida明著接任務，而讓筵翔跟芷心暗著進行調查？」峰因喝光了咖啡，又走到後面的咖啡壺倒滿。
重毅看著兒子的動作，露出了苦笑。

「怎麼了？」看著父親始終盯著自己，峰因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沒有，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又睡不著了。」
「也還好啦！」峰因躲避著重毅的視線，又喝了口咖啡。
都已經二十六歲，卻還老是被當成小孩子嗎？
不過，有些忘不了的事情，跟年紀確實沒有太大關聯。

「總之，我已經跟委託人說明了目前狀況，她也同意。」
「委託人可能認識筵翔跟芷心嗎？」峰因放下杯子，抬頭面對著父親。
「這點我沒問，我連靈域偵探的狀況也沒有跟她說明。」
「真麻煩，爸爸你簡直把所有問題都交給我處理了嘛！」
「你不老是怪我太愛操心，這樣子不正合你意嗎？」
「是、是！」峰因顯得有些無奈的看著父親，卻又為自己心情被父親看穿而感覺有些好笑。

「還有。」重毅的手才要碰到杯子，卻又想起什麼似的停了下來。
「嗯？」
「你什麼時候才可以改掉提早起床一個小時的壞習慣？」
「這種事情不是好習慣嗎，哪有人叫壞習慣的。」
「待會有空去讓Pheb檢查一下，你已經很久沒去了，別老是要我唸。」
「知道啦！」
重毅望著兒子，深深嘆了口氣。
倒也不是不明白峰因的想法，而是正因為很清楚，所以才感覺憂慮。
然而最末，他還是只能端起杯子，喝了口冷掉而苦澀的咖啡，讓這份沉默持續。

※※※※※※※※※※

我踏入Pheb的醫務室，那傢伙正在抽煙跟看報紙。
Pheb有個跟他行徑很不相稱的本名──雖然以外型而言，他什麼都不幹的話也算是個帥大叔啦！──，因為一叫我就會想笑，所以絕對不叫。
他是在爸爸從靈域偵探的崗位退下來後不久便加入事務所的，小爸爸一歲，原本也是個靈域偵探，同時也是「解靈」的成員──當然現在也還是──。

並不是每個靈域偵探事務所或者經紀事務所都有配備醫務室，畢竟幾乎每個靈域偵探都懂一點治癒方面的靈能或者符咒。
不過，配備醫務室是爸爸最開始的堅持，甚至當初Pheb還沒進來時，幾乎都是媽媽跟一些「解靈」的靈域偵探來支援的。
很多人對於靈域偵探的醫生會有誤解，以為他們大多具備醫療知識，實際上不是的。
醫療性質的靈能或者符咒本身，便有診斷的功能，所以，擔任靈域偵探的醫生，必須具備的是強大的靈力以及醫療性質靈能或符咒的熟練度，甚至不懂醫學也無所謂。

不過，眼前的這個傢伙，雖然外表很糟糕，卻是個不折不扣，擁有醫師執照的靈域偵探醫生，而且，在醫生稀少的靈域偵探世界裡頭，他也有行醫的資格，就是領有大家俗稱的「靈域偵探醫生」的靈域偵探醫療員執照。
雖然，從來沒看他說過幾個像樣的醫學名詞。

話說回來，我還蠻想知道為什麼作者總是讓我對各個職業還有名詞進行這麼長篇大論的簡介，這種事情她們幹嘛不自己處理啊！
還有，不覺得介紹角色很重要的一個部分，就是外觀描述嗎？結果現在已經第二個任務了，讀者還是搞不清楚我們三個人到底長什麼樣子，或者作者連想都還沒有開始想，對，我猜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總之，回到眼前這個邋遢的醫生。
雖然幾年前我因為某個作者叫我不要說的理由常常偷懶，不過近幾年我倒是很乖的一個月就來作一次例行檢查。
檢查的項目不外乎就是造成我每天早上「被迫賴床」的主因。

「你來啦！」
「......。」這傢伙每次都會裝作遲鈍的損我，我通常都不想理他。
每次都拿感覺不到我的氣這點來開玩笑，不覺得很無聊嗎？
都被封印起來了當然感覺不到啊，可惡。

喔，好像沒人說過，不過反正作者遲早會提到，所以我就先說了。
雖然外表與人類十分相像，但是，我卻擁有妖力。
而這份力量，在我被爸爸收養前不久就被封印了。
至於原因嘛，因為作者不准我說，所以你們就先忍耐一下吧！

我在醫務室的病床上躺下。
儘管那位大叔是這種樣子，不過除了煙味重了點，醫務室本身倒是很乾淨。

「最近一個月狀況怎麼樣？」Pheb問著，然後開始幫我把脈，「不用從頭背到尾給我，告訴我最高溫跟最長時間就好。」
「我才不會這麼無聊。」我有些不高興地瞪著他。
要說我奇怪也可以，但反正我不信任任何用來紀錄的東西，就連芷心跟筵翔的行事曆、我所負責的靈域偵探的行程都全部記在腦子裡，因為這樣，最初當「紙焰」的經紀人的時候，還老是讓芷心抱怨──因為沒東西可以參考，什麼都只能問我，讓她覺得很煩。

最高溫嗎？
還有「賴床」最長的時間......。
「三十一度，一個小時半。」
「還好嘛！」他繼續在我手腕上晃來晃去，然後拿出聽診器。
「我從很久以前就想問你了，這真的有用嗎，明明我的器官就跟人類不一樣。」
「雖然多少有點差異啦，不過，你全身上下大概只有百分之二十跟人類不同喔！」
「哪百分之二十？」
其實，我還真的有點驚訝。

「妖力，跟血液。」
「你在敷衍我吧！」
果然不應該相信這大叔的。
「沒有喔，我很認真的跟你說。」他拿掉聽診器，慣例性地拿出耳溫槍幫我量體溫。
「你又不能對我用符咒，也沒幫我照過X光，更沒開過刀，怎麼可能會知道！」
「可是，你只有三分之一的妖怪血統，以比例來講的話，應該是人類，而不是妖怪。」
「這是誰規定的啊！」

「那麼，你又是憑什麼說自己是妖怪？」
「當然是因為我有妖力。」
「那是靈域偵探的判斷法，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靈域偵探了！」
「......。」
我真的不想理這個愛抬槓的大叔了。

「二十九度，怎麼回事？」他看了看上面的溫度顯示，然後拿出水銀溫度計並且套上塑膠套，要我含著。
「不用了啦，我真的在發燒。」
「發生了什麼事嗎？」
「可以暫時不說嗎？」我不悅地坐起來。
「無所謂，不過發燒了就要吃藥，不要總要我提醒。」
「來這裡之前我就吃過了啦！」
說到那個藥，讓我深深懷疑是Pheb的可怕興趣之一，總是弄成好像摻了色素的詭異顏色。
最近開給我的則是金黃色，你看過什麼藥水是這種鬼顏色啊！

「那就這樣了，藥不夠再來找我。」
「好。」
可是，不管怎麼噁心，我還是需要Pheb替我調的怪藥，也是我實在不想承認的一件事。
唉。

※※※※※※※※※※

「峰因還是老樣子，一直躲著我。」點完菜之後，黎臻苦笑說著。
「咦，你們最近還是一直都沒見面嗎？」芷心的表情很訝異。
「嗯，從三年前到現在吧！」
「我還以為，那傢伙還不至於心胸這麼狹窄的，怪不得剛才說話從頭酸到尾。」

「不，是我不好，說了那樣的話。」
「小臻姊不知情啊，這又不是你的錯。」
「可是，你們就算不知情，也不可能說出那種話吧！」黎臻嘆了口氣。
「我們的情況比較特別，尤其是筵翔，根本是在妖怪孩子堆裡頭長大的，說不定他的朋友裡頭，妖怪比人類還多呢！」
「你在說什麼跟什麼啊！」筵翔苦笑道。

「小臻姊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那麼討厭妖怪的呢？」
「這件事情有點複雜，不過，主要是因為小時候看得見妖怪，造成我很大的困擾。」黎臻苦笑回答著芷心的問題。
「被別人認為是有毛病的小孩嗎？」
「嗯，差不多就是那樣，而且因為我一直都很害怕，所以只要看到妖怪就大叫，情況就越來越嚴重。」

「那麼，小臻姊害怕峰因哥嗎？」筵翔問道。
「雖然剛得知的時候無法適應，但現在早就已經沒感覺了。」
「我認為，這種話你應該當面告訴峰因哥比較好。」
「但是，峰因那傢伙一直躲小臻姊，你要小臻姊怎麼講！」芷心道。
「總會有辦法的。」

「總之，接下來有很多機會碰面，找個我們也在的時間說清楚吧！」
「嗯，說得也是。」黎臻聽著芷心的安慰，雖然心底還有點擔憂，卻還是露出笑容。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