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靈事件記錄》檔案一 第七章 by 優加 & 琉香

第七章  意圖

男孩在墓園之中醒來，由於寒冷。

風將附近的枯葉捲起，摩搓著體膚，但男孩讓冷風凍僵的身體其實沒太多感覺。

不，或許他是該捨棄一切感覺會比較好。

在所有都失去了之後，大概連活著都不需要了。

只是，到底為什麼內心還有份可笑的企盼呢？他根本不該如此天真才是。

就在這時，視線一隅飄來一抹銀白身影，因為太像幻境，讓他反射性坐起。

男子有著一頭銀色短髮，身材高瘦，長相俊美讓人分不出年紀，確實，很像是夢裡才會出現的存在。可是，他身上有股特殊的氛圍，讓男孩知道，這並非夢，而是真實。而眼前的男子，則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你為什麼在這裡？」男子開口，用的是妖怪通用語。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他回應，儘管聲音虛弱，用的卻是人類的語言。

「你亂睡在別人的墓園，我要收錢。」

「咦？」他大概很驚訝，然後才察覺男子在開玩笑，因為男子那麼說了之後馬上就笑了。

真是個奇怪的大人。

「我是Bin，是個情報商人，你有興趣當我的徒弟嗎？」

「我嗎？」這回，男孩真的很訝異。

「對。」自稱Bin的男子再度笑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董於芙。」男孩說道，也不懂自己為何對初次見面的奇怪男子如此坦白。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可以信任這個男子。

儘管，身負詛咒的他的信任，根本毫無價值。

※※※※※※※※※※

詣筠推開「潔思」的門時，兆祺已經坐在最裡面的位子。

時間是早上八點，已經過了情報酒吧「潔思」營業結束時間許久，不過，詣筠正是因為這樣，才特意挑選這個時間。

Ring在吧檯內，但前晚的酒保並不是他，只是輪值的酒保下班之後由他接手，當然，店門外掛著的牌子是「休息中」。

「早安。」詣筠邊說，邊將手邊的文件放在兆祺面前，然後像是想起什麼，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Ring。

「又是愛心早餐嗎？」

「我想Ring先生一定還沒吃。」詣筠過去也做了幾次，因為Ring沒拒絕，所以他又做了下去。

「好像在說我們這邊沒得吃似的，雖然也是事實啦！」Ring假裝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打開餐盒吃了起來。

兆祺的目光滑過他們，內心感到很困惑，但因為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間，所以再度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文件，打開。

「那裡的資料只是佐證，跟這次的事情沒有直接的關聯。」

「所以，果然是讓你發現了，是嗎？」

「事情發生在五年前，有個你所負責的靈域偵探在接了案子之後被不明團體攻擊，那時『Benshar』還沒出現，雖然最後也沒找到，但手法相差太多，我想並不是『Benshar』。」

「確實不像，不過，也因為那樣，『Benshar』的事一直讓我很在意，我想你也猜到了。」

「最讓兆祺先生在意的，是那個靈域偵探吧！」

「她是個很單純的孩子，跟沁頤很像。事情發生之後，她因為害怕以及挫折而一直走不出來，現在還是把自己關在家裡。」

「當靈域偵探原本就有許多風險，沒有覺悟的話應該不會想考執照吧！」Ring吞下一口三明治，開口說道。

「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堅強的，何況，她一開始沒打算接這麼危險的任務，自然會害怕。」

「我的意思是，兆祺先生好歹也是個資深的經紀人，竟然會沒察覺到這點就讓她去當靈域偵探，真不可思議，羅沁頤的事情也差不多，然後現在又在這邊後悔，還要把『解靈』拖下水，真是莫名其妙。」

說得還真狠。

詣筠在內心苦笑，卻因為看到Ring眼底的顏色，而感到一陣悲傷。

空有理想卻缺乏力量，結果是會很淒慘的，然而，有些人受了教訓能再爬起，有些人卻連心都受傷了，需要花很多時間，甚至再也沒有痊癒的可能。

既然是對這個世界有一定認知的前輩，自然是該替初生的幼雛留意危險，那件事當然是兆祺的錯，依他的個性，當時想必也曾自責過，所以儘管情況不盡相同，但這回自然是會希望能快點終結這莫名其秒的狀況。

不，即使站在靈委會的立場，也的確不希望再有靈域偵探受害了。

「我認為，事情還不會這麼快結束，也許，確實該讓『解靈』插手也不一定。」詣筠說道。

「但目前的狀況，還是老樣子啊！」Ring聳了聳肩。

「所以，為了不要是老樣子，兆祺先生，我希望你可以老實告訴大家你的想法，並不是以解靈會長的身分，而是以靈域偵探經紀人韋兆祺的身分。」

「我知道了，不過在說之前，今晚七點我們來開個緊急會議，Ring也要出席。」

「遵命，會長大人。」

詣筠還想開口說什麼，卻因為看見兆祺的表情，而決定不再多提。

「如果是盒子的話，我會洗好晚上還你的。」兆祺離開之後，詣筠並沒有馬上跟著離開，只是將座位換到Ring面前。

「早上出門前我已經跟爸爸說過，所以晚點進靈委會沒關係，而且，昨天也讓媽媽知道了。」

「雖然是這樣，但你的表情好像不怎麼開心。」Ring繼續咬著三明治說道。

或許是不該回應的，這段話題只要不繼續進行下去，詣筠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可能是昨天喝得過頭了，加上一夜沒睡，現在思考變得遲鈍了不少。

Ring內心有些自嘲地想著，然後因為詣筠看著自己，而露出了苦笑。

「你想問什麼？」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該問的。」

他們初次見面，是在「Past Coffee」。

因為幫「紙焰」現任經紀人Porty慶生，詣筠自然是綵茵找去的，而Ring則是去幫忙張羅飲料，大概是這樣子的狀況，由於當時不能讓人知道詣筠是Bin的徒弟，所以自然也沒人介紹他們認識。

之後，為了拿資料，詣筠開始頻繁出入「潔思」，而在解靈見面以及Ring被拉進緊急會議成員，都是之後的事了。

「在你說了對不起之後，反而讓我覺得很沒立場呢！」

「可是我.......。」

「傷腦筋，每次看你這樣為別人的事情苦惱，我都覺得累了。」

矛盾的是，Ring並不真的覺得那麼困擾，明明不應該這個樣子的。

「昨天下午我去了趟『Last』，為了確認剛才文件裡的情報。」

「我看見了，那種整理資料的方式不是Bin先生的風格。」

『勸一下你的笨蛋師兄，每次都這樣我會很困擾。』

「我不知道為什麼唯軒先生要告訴我，畢竟應該是別讓人知道你們之間有交集會比較好。」

「那傢伙最近變得雞婆不少，真是頭痛。」Ring嘆了口氣，「倒是你，好像不覺得意外。」

「我是有點驚訝，但想想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而且，我覺得因為岳芹姊的關係，唯軒先生變得溫柔了很多。」

「你最近，還有在跟岳芹小姐練劍嗎？」

「嗯，一週三次，不過最近因為任務的關係暫停，明天會再開始。」

「......這樣啊！」

「於芙哥......。」

「我覺得你還是別問下去比較好，因為我不打算回答。」

「對不起。」

「就說別道歉了！」Ring摸了摸他的頭，露出了苦笑。

※※※※※※※※※※

詣筠踏入父親的辦公室時，與燕正趴在桌上休息，而梓渭則在與敏徵討論在牆上以影像符咒播放，稍早的偵訊畫面。

不過，就算沒聽到內容，單看到父親的表情就能猜到根本沒有進展。

「兆祺先生承認了，而且今晚解靈的緊急會議上就會告訴大家這件事。」詣筠先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後在確認兩位長輩的討論結束後才開口。

「雖然也沒什麼好否認的，不過，應該是你又找了些資料吧？」敏徵道。

「嗯，因為靈委會的資料很簡略，雖然我懷疑，是因為當初遞交報告的兆祺先生刻意簡化的。」詣筠說道，然後把帶來的文件遞給父親。

「不過，你們的緊急會議除了這件事還能做什麼？事情根本毫無進展。」與燕不知道何時醒來，如此說道。

這並不算是問題，比較近似於消遣。

之前詣筠就多少感覺得到，與燕對解靈的態度通常都帶著些輕蔑，只有重毅在時才會稍微收斂。

「所以說......整個晚上幾乎都這樣嗎？──你們一直問，他們不回答。」

「以專門攻擊軟弱的靈域偵探來說，他們還蠻有毅力的。」與燕苦笑道。

「昨晚是我跟與燕輪流偵訊，因為悅凡和姊也在，所以虞楠後來也在外面幫忙翻譯，現在則是換重毅舅舅偵訊，應該會在下午告一段落。」梓渭道。

「我記得，昨天一共有十三個，跟之前只有三個重複。」

「即使上次那些妖怪被抓到，大概也同樣問不出什麼結果吧！」與燕道。

「詣筠，你去跟虞楠交接吧！」梓渭道。

「咦？好。」

詣筠踏入偵訊室時，注意到座位上的妖怪表情帶著不悅，但緊抿的唇就像是怕自己說溜嘴似的，看樣子，大概跟凌晨差不多。

『攻擊靈域偵探的目的是什麼？』重毅開口，態度是一貫的冷靜且帶著點威嚇。

「已經重複第七次，根本不需要翻譯了。」虞楠皺了皺眉，說話的對象自然是詣筠。

詣筠回憶剛才看過的影像，梓渭跟與燕也用過許多其他方法，不管是強硬的或者溫和的，但畢竟也不可能對他們動刑，所以自然不痛不癢。

他們也不是完全不說話，但每次回應都很簡短，可能是怕洩漏口音吧！

如果不是他們都很聰明，就是有很聰明的人預先訓練他們，如果是後者，感覺上有點討厭。

「爸爸要我來跟你交接，所以你休息一下吧！」

『你們想對抗靈委會嗎？』在詣筠開口的同時，重毅問了新的問題。

對抗？

總覺得這個問題有點故意的成分在。

不過，大概他們都有共識，目前還不提祝福咒型的事。

詣筠聽著，然後想起自己來這裡的工作，於是趕緊翻譯起來。

「我不累啦，昨天回到這裡之後就睡到五點，而且比起翻譯，你沒辦法想想這些傢伙們的母語是什麼嗎？」

「他們話說得那麼短，根本聽不出口音，何況『語言書』裡面又不包含所有妖怪的語言。」

「講得好像你的頭腦是電腦一樣，如果所有語言都有，你就能認出來嗎？」虞楠回著。

「我又沒有這麼說。」

又變成超級無聊的孩子吵架了。

梓泠在後方聽著，忍不住露出微笑，但轉頭看著悅凡複雜的表情，只能苦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們來自「Lynae」，是吧？』重毅問著，妖怪的表情變了。

「果然還是只能這樣子啊！舅公似乎已經放棄本來的方法了。」

詣筠苦澀地聽著虞楠的喃喃自語，並且繼續翻譯工作。

「......混蛋。」妖怪的眼神變得憤怒，卻只是冷冷的說出這句話。

不過，只是這個單詞，就解釋了很多事。

可是，為什麼呢？好不容易忍耐到現在，卻一不小心就洩漏了秘密。

「是母語嗎？」在詣筠翻譯了之後，虞楠皺眉問道。

「不是。」詣筠搖了搖頭，面露苦澀，「是『Lynae』某個特定村落的語言，但並非屬於單一種族。」

「因為什麼原因，讓他們聚集在一起嗎？」

「可以這麼說吧，但對於在那邊長大的孩子們來說，這種混合式的妖怪語言，就是他們的母語沒錯。」

「可是這不是只有一個單詞嗎？」悅凡忍不住開口問道。

「所謂的混合式妖怪語言，是因為一群不同種族的妖怪，基於某些理由共同生活，長久下來衍生的，產生的語言組成內容除了彼此原本的母語，當然也包含一些誤用以及混用的語言，大部分的狀況，其實是因為精通該語言的的長輩已經不在了。」詣筠答道。

「這種教科書一樣的解釋，你又是從什麼奇怪的書上看來的啊？」

「哪裡奇怪了，我看的書都很正常，只是其中有些一般人不見得會看而已。」

「一般人不會看的書就不算正常的書啦！」

「虞楠，你就別跟詣筠拌嘴了！」梓泠苦笑著制止道。

「總之，剛才那個單詞，就是屬於這種衍生的語言，所以很好辨認。」詣筠繼續補充說道。

除了從自己簡單的話語中就猜出了自己的誤解，且完全沒有一點不耐，這讓悅凡聽著除了驚訝，更感到有些羞愧。

『得知詣筠是個普通的孩子時，你鬆了口氣吧，這點，那孩子很早就發現了。』

她到底，還是無法習慣，原本以為是個普通人的孩子，突然變得如此聰明而且博學。

偵訊室內沉默著，然後，重毅突然站起，接著走了出來，也打破了外頭突然的沉默。

「我想，你已經得到答案了吧，詣筠？」重毅問道。

「舅公，你希望我怎麼做？」

「對話是沒有意義的，他們並不是基於那麼簡單的理由就會投降的妖怪，否則我們也不會這麼困擾。」

「可是，你還是覺得可以試試？」

「嗯，需要請梓渭過來嗎？」重毅微笑問道。

「不。虞楠，你可以跟我進去嗎？」

「我是無所謂，可是我可能什麼都聽不懂喔！」

「其實，我就是覺得聽不懂比較好。」詣筠苦笑。

又來了。

近來，虞楠老是覺得自己摸不透詣筠，並不是他變得難以理解，而是當他用正常的速度思考，其他人就會感到被拋得遠遠的。

這種時候，虞楠才了解他們間的差異有多大。

到底為什麼，以前他們一直都沒有發現呢？

「要不然，我到底要做什麼？」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坐在一旁，還有，請你相信我。」

相信嗎？

要說詣筠完全沒變的部分，就是那缺乏自信的態度，實在很難想像，這樣子的他竟然是讓「解靈」作風變得大膽的厲害參謀。

「別說傻話了，如果我一開始就不想，也就不會同意跟你進去了。」虞楠作勢捶他的頭道。

「謝謝你。」至於詣筠，則因為他的回應而露出了笑。

※※※※※※※※※※

「無論是之前身為副會長，或者現在身為會長，我這次的行動都太過輕率，真的非常抱歉。」

「還真是難得聽到你說這種話呢！」在兆祺結束他的致歉不久，詔塘很快便開口說話，然後轉向一旁的其他成員，「不過，以這個會議的成員組成來說，不知道的反而是少數，對吧？」

「我是先找Yies先生討論的，至於舅公，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Quiph先生你也太見外了。」莽撞開口的，則是雖然是幹部，也有相當年齡與資歷，表現卻經常讓人困擾的解靈成員Ginfer，本名是向巾辰。

「你跟Quiph根本沒機會見面吧！」Yies，也就是Ring冷冷開口，讓Ginfer反射性地縮了縮。

目前為止，Ginfer對於Yies一直都有些畏懼，雖然嚴格說來他對於Yies根本不算熟悉。

「Yies，你跟Quiph太好，Ginfer當然會吃醋啦！」開口的女性是Troffy，也是能參與此場會議的唯一女性成員。

另外，她也是在「The Children」長大的孩子，目前也負責「The Bowl」的情報蒐集。

「題外話就先暫停吧！」重毅略帶無奈地伸手制止，「現在可以先表決，目前解靈的方向嗎？」

「按照Dinker先生的期望，或者我們不插手這件事，是嗎？」詔塘苦笑，「但既然都要求他坦誠，也就代表你們三個都不反對吧！」

「我是有點不高興，但這種事原本就是會長說了算。」

「奇怪了，Yies，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是我誤會了什麼嗎？」

「我可不想再跟著一起離題喔，Troffy大姊。」Yies淡淡開口，讓Troffy感到有些自討沒趣的別過頭去。

「那麼我們就直接表決，可以嗎？」詣筠開口道。

「我就不投票了，不然太不公平了。」兆祺苦笑道。

『你好，我是解靈幹部。』就在問話之間，詣筠忽然插入一句，結果激起對方的怒火。

下場就是，對方掐著他的脖子，是虞楠從旁制止，他才沒被偵訊的妖怪揍。

「你的脖子還好吧？」一道走出「The Bowl」，Ring問道。

「雖然看起來有點嚇人，但不會很痛。」

「我還以為你不是行動派的，竟然會這樣子挑釁。」

「我沒有那個意思，但就對方來說，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吧！」詣筠苦笑道。

「對於疼痛的忍耐也是，你還真是不可思議。」Ring的目光滑過他手臂上的舊傷痕，繼續用那種冷冷的語調說道。

「我又不是完全不怕痛，只是就算大哭大叫，也不會比較不痛啊！」

話說回來，雖然平常會議上就表現得漠不關心，只在必要時候才開口，但總覺得Ring今天的態度更加誇張。

但詣筠儘管在意，卻也因為被提醒過，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就在他持續苦惱時，因為前方停車場出現母親的身影，而快速跑向前去。

「詣筠，梓渭要你跟我去『TW』。」

「又有靈域偵探被攻擊了嗎？」詣筠的目光閃過悅凡手上的紙袋，確認之後接著打開。

「是剛才送到的，我也還沒看過，不過跟『TW』是約三十分鐘之後，大概也沒時間看了。」悅凡的目光落在詣筠停在不遠處的機車上。

詣筠匆匆翻過文件，發現儘管有著「TW」負責人之一江云思一貫的嚴謹風格，卻沒有太多重點，簡直就像是害怕別人探究過深。

雖然跟靈委會關係普通，但「TW」應該不至於跟靈委會作對，也根本沒那個必要，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思考了一下，他撥通手機連絡父親。

『看完了嗎？』

「嗯，沒什麼重點。」

『不過，既然他們要求見面，也只好去了。』

「我可以聯絡情報屋嗎？」

『你想調查什麼？』

「這個靈域偵探，真的是初次接案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祈紛那邊就由我聯絡。』

「不，我想應該是不用了......。」詣筠因為目光與Ring交接，而露出苦笑。

『Ring在那邊是嗎？』

因為詣筠沒特別提，所以梓渭頂多也只是知道Ring是解靈成員。

至於Ring跟Bin的真正關係，雖然沒人說，但梓渭應該也多少有察覺。

「有需要『潔思』的地方嗎？」

「對，Ring先生，靈委會可以委託你們嗎？」

「就算不行，最後還是會繞到Bin先生那邊去吧！」Ring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剛才聽到了，要調查靈域偵探嗎？」

「姓名是呂潔伊，去年五月拿到靈域偵探執照，這樣就夠了吧！」詣筠邊說，邊拿紙筆寫下，然後遞給Ring。

「後面的那個不在這份文件上吧？」

「因為最近的事情，我昨天找時間把這二年拿到執照的靈域偵探資料都看過了。」詣筠苦笑。

「那我就先走了，機車我會放在『潔思』，你找Zag拿吧！」

「好。」

「立即的情報我想『Last』可以馬上給你，你就等我完整的報告吧！」

「謝謝。」

「這句話用報酬說吧！我們可不像Bin先生，老是賣靈委會長大人人情喔！」說著，Ring走向詣筠的機車，並且使用結界離去。

「詣筠，那位是......。」

「抱歉，等一下我再一起說明。」詣筠邊帶歉意地打斷母親，邊再次撥通手機，「唯軒先生嗎，我是詣筠，想請你幫我調查一件事，這件事情很急。」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