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四部 No.6 第四章 by 優加 & 琉香

第四章   計劃

「走了？」感受到門邊的氣味時，Pheb仍在專注著清點醫務室內的藥品。
「Lounie先生那邊還算好應付，只不過，我剛才還接到Forkase先生的電話。」彷彿想起方才的對話內容，重毅只是一臉無奈。
「隱藏在背後的老頭子總算出面了，真是讓人覺得可怕啊！」
「你的語氣根本沒有半點覺得可怕的意思嘛！」

「這本來就只是楊筑顏跟秦家的事，當然與我無關。」
「那麼，你就不擔心峰因接下來的狀況嗎？」
「你一點都不擔心，那就代表沒事，我這邊只需要在適當的時機出面就好。」Pheb瞪了他一眼，卻讓重毅笑了出來。

「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去求助於『Touns』了！應該說，在筑顏的計劃之中，原本就不會那麼複雜。」
「聽起來，你們倒是早就討論好了。」
「不是討論，因為我們幾乎無法聯絡，只能說是筑顏單方面的想法，而父親與我都相信他的決定罷了！」
「你們秦家人還真是團結，一直演戲真是委屈你們了。」
「別鬧彆扭了，也快點跟呈風先生『相認』吧！」重毅微笑說道，理所當然，再度接收了Pheb的瞪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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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The Bowl」外頭，Lounie與Sorf的神色之中帶著些不安，然後，因為走在前方的Forkase打開店門，他們便跟了上去。
這場會面，是Lounie透過Granchin聯繫的，地點倒不是「解靈」方面的選擇，只是，考量到對方的意願，才如此折衷地挑了這邊。

才打開門，便因為店內坐著大多數的「解靈」幹部，而讓Lounie與Sorf相視苦笑。
不，既然都預告了，對方沒道理會太放鬆。
畢竟，就算「Choose」不算是「那方面」的事務所，但「解靈」也不是非得與他們合作不可。

「唉呀，Forkase先生，我還以為你們會更早到呢！」Granchin先站了起來，並且示意三人坐到他的身邊。
「畢竟我們對這邊不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Forkase笑了笑，當然沒有他另外兩名同伴的緊張，他的目光掃過Granchin，最後落在Minst身上，「我猜，這位應該是Minst，而對面那位，應該是Drunky，自杭跟詔塘則是早就見過很多次面了。」
「我現在已經不參與『解靈』的決策了，不需要詢問我的意見。」Drunky多少感受到Forkase刻意發出的靈力，語氣於是有些不好。
「啊啊，Forkase先生，拜託你別做這種讓我困擾的事情啊！」
「而森，如果你會感覺困擾的話，就不會在這邊了。」Forkase微笑道。

「我已經從重毅先生那邊，大略得知貴事務所目前正在進行的事情，但我不明白的是，各位為何認為這與『解靈』有關？」Minst道。
「其實，我們的老闆跟我女兒也不太懂呢！」Forkase微笑道，「這完全是我這個老頭子的意思喔！」
「爸爸！」
「如果我說，希望Minst會長你，可以交出目前在靈委會的『解靈』成員名單呢？」

「開什麼玩笑！」「你們幾個！」理所當然，這句挑釁般的話語，換來了四周的鼓譟。
「抱歉，請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冷靜下來。」詔塘站了起來，而讓人意外的是，周遭似乎馬上安靜了下來。
會認識吳詔塘，主要是因為他的兒子是隸屬於「Choose」的靈域偵探，但也僅是這層關係，彼此交集實在不多。
而就Forkase所知，他應該也不算是太資深的「解靈」成員才是。
Forkase因為這變化，而感興趣地看了詔塘一眼，但沒讓目光保留在那邊太久，又把注意力放回Minst身上。

「我大概明白前輩的意思，只不過，這對那些成員來說，實在風險太高，恕我無法同意。」
「果然是這樣嗎，看來，『解靈』對靈委會的滲透，已經超乎我所能想像了啊！」
「Forkase先生......。」Lounie想開口，卻讓Forkase制止了。
「那麼，我換種方式吧，Lounie，把我們的名單拿出來。」
還真是有夠亂來。
自杭苦笑著看了Granchin一眼，後者則是聳了聳肩，表情卻沒有太多的意外。

Lounie儘管有些為難，但還是交出了目前草擬的部分幹部名單，將其攤在桌上，讓大部分的人都能夠看見。
Minst皺起眉來，卻沒開口說話，反而是自杭與Granchin交換了個眼神，後者嘆了口氣，把目光調回Minst身上。
換句話說，還是要讓會長決定嗎？
或許是因為父親的行動有些誇張，Sorf這時，反倒覺得自己漸漸恢復了平時的冷靜。
不，想必Lounie也是吧！

可是，說起來真奇怪，現任的「解靈」會長，怎麼會因為這麼一點事情就驚慌呢？
雖然沒機會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初任會長，但起碼上任的會長Phien，也是個讓人摸不透的人，與現在的會長相較，實在是相差太大。

「怎麼樣呢，Minst會長？」Forkase問道。
「我不太明白前輩的意思。」
「我的問題相當簡單，就是，請問這份名單，會威脅到『解靈』目前的計畫嗎？」
「恐怕，我們沒必要讓各位知道這點。」
「換句話說，就是會了，那還真是遺憾。」

「Forkase先生，我不太明白你一直刻意挑釁我們的用意何在，我還以為，各位的立場對『解靈』來說該是友善的。」自杭道。
「原本我也以為是這樣，不過呢，假如連我們打算拔掉的關鍵幹部都不阻止，我總覺得，Minst會長的判斷能力，實在有待加強呢！」
「夠了，爸爸，你到底......。」
「我明白了，Forkase前輩，如果可以，就我們兩個，私下討論此事吧！」Minst道。
「恐怕，其他在座各位，會無法接受會長你的這個決定喔！」
「......。」

「先前，我一直在懷疑一件事，雖然也是碰巧發現的，但果然只有這個樣子，事情才比較合理吧！」Forkase收束原本那種佯裝惡意的笑，然後嘆了口氣，「但我還是不明白，這樣子隱瞞下去，難道不怕影響你們原本的計畫嗎？」
「所以我說，我不懂前輩你......。」
「好吧，就這樣，除非必要，否則我們會跳過那個部分，解釋的話，我會另外想辦法，只是，請你相信，起碼在這件事情上，我個人的立場與『解靈』相同，Minst會長。」
完全不提及關鍵字，卻又澈底讓人不安，還真是高明。
Granchin注視著身旁的靈域偵探前輩，內心卻不覺得害怕，反倒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Forkase先生，或許我不該問的，不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這樣問呢，特意找了這麼多幹部，就連我們不該懷疑是成員的人都找來了，」Forkase微笑道，「這難道不是你希望的結果嗎，Granchin副會長？」
「哎呀，竟然被發現了，真是傷腦筋啊！」
換句話說，不只是「解靈」的其他幹部，就連自己與Sorf，之所以會待在這裡，都是因為Forkase與Granchin透過巧妙方式所交換的某種目的。
Lounie看了Forkase一眼，但也因為早就習慣，只能在內心苦笑。

「是這樣子嗎，Granchin先生？」Minst轉頭看他，顯得有些困惑。
「畢竟我人在靈委會裡頭，難免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嘛！」Granchin看了一旁似乎想開口詢問的Drunky一眼，「好啦，既然『Choose』的各位把話給說完了，剩下的，也只是會長大人與Drunky之間的對話了，散會散會！」
自杭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與一旁的詔塘對望一眼，便率先站了起來。
因為他們的動作，其他幹部也各自離去，最後，整間店內，反而只剩下Drunky、Granchin、Minst以及「Choose」事務所的三人。

「Lounie、Sorf，可以請你們先離開嗎？」
Lounie點點頭，Sorf則是露出苦笑，然後也隨著Lounie開門離去。

「那麼，就讓我們來繼續第二段『討論』吧，各位。」Forkase笑道。

※※※※※※※※※※

我站在錄音室外頭，師父的結界旁發呆，當然，是裡面的部分。
雖然看起來還是很堅固，但功能已經慢慢喪失，接下來，可能就會開始出現破損吧！
昨晚，我試著問Pheb先生結界的事──雖然覺得爸爸應該早就問過了──，結果被那個大叔用「假裝沒聽到」處理。
不，與其說是假裝沒聽到，不如說是，他覺得這種事情我自己決定就好了吧！

師父的結界，其實沒有設計得太過複雜，但卻相當細膩溫柔，就像師父一樣。
就算讓我來加強，應該也是沒多久就會撐不住了，但是，就算只能支撐個兩三年也好，我還是希望，最起碼每當我到這裡的時候，能夠一直看著它，保留著師父的氣味。

Porty開門的聲音以及靈力讓我脫離了目前的思緒，我在內心嘆了口氣，然後轉過身看他。

「峰因哥，你不要緊吧？」
「拜託別再問我這個問題了。」我苦笑道，穿過他身邊，踏入門去。
「對不起。」
「......也不是要你道歉啦！」
真是快被這孩子給打敗了，雖然這也是Porty可愛的地方啦！


「對了，昨天靈委會的人有來『Choose』耶，是那個楊筑顏的助手......叫什麼名字啊......。」關上門後，Porty像是突然想到地開口。
「施郁檀先生嗎？」
「啊，對，是施郁檀。」
「但據我所知，他現在已經不是楊筑顏先生的助手了。」
「咦，為什麼，我還以為他對楊筑顏忠心耿耿的。」
正在跟芷心討論的筵翔，大概是聽到我們的對話，原本說到一半的話停了下來。

「然後呢？」結果，反而是芷心發問。
「我不知道啦，他只是待在Lounie先生的辦公室裡，雖然哥哥也有進去，但是我又不敢偷聽，也不太可能再問哥哥。」Porty皺起眉來，「靈委會到底又打算要幹嘛啦！」
這種事情，總覺得讓我這個當事人聽到不太好。
雖然是想這樣回答，但是看到筵翔跟芷心的表情，我還是決定不要開口。

就在這時候，門外讓人有些困惑地，響起了敲門聲。
「我去開門。」Porty原本就還站在門邊，一打開門，馬上誇張的退了一步。
不，雖然不可能跟Porty一樣，但我內心的驚訝大概也不會太少。
爸爸、郁檀先生，還有梓渭哥。

「Porty，抱歉，可以請你先離開一下嗎？」
「如果只是要找峰因哥的話，我們也......。」
「沒關係，筵翔跟芷心你們可以留下來。」爸爸先是看了梓渭哥一眼，才開口說道。
「呃，那我去外面喝個咖啡，可以回來的時候再打給我。」Porty一臉吃到難吃東西的表情，但還是乖乖的離開了。

「我想你們應該跟我不熟，因為我也是最近才加入靈委會，之前只是筑顏跟悅凡的經紀人，我是卓梓渭，是峰因的表哥，換句話說，我該叫重毅先生跟筑顏舅舅。」如同往常，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說話語調。
說的也是，他畢竟是相當資深的靈域偵探經紀人，當然，厲害的地方不只是頭腦靈活以及手腕而已。
「梓渭哥，還有郁檀先生，為什麼......？」
「因為外公說怕你到時候太驚訝，所以要把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告訴你，說『可能發生』是因為，筑顏舅舅也沒說清楚他的計畫是什麼，我也只能夠從他的提示中去猜測。」
說是猜測，但機率應該也超過九成，畢竟，梓渭哥可以說是最了解筑顏叔叔的人。

「所以，郁檀先生你現在的職務是......。」
「我現在又回去當師父的助手，雖然原本就是這樣，但是可以的話，我並不想離開筑顏先生。」
郁檀先生的師父，就是我的祖父秦桂分，據說，在因為我的事情而讓秦家所有成員受牽連前，他原本就是爺爺的助手。
換句話說......。

「如果看到你這個表情，筑顏會很難過的喔！」梓渭哥微笑說道，「別想太多，一切都是有必要的，我們之所以離開筑顏身邊，只是為了再回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