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靈域偵探與經紀人
「讓我出面，不會太過突兀？」云思先生關上錄音筆，遞還給我。
「身為資深的經紀人，你應該有的是辦法對吧，云思小弟。」
「每次前輩這麼叫我的時候，我都覺得有點可怕。」云思先生苦笑道。
「畢竟，而森前輩很生你的氣嘛！」啟薇小姐接口，這是今天她初次開口。
最開始，我其實有點煩惱該不該直接過來找云思先生，但Granchin先生也就算了，我實在不太想直接去「TW」。
而且，反正啟薇小姐也說過要見我，這樣或許比較自然一點。
當然，為了避免讓啟薇小姐不舒服，Granchin先生還是先打過電話通知云思先生。
「啟薇。」云思先生有些無奈地看著啟薇小姐，卻沒再多說。
從以前我就很喜歡看他們相處時，云思先生無奈的樣子，畢竟很難得，所以特別有趣。
我們上次見面，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感覺上，他們倆變化並不大，真是不可思議。
雖然，現在並不是對此感嘆的時候。
「所以，如果結界有隔音功能，你打算怎麼辦？」啟薇小姐面向我，露出熟悉的笑，還真是超級可怕。
「其茵怕我受傷，也擔心我不受控制，不可能在聲音傳導上弄得那麼複雜，所以我不擔心。」我苦笑道。
「岳芹，你現在這樣，開心嗎？」
「嗯，我覺得很開心。」我微笑，但因為啟薇小姐的持續注視，而嘆了口氣，「只是，看著其華和其茵這樣，感覺又有點複雜。」
「那不是你的問題喔，要怪就要怪那時候的經紀人太笨了！」
「喂！」云思先生抗議著，卻讓我笑了出來。
『不要緊的，你不需要勉強自己，畢竟，即使是這麼懦弱膽小的我，也能成為對某個人來說不可或缺的存在，所以，覺得累的話，你就離開吧！』
「我猜，你並不打算改變現狀，是吧？」
「對，很抱歉。」回應著啟薇小姐，我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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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Rifey小姐，我們討論過後，決定再跟你見一面。」女孩對面，還是坐著萬家姊妹倆，只是，這次地點改為「TW」的會客室。
「有什麼問題嗎？」女孩很緊張，原本就不是很流利的妖怪通用語，於是變得更加生硬。
其茵皺了皺眉，但沒有開口，畢竟，稍早她們也討論過了，為了不想讓事情變得更麻煩，還是該把發言權交給其華才是。
只是，因為後方的我在打字很吵，所以，我總覺得她可能正在瞪我。
「你應該，還有些事情沒告訴我們，對吧？」其華的態度雖然溫和，語調卻難得強硬。
我發現，不只是我，其茵好像也感到有點意外。
不，我可能也不是那麼意外就是了。
『岳芹，你難道沒想過，我遲早會發現嗎？』
「可是......，」由於太過緊張，女孩講出族語，然後才又匆匆切回通用語，「我真的都說了，相信我。」
「我們調查過了，雖然Quet是小神仙的意思，但對某個名為Deftty的妖怪種族來說，卻是守護獸。」
「那又怎麼樣？」
「你之所以想找到牠，」說著，其華將照片推向前方，「是想復仇，對吧？」
「我不是......。」女孩說著說著，卻哭了出來。
這樣子，就像是被討厭的人類欺負一樣，真是亂七八糟。
不過，這件事追究起來，確實相當荒謬。
儘管家人死亡之類的仇恨，再怎麼樣都很難消除。
當然，這是指仇恨確實存在的話。
避免debug到一半忘記，我亂打了三個6在兩條斜線旁邊當註解(是的，我雖然在打字，但基本上是在工作，並不是不務正業的在寫小說)，存檔之後先蓋上筆電，然後走到姐妹倆身旁的空位坐下。
「不過，你是故意這麼做的，目的，是要吸引他們注意對吧？」我開口，用的是女孩的族語。
那是小的時候，跟我很要好的妖怪男生教的。
順道一提，我不用即時翻譯給她們，因為隔壁房間的云思先生，會透過符咒翻譯給她們聽。
「你為什麼會？」
「我是人妖混血，也認識不少妖怪朋友。」
「是嗎？」或許是聽見熟悉的妖怪語言，女孩的表情柔和許多，然後望著照片，「我其實沒什麼印象了，很小的時候，我應該是在那邊長大，這孩子也是那時候跟著我離開的。」
「可是，牠不見了，對吧？」
雖然一直知道一些片段，不過，我講的其實都是其華要我說的，不然我根本從頭到尾都搞不清楚狀況。
而且，我最不會面對委託人了，這時候還真是希望云思先生在場。
就是因為跟我的個性不合，所以我才不想繼續當靈域偵探。
「對，所以我才想，牠有沒有可能跑回去，但是，我又不是那邊的妖怪，如果讓他們誤會就不好了。」
「他們對你沒有印象嗎？」其茵忍不住插嘴，然後可能是想起女孩也許聽不懂，於是改用妖怪通用語再說一次。
「怎麼可能有，被抓走的時候，我只有五歲。」
「氣味是不會改變的，也許，他們還記得。」我指著照片，「起碼，他們也記得這隻Quet。」
「一般人不會這麼想吧，這個女孩的思考怎麼可以繞這麼大一圈啊！」女孩離開之後，其茵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感到不可思議。
的確，這整個推論實在是太奇怪，就算其華說得很有條理，不管是我甚至是其茵都沒有辦法立刻被說服，一直到剛才從女孩口中獲得證實。
後天，其茵會陪她回去，當然那就沒我的事了。
「其華，你生我的氣嗎？」
「不會啊，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說了謊。」
「不，你其實沒說謊，頂多只是假裝不知道靈域偵探的事，以及假裝不認識云思先生而已。」其華道。
「但是......。」
「我說你啊，姊都說沒生氣了，還在那裡『可是』，就是因為你這麼不乾脆，才沒辦法當靈域偵探。」
我有點驚訝的看著打斷我的其茵，然後才覺得她的邏輯根本比Rifey還莫名其妙，於是笑了出來。
算了，只要她們別說要因此跟我絕交，我應該是可以厚著臉皮繼續聽她們說關於案子的事吧！
「岳芹，你為什麼不當靈域偵探了？」
「咦？」
「我找了一些公開的記錄，」或許是顧慮到我的心情，其華略微調整了說話速度，才又繼續說下去，「你是十歲考取執照的，當然也很快就開始接案，從記錄上看來，沒什麼失敗的記錄，一直到十五歲。」
「等等，姊，你是說，她開始不當靈域偵探的時候，我才拿到執照嗎？」
其茵這傢伙，重點根本完全搞錯了吧！
偏偏她的表情又太認真，讓我忍不住笑了。
只是，因為想起那時候的事情，讓我跟著嘆了口氣。
「那時候，我的執照差點被吊銷，要不是靈委會長卓梓渭先生幫忙，事情根本無法就這麼算了。」
「你做了什麼事？」其茵問道。
「我的妖怪血統，被發現了。」我露出苦笑。
那時候的回憶，一口氣湧上來，讓人覺得非常討厭。
我原本就不怎麼想當靈域偵探，然而，如果啟薇小姐沒那樣鼓勵我，或許，我還會繼續硬撐下去也不一定。
「抱歉，我不應該問的。」
「沒關係啦，反正那些都過去了。」我聳了聳肩。
我當然知道，其華是因為尊重我才會當面問，否則，她大可去問云思先生。
而且，能夠說出來，儘管還是有些掙扎，但我還是暗自為此感到吃驚。
我想，這一切應該遲早會過去的。只是，還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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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其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靈域偵探經紀人。
她偶爾會與妹妹一道去找舅公，她喜歡聽舅公說一些靈域偵探世界的事，也喜歡舅公這個長輩，但除了靈感很強之外，幾乎沒有靈能力的她，原本，根本不會想這麼做。
就她所知，靈域偵探經紀人即使不是靈域偵探，也一定是有一定程度的靈能力者，否則，也就無法在接下危險案子時保護自己。
換句話說，缺乏最必要條件的她，按照常理，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個經紀人。
然而，當看到妹妹成為靈域偵探之後，儘管也花了好些時間思索，在最後，她還是決定要這麼違背常理一次。
那不僅是因為其茵，也可能是向來慣於當個乖巧懂事的大女兒，所難得有的一回任性吧！
<待續>
(by 優加)
回覆刪除因為案子本身相當簡單，或許會給人一種很快就結論了的感覺。
不過下個案子就會很長，畢竟牽扯到靈委會的大事件，講是這樣講，焦點還是會盡可能放在三位女主角這邊，只是某些關鍵部分會提到情報屋以及靈委會。
反正外傳整個暴走得很開心(欸？
回到這章。
其華跟其茵沒什麼「過去」，沒有岳芹的話，這部的女主角大概是有史以來最正常的靈域偵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電波先生才為忽然給岳芹加一堆戲，讓她升格為女主角XD
可是雖然是所謂的「一般人」，我還是很喜歡這對姊妹的設定，雖然岳芹太搶戲害我老是在苦惱要怎麼增加姊妹倆的存在感(不
不過，就像她老爸一樣，岳芹的第一人稱其實故意模糊很多事，所以請不要相信岳芹的話www
也不是完全都不要相信啦，不要全部相信就好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