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蛾》第二十四章 by 優加

 「想知道我們那天的約定是什麼嗎？」他輕笑著，語帶幾分戲弄意味。

「什麼？」我只能苦笑。

「既然你都承諾了，就不能反悔。」

「比起這個，先告訴我吧！」我無奈道，卻幾乎可以預料他要說的。

「離開亞妲──在我死後。」他露出笑容，那樣對一切淡然的神情，叫我幾乎要落淚。

但我沒有，因為在那天發過誓的。

再也，不做出背叛他，以及傷害他的任何舉動。

第二十四章

(亞妲曆典綺49年，央預地帶)

在駐紮央預地帶第十七天，亞妲軍隊儘管不能算是狀況完全回復，卻也算是可以啟程的狀態。

在多方評量下，大軍總算是再度出發，繼續那被迫耽擱許久的行程。

而與決定回亞妲報告狀況的羅艾不同，畢蓮娜決定繼續隨行，她的理由也很可以理解，那就是監視那個特別的小隊長，畢史麥而。

總之，除了大病初癒的美蘿蒂‧雅司，還有畢蓮娜同行，讓一向氣氛輕鬆的畢史麥而小隊，瀰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詭譎。

另外，關於那天畢蓮娜與畢史麥而的短暫談話，瓦特革其實存在些許疑惑，卻可惜因為畢蓮娜在旁，他實在沒有任何發問的機會。

方法當然也不能說是沒有，只是以目前畢史麥而的狀態，大概也都不適用吧！

而且他也懷疑，畢史麥而是否有吐露的意願。

「怎麼了，凱薩嵐嘉副隊長？」或許是出於本能，但畢蓮娜的反應卻還是得體且彷若和善一樣。

「不，沒事，殿下。」瓦特革顯得幾分困窘，趕緊低頭看馬頭。

值得慶幸的是，這趟行程由於是遠征，故所有正副小隊長以上幹部，皆有馬匹可供騎乘。

據說，那是畢蓮娜的建議。

先前在亞妲，儘管畢史麥而一直與畢蓮娜有所交集，但那自然與畢史麥而小隊隊員毫無任何關係。

不過，就外界的評價而言，畢蓮娜確實是個非常賢明的殿下。

可惜，當一個王儲成為女王之後，很多事情便不是那麼簡單了，所謂規則以及規範，都成了一種不得不遵從的束縛。

屆時的畢蓮娜公主，或者該說是畢蓮娜女王，想必也會忘卻了今日自己的那些理想吧！

地面突然顛簸起來，也震開了瓦特革的胡亂思緒，心底又是幾番苦澀。

何時，他有這樣的資格，偷偷教訓畢蓮娜殿下了？

至於美蘿蒂，從先前見面就一語不發，實在可說是相當反常。

不僅如此，只要瓦特革在場的狀態下，他都沒看見美蘿蒂對畢史麥而有任何動作。

到底，是陛下又下令取消，或者是另有計畫呢？

想到這點，瓦特革的心，又再度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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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妲曆典綺49年，亞妲)

尼藍嘉在夜晚的亞妲皇宮行走著，今天他的心情算是不錯，打算所有侍衛隊負責區域巡視完後便回侍衛隊宿舍。

就在此時，一名奔跑中的少女與他擦肩而過，而或許是因為太慌忙，以致完全沒有發現，手中的小包裡頭的物品墜落地面。

「小姐，你的東西掉了！」尼藍嘉轉身替她撿起，並且叫住了她。

「啊，謝謝你！」少女聞聲停下，慌亂的衝回接過，神情很窘。

「不客氣。」尼藍嘉微笑道。

「啊，你是尼藍嘉哥嗎？」

「咦？」

「是我啊，余辛可莎，認不出來了嗎？」少女笑道。

「原來是你，抱歉，真的好久不見。」

「還說呢，你這麼久都不來看我們，我和曲莉愛絲姊姊當然都長好大了！」少女嘟著嘴，有幾分可愛，讓尼藍嘉無奈的笑了。

余辛可莎‧海登，是海登家的次女，與曲莉愛絲‧海登，同樣是現任女王直隸隊隊長甄英爾‧海登的妹妹，也可以說是尼藍嘉幼時的玩伴。

其實在當時，海登家的雙親一直有把與尼藍嘉同齡的曲莉愛絲許配給尼藍嘉的打算，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尼藍嘉實在很難與文靜害羞的曲莉愛絲說上話，當然更別提是打成一片了。

而就算是現在的尼藍嘉，也仍然很懷疑自己能否理解，那個老是靜默待在角落閱讀的曲莉愛絲的心理。

「抱歉，我實在......。」

「我知道啦，哥有說，只是想捉弄尼藍嘉哥你罷了！」余辛可莎笑了。

「對了，你好像很緊急的樣子，有什麼急事嗎？」

「啊，哥要我替他送東西去宿舍，可是我太久沒去，一直找不到路，真是傷腦筋。」余辛可莎苦著臉，「那我要再去找了，我們下次再聊吧！」

「等一下，余辛可莎，我帶你去吧！不然你恐怕找到天亮也找不到吧！」尼藍嘉笑道。

「對喔，我也真是的，只要是皇宮都是侍衛隊管的，不可能不知道在哪邊，啊，不過......這樣好嗎？聽哥說他們隊員不是......。」

「沒關係，我已經換掉了制服，這麼晚沒人會發現的。」尼藍嘉輕笑，「何況，我也許久沒見到甄英爾，正好借這機會可以和他聊聊。」

其實，敘舊是藉口，關心老友才是事實。

何況，尼藍嘉也希望可以解決，一直以來直隸隊員們對於侍衛隊員們毫無道理的仇視。

這並非理想，而是為了長久安寧以及和平的必需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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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直隸隊隊舍，不管進出幾次都讓人沒法愉快。

而且，與侍衛隊透過隔界保護不同，這裡只有兩名隊員輪流看守那唯一的出入口，卻完全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就算聽聞探訪對象是隊長的妹妹，他們也只是冷淡的稍行討論，然後由其中一人入內通報。

這期間的等待，因為擔心讓對方察覺身分，尼藍嘉一直不敢開口，而余辛可莎則不安的一直注意著門內的動靜，對於這些規範，或許也感到非常不舒服吧！

然後總算是徵得確認──從他們不加過問自己身份這點看來，這二個守衛，根本不是太在意出入者的意圖，倒像聽聞余辛可莎身分後，刻意刁難一般──後，他們看來也沒有領二人入內的意思，繼續做他們的守衛。

而儘管對於皇宮熟悉，沒進出過的直隸隊隊舍，仍然叫尼藍嘉陌生，加上曾進入過的余辛可莎又不認得路，他們費了好些時間才總算找到甄英爾的房間。

這期間雖然與幾個隊員錯身而過，但大家都行色匆匆，絲毫沒有願意解答的意思，只是讓尼藍嘉以及余辛可莎的內心越形沉重。

「哥，我來了。」余辛可莎尚未開口，門就已經從裡面打開。

門內的甄英爾，疲憊的神情以及相較於半年前，在大型會議時消瘦了不少的面容，還真的把尼藍嘉嚇了一跳。

「甄英爾，好久不見。」不知是否因為心事重重而心不在焉，在尼藍嘉主動出聲前，甄英爾並未發現他。

「尼藍......。」

「總之，先讓我們進去吧！」尼藍嘉微笑著，在甄英爾因為太驚訝而叫出自己名字前，輕輕把他往房內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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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妲曆典綺49年，漢特嘉近郊)

儘管與缺乏力量的人類不同，亞妲大軍於行軍時，負責管理糧草的小隊，只需把食物放置在自己的次位空間中，但這並不代表，次位空間可以預防食物腐壞。

自然，配合特別符咒，仍是可以讓食物保存較久，但總之，一般為了保險起見，只要情況允許，一定時間以及路程的遠征，還是會在適當的時機，進行糧食的補給。

所以，幾乎是一抵達當初與友邦漢特嘉約定好的近郊森林，這支小隊便趕忙前往漢特嘉城內大肆採購。

這天，亞妲的軍隊只預定停留一天半，便要繼續進行接下來為期約三日的行軍。

實際上，依照最初的遠征計畫，是只在漢特嘉停留二小時，稍事休息後便漏夜行軍，以期可以在三日後傍晚抵達令林，無奈雪拖延了進度，又消耗了不少糧食，一方面需要補給，一方面也需要好好調整軍隊體能，也就被迫再延一日了。

決策的事，是領軍將軍以及其他隊長們開會的結果，從頭至尾畢蓮娜只是靜默在一旁聆聽，沒有發表意見。

就算典綺沒那樣叮嚀，她也會這麼做，因為畢蓮娜從來就厭惡招搖。

更何況，指導那些沙場老手們如何領兵，惹得他們心底不快，可也不是她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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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陛下的命令有了變更。」開門看見是美蘿蒂，畢史麥而只是一陣嘲諷言詞。

「新的命令，當然不是只有同行那麼簡單。」美蘿蒂看著他，態度中有幾分難掩的緊張。

還真是不相像呢，或者，是自己的誤解？

畢史麥而觀察著她，心底倒覺得有點好笑。

「反正，進來吧！」畢史麥而淡淡說著，退後了一步。

帳內沒有其他人在，美蘿蒂於是拉了椅子，打算坐下。

「檢查，或者......？」

「治療。」美蘿蒂閃過畢史麥而投射過來的目光，卻忍耐不住說話時，語尾那微弱的顫抖。

「你啊，還真不適合說謊呢，雅司醫生。」畢史麥而在自己床沿落座，不禁苦笑，「這樣子，不是有些愧對你的本職嗎？」

完全不像，是那個讓人覺得沒血沒淚的毒藥世家。

不過，既然擅長用毒，其實也應該是很好的醫生吧，在戰場上。

但他還真的沒聽說過，那個傭兵國提供傭兵時，還會順道提供醫療團的。

「你是什麼意思！」

「雅司醫生，你知道，我是怎麼得知洛的秘密的嗎？」畢史麥而輕笑著，捲了身後的被子，讓自己微靠在床頭。

「你想跟我說什麼？」

「那是一種，叫做『心鍊』的能力，明確一點，是『心鍊』裡面的『微視』，只要我想，就可以藉由碰觸施咒，然後得知那個人的記憶。」畢史麥而淡淡說著，「重點是，這種能力遠比心靈感應節省妖力，並且可靠得多。」

「......。」

「通常，我剛認識一個人的時候，都會這麼做，因為我無法信任任何人。」

「但是，你現在還沒碰過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我打算做什麼？」美蘿蒂顯得有些激動，卻沒發現她的態度，根本已幾乎是承認了。

「我知道畢蓮娜殿下見你的事，與你的背景關聯起來，這並不是太誇張的推斷。」然而，畢史麥而卻還是一貫輕鬆，非常有耐心的解釋著。

就畢史麥而與美蘿蒂的相處模式，這實在不是太尋常的事。

當然，就美蘿蒂此刻的心境，並沒有發現這件事的餘裕。

「為什麼，要把事情說開？」美蘿蒂無力跌坐椅上，滿臉悲傷。

「你離開的原因，讓我好奇。是不想再殺人嗎？」畢史麥而淡淡問著。

連他本身，都對於此刻的多話有些微的意外。

明明是，不允許如此的情況。

「我的能力在家族之中算是很差的，所以沒有太多上戰場的機會。」美蘿蒂苦笑，「但那種事情，只要一次就夠了。」

「不過，這應該不是逃離的主因吧？」

「你既然都知道了，幹嘛問我！」美蘿蒂瞪著他，不知是否因為思緒被偷窺，而感到不悅似的。

「我不知道，我只探究必要的部份，否則，只是浪費妖力。你也知道，我沒辦法吧！」

「......是因為受夠了。」美蘿蒂低著頭，但畢史麥而卻在她手背上察覺了，悄悄落下的淚水。

結果，到亞妲這邊，還是被迫做出一樣的事。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呢！」畢史麥而輕輕說著，語調既不像道歉，也不像是真的同情。

彷彿，很輕鬆似的。

「畢史麥而，我不想這麼做。」

「告訴我，我大概還能夠活多久呢，雅司醫生？」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似的，畢史麥而自顧自地問道。

「你希望多久？」美蘿蒂勉強抬頭看他，卻因為他臉上那抹莫名的笑而別過臉去。

「陛下她，又希望多久呢？」

「陛下只說，半年以內。」

「是嗎？」畢史麥而輕嘆了口氣，「美蘿蒂，你願意相信一個，根本不想逃的人嗎？」

「咦？」或許是畢史麥而的內容太叫美蘿蒂意外，以至於她絲毫沒察覺，畢史麥而突然直呼自己的名字。

「我也沒法保證，不過，既然陛下說是半年，也就代表，你也只剩下這個時間可以活了。」

「你是說......。」

「你最好，要有覺悟才行喔，美蘿蒂。」畢史麥而輕笑起來，然後主動伸出右手，「好了，現在，開始幫我『治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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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妲曆典綺49年，亞妲)

才一踏入甄英爾房內，余辛可莎便主動替他收拾整理著，讓甄英爾儘管十分尷尬，卻也只能站在一旁。

「好好招待我吧，海登隊長，我可是難得踏入你的房間呢！」反倒是尼藍嘉表現得相當自在，笑著把甄英爾拉向書房的躺椅上。

相較於侍衛隊長房間，這裡顯得寬敞許多，或許是因為結合了書房、客廳以及浴室吧！

至於尼藍嘉的房間則缺了書房以及客廳，所以他的公事總愛在會議室或者休息室完成。

「尼藍嘉，我真沒想到你敢進來這邊。」甄英爾苦笑著。

「其實，我也讓自己的大膽吃了一驚呢！」

「但是，相較於如此窩囊的我，你倒是把侍衛隊打理得很好。」

「那是因為，侍衛隊是個好地方。」尼藍嘉輕笑著。

「但是，我一直以為侍衛隊相當排外。」

「嗯，這的確是事實，不過，一旦被接納，那些傻瓜們都會很死心蹋地的，」尼藍嘉說著，然後笑了起來，「我的處理方式，或許就是讓自己也變成傻瓜吧！」

「我完全弄不懂你在說什麼。」甄英爾看著他，只能夠繼續苦笑。

「說起來，實在好久沒跟你這樣閒聊了呢，你也變了好多。」

「尼藍嘉你不也變了，變得成熟而且沉穩許多。」

「這麼說，我以前看來真的像極了個小毛頭嗎？」尼藍嘉不禁失笑。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甄英爾先是有些愣住，然後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別這個樣子，只是開玩笑的，」尼藍嘉微笑起來，「甄英爾你果然還是老樣子，總是很認真呢！」

那麼，改變的只是外表的憔悴，以及內心那份越形沉重的失落吧！

這個直隸隊，還真不是個人待的地方。

「尼藍嘉，如果我可以像你一樣就好了。」甄英爾苦笑著。

「都說了是因為侍衛隊大家太好，我只是比較幸運罷了！」

「不，最起碼你不會像我一樣，明明想改變什麼，卻什麼也不敢做。」

尼藍嘉嘆了口氣，轉頭用一種比較嚴肅的眼神看著老友。

到底，是沒自信，還是意志真的被這個鬼地方消磨得一點也不剩了呢？

其實就其根本，是亞妲的結構以及傳統的問題。

亞妲的重女輕男，重文輕武，造就了文官以女性居多，而武將則以男性居多，而階級較低的職務，自然也是男性比例高過女性。

而身為妖怪，文官武官只是個頭銜，差別在於是否需要上戰場冒險，所以多得是四肢比腦袋發達，缺乏禮教以及氣質的文官；當然，也有不少，連劍都提舉不起，見血就驚怕不已的武將。

然而，並不是說沒有家世背景的平民，只要努力就可以往上爬升，沒有相當顯赫的功績，就別妄想可以晉升文官階級。

於是，常常需要護送女王或者殿下外出，卻遠比上戰場安全得多的女王直隸隊，，自然成了一個極佳的踏板，所以，別於其他宮內單位，女王直隸隊的成員，卻是以女性居多。

或許，這也是甄英爾管不太動隊員們的理由之一吧！

「甄英爾，你要不要娶個老婆呢？」

「尼藍嘉，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說笑話。」不知道是被激怒，或者有些害羞，甄英爾的語氣有點莫名的急躁。

不只是尼藍嘉，連在一旁聽他們對話的余辛可莎也都笑了。

「好了，哥，我整理好了，你跟尼藍嘉哥慢慢聊，我先走了。」余辛可莎微笑著，或許也是知道尼藍嘉打算與甄英爾聊的話題，自己不好在旁吧！

「嗯，謝謝你。」甄英爾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妹妹。

「再見了，余辛可莎。」

「真的能夠早些再見就好了呢！」余辛可莎苦笑著，然後便踏出甄英爾房門。

說起來，儘管冒失的個性沒變，余辛可莎倒也顯得成熟並且亮眼許多。

還有，從方才她替甄英爾打理房間的樣子，與她先前說話的天真活潑模樣，還真是判若兩人。

「怎麼了？」或許是自己沉浸在思考裡頭出了神，以致甄英爾有點疑惑的叫了他。

「不，我只是有種，以前認識的小妹妹，突然長成一個淑女的感覺。」

「說什麼呢，余辛可莎也都十九歲了。」甄英爾微笑道。

「或許真的太久沒見面，才會這麼意外吧！」

「說到這個，尼藍嘉，你跟曲莉愛絲，也許久沒見面了吧！」甄英爾像突然想起，也露出了笑容。

「啊，也是呢！」尼藍嘉有些曖昧的笑著，卻不知道該回應什麼才好。

或許是年齡的差異，甄英爾的想法也較偏向雙親，對於尼藍嘉以及曲莉愛絲的相處毫無所察，而也一直想湊合他們。

「雖然曲莉愛絲大了你一歲，但連我都覺得你們很相配呢！」甄英爾繼續說著，讓尼藍嘉心底不禁幾分苦澀。

看來，這天的到訪，根本全然沒有收穫了！

不，或許是自己一開始的目的太不純粹，才會導致這種後果吧！

只不過，如果是為了侍衛隊，就算被知情者罵為卑鄙小人，尼藍嘉也不覺後悔。

這算是一種覺悟，以及報答前任侍衛隊長的知遇和託囑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