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靈域偵探的考驗
「云思先生，請問......。」
「你們兩個一直跟我走就是了。」云思沒有回頭，只是用背影對著被弄得有些焦急難耐的茉萱說道。
至於引梢只是扭頭對著茉萱笑了笑，沒多說什麼。
大概在早晨十點半，二人接到了云思的電話，約好在某個商店前面集合，接著就讓云思帶著一直走，轉眼已經過了快半個小時。
他們朝著山中走去，這裡幾乎是住家，已經沒有太多商店，行經的人車也已減少大半。
原本茉萱以為是要跟哪個委託人見面，或許約在委託人家中，但從云思事先聲明過，假使要見委託人，會先給他們相關資料這點看來，似乎也不太像。
不知道，引梢那邊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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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會把引梢交給云思，真不知道要說是佩服你還是敗給你了。」醫務室內，重毅跟Pheb還是如常的在閒聊著。
「不好嗎？」
「不知道，那又不是我的專業，而且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夜程呢，最近好嗎？」
「壓力來源消失了，當然好得不能再好！」
「真的？」重毅望著他，露出笑容。
「真的。」Pheb瞪了回去。
雖然Pheb一向以為，自己最擅長的就是隱藏，卻也一向明白，就只有對眼前這個男人很不管用。
從彼此認識的那刻，他就知道了。
這倒也沒什麼不好，他喜歡這個朋友，或許是因為彼此在觀念上有許多類同點，儘管個性還是有些差別。
而且，能夠偶爾這樣聊天，也能合作愉快，在這不能夠完全獨立作業的世界裡，並非壞事一件。
「不過，我總是覺得，兄弟關係還真是個很難處理的問題呢，對吧？」
「這事情幹嘛問我？」Pheb有些不悅。
「因為我沒有年齡相近的兄弟，雖然是有個姊姊。」
「不知道啦，我弟弟很乖，雖然笨了點。」
「好吧，當我沒問。」重毅笑了笑，端起茶，慢慢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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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思終於停下，該地點就茉萱看來，是個偏僻到不行的林間，因為，從剛才上山時她就發現，從頭到尾根本沒一個人經過。
這處偶然展開的空間沒什麼光線，大概不用傍晚，只要是陰天應該就會相當陰暗吧！
「請問......。」
「是結界空間嗎？」引梢開口問道。
「還蠻敏銳的嘛！」云思微笑。
「咦？」茉萱驚訝地張望四周，對於自己的粗心大意只是一臉苦惱。
所謂結界空間，跟用符咒或者咒術所造出的次元空間最大的不同點在於，結界空間是利用現實世界的元素構成。
當然，可以利用施術者的能力去稍稍變換空間中的物品，但關於空間的大小卻無法任意變換。
至於其他條件，例如進入以及排除，則是與結界術相當，這也是不同點之一。
「放心，這是我的結界。」像是猜中了茉萱所擔心的事情，云思說道。
「可是，云思先生，你為什麼要......？」
「我想給你們倆一個小小測驗。」
「測驗？」
「就像我之前說的，引梢應該也有轉述給你了吧，我不希望讓自己的靈域偵探過度冒險，所以我希望可以充分了解自己靈域偵探的實力在哪邊，這些光靠資料蒐集是不夠的。」
「這也是你要我們帶劍的理由？」引梢問道。
「對。」
「我們一起？」
「嗯，儘管出招吧，用靈力也沒關係，這空間是模擬真實戰場，如果碰上了結界壁，只會被吸收起來，不用煩惱反彈，除了稍嫌小了點之外。」云思道。
好厲害！
茉萱在內心驚嘆。
畢竟，吸收性質的結界，可是最困難的一種。
「我明白了！」引梢點點頭，拔出劍來，然後看了茉萱一眼。
「嗯！」茉萱也一臉嚴肅地拔劍，眼神跟著認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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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雅菲姊，那位先生是來找我的。」就在其中一個女公關正準備笑著迎向方在吧檯落座的棕髮男子時，夜程稍微提高了音量。
「去招待其他客人吧，小蕙。」雅菲對著嘟起嘴的女孩說道，朝夜程點了點頭。
「謝謝！」夜程苦笑著，拿著自己原本在另外座位喝的調酒，走向男子身旁坐下。
「我怎麼記得你還未成年吶！」男子道，語氣卻沒有任何長輩的架勢，彷彿勸得很不情願。
「峰因哥，沒記錯的話，Pheb先生不讓你超過十二點回家的。」
「你的身體，也不能夠熬夜吧！」對於夜程的話，男子只是從容回著。
「算了，當我沒提。」夜程苦笑起來。
「有紅茶嗎？」對著吧檯內的棋盈，男子笑問道。
「這裡可是酒店耶！」
「有，請稍候。」棋盈只是板著張臉，轉身開始準備茶包。
「峰因哥，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給你添麻煩了嗎？」
「我覺得快了！」夜程不悅回道。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
「先生，這是你的紅茶！」棋盈將方準好的紅茶，放在男子正前方。
「不替我們介紹一下嗎？這位美女賞金獵人，是你的女友吧！」
「峰因哥！」夜程的表情有些緊張，卻旋即嘆了口氣，「棋盈，這是秦峰因，算是我靈域偵探經紀人的前輩，也是『Woway』事務所老闆的兒子。」
峰因的眉毛因為夜程的介紹詞略微挑起，美麗的眼眸中卻帶著些暗示，讓夜程反射性的閃避。
可以的話，真不想招惹眼前的男子。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夜程便有這種感覺，儘管他是一直到最近才明白真正原因。
至於棋盈，則在那關鍵字出現時，眼中閃過一抹訝異，敏銳如峰因，自然已經注意到，卻沒有表現什麼。
而夜程，則用目光示意棋盈離開。
「你好，那麼，我也該去服務別桌的客人了。」棋盈淡淡說著，便轉身走開。
「還是老樣子，不管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卻絕對把自己最重視的人擺在優先順位吶！」輕啜了口紅茶，峰因只是微笑說道。
「......。」
「是這樣的，爸爸希望我瞞著Pheb先生來探探你，畢竟爸爸本身已經沒什麼在接案了，跑情報屋總是有點奇怪。」
換句話說，是因為重毅覺得，即使明著問Pheb，他也不肯說吧！
這理由雖算是合理，但總讓夜程感覺哪邊不對勁。
「我很感謝重毅先生的關心，但我記得，當初已經把自己的心意表達得夠明白了！」
「啊，我從爸爸那邊聽來的似乎也是這樣。」
「所以，峰因哥覺得我在逞強？」
「倒不是。」
「......。」
「我跟你一樣是經紀人，很明白跟靈域偵探相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說呢，你一直都同一個靈域偵探，遲早是會悶壞的嘛！」峰因輕笑起來，語氣卻帶著幾分叫人弄不懂的嚴肅。
夜程望著他，仍是思考著，不敢開口。
「不好奇我打算怎麼跟老闆報告嗎？」
「就算我好奇，峰因哥也不見得會告訴我吧！」夜程苦笑答道。
「對噢，我倒是忘了這種可能性。」
「......。」
「我說夜程啊，你不能把每件事情都想得如此困難，人生也是。」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就算再短暫，也沒有必要放棄，我指的，是不為任何人的那種不放棄。」
「就算這麼說，難道峰因哥並不是為了某人嗎？」
「過去，或許是如此。」峰因苦笑，倒沒否認意思，反而讓夜程露出訝異的表情，「不過，現在那只是原因之一罷了！」
「我怎麼覺得，這只是種狡辯。」
「隨便你怎麼想啦，小鬼！」峰因再度喝了幾口茶，才用他一貫的悠閒語調開口。
這期間，夜程儘管一直注意著他，卻還是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就算事情再怎麼複雜好了，恐怕他說的還是有一大半是真的吧！
「峰因哥，介意我問個問題嗎？」
「問啊！」
「峰因哥你，是怎麼克服死亡逐漸逼近的恐懼呢？」
「哎呀，竟然這樣問我，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無所謂了呢！」峰因露出笑容，「其實，你不是要問我這個吧，你是打算問我，『要怎麼讓別人接受自己的死亡』，這件事，對吧？」
「也許是吧！」夜程苦笑起來。
「我是不知道大家怎麼想的，不過，應該怎樣都無法接受吧，基本上我是個怕麻煩的大叔，所以既然怎樣都沒辦法改變，也就不要改變算了。」
「簡單來說，你根本沒想過？」
「就是這麼一回事！」
「......。」夜程嘆了口氣，忽然有點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
「不過，我很羨慕你喔，可以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
「哎呀，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啊！抱歉抱歉，」峰因說著，臉上卻毫無半點歉意，「不過，這樣真的很好喔，畢竟你喜歡對方，對方也喜歡你嘛！」
「我覺得，自己當初真的做了件很差勁的事。」
「但我倒覺得，棋盈小姐不會這麼想的唷！」
「但是......。」
「那麼，我該走了，不然回家一定會被那個囉唆的醫生罵死。」峰因笑了笑，便下了高腳椅。
而夜程只是望著他離開，沒有送他的意思。
至於在稍遠處剛結束工作的Worsee，以及正在幫客人調飲料的棋盈，還有先前就一直注意著這邊的雅菲，則同時看著有些失神的夜程，擔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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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
「是問引梢，還是茉萱？」云思笑著反問，然後替自己跟重毅把麥茶注滿。
「不能都問嗎？」重毅笑著反問。
時間是早上十點左右，地點則是云思獨居的公寓，原先重毅是有意約了他一道用餐，卻被他拒絕了。
「是可以，只是我不覺得重毅先生會對那小女孩的事情有興趣。」
「既然這樣，云思先生就直接回答我吧！」重毅笑道。
「與其說是能力差，不如說是訓練方式有些太蠻幹了，真讓人著急，這樣下去會把身體搞壞的......一切，倒是跟夜程告訴我的很接近呢！」
「也就是，你有意思協助他『矯正』嗎？」
「說矯正太難聽了，不過，不管是靈力、武術跟劍術，以他的資質，絕對可以進步更多，當然是用比較不會留下後遺症的方式。」
「那麼，云思先生的意思是......。」
「重毅先生，你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短期內我當然不會讓那孩子接工作，得把他訓練好，少說也要一年。」
「這樣啊！」
「重毅先生，我記得你也說過，那孩子現在不關『Woway』的事吧？」
「嗯，確實當初是這樣決定的。」
「但你卻這樣在意那孩子，真讓人懷疑你的居心，就我所知，你可從不是這麼善良的人。」
「這樣說還真是過份，雖然我很難反駁就是了！」重毅苦笑著，心底卻有些訝異於云思的坦白。
「雖然這跟我無關，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
「我真的沒有特別想法，就只是想關照死去搭檔的孩子罷了！」
「不打算說就算了！」云思嘆了口氣，拿起自己的麥茶喝道。
而重毅只是靜望著他，也喝起了自己的麥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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