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四部 No.4 第三章 by 優加

第三章   合作   by 優加

「筵翔，你剛才說靈委會不可能放任，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筵翔苦笑起來，「如果不是認為峰因哥沒有威脅性，不太可能放著不管。」
「可是，據我所知，光是他耳垂上的那個東西，還有靈委會那邊的監視......。」
「我並不認為，單是這樣子就夠了。」
「但是......。」

「還有，我覺得重毅伯伯也是，似乎很擔心峰因哥受傷。」筵翔苦笑道。
「......。」
「啊，我這麼說不是要讓你難受的，峰因哥自己應該也知道分寸。」
「他才不知道！」芷心的語氣很糟，但那氣惱其實是針對自己的，「那傢伙如果真的知道，就不會老是為了保護我受傷。」
「......是嗎，看來，對峰因哥來說，你真的是很特別呢！」
「咦？」

不過，既然是這樣的話，又到底為什麼......？

「總之，你家到了，晚安。」筵翔露出笑容，並且與站在門口的邑嫻打招呼，然後就轉身走開。
「到底在說什麼啦，都聽不懂。」芷心喃喃說著，然後朝著門口走去。

「你們感情不錯呢！」
「因為正好一起團練。」芷心不曉得自己在否認什麼，同時也不懂，自己幹嘛隱瞞見過峰因的事。
但是，以邑嫻目前對於峰因的觀感，這種作法應該是比較妥當的吧！
然而，究竟要到什麼時候，邑嫻才能完全相信峰因呢？
跟著邑嫻一道踏入家門時，芷心邊想著這些，心情邊跟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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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確實是時候給芷心個教訓。」車子才發動，呈風便如此開口道。
不拖泥帶水，而是直接進入話題的說話方式，坦白講，讓峰因鬆了口氣。
「問題是，讓她受了重傷囉！」
「受重傷的人，是你吧，峰因。」
「......。」不能否認，他因為這句話而內心有著些微的驚訝，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不管你相不相信，當初讓你們兩個搭檔，是我跟重毅先生共同的決定，而我的想法至今依然沒有改變，不管邑嫻怎麼想。」
「不用太在意我啦，這種合作關係，隨時都可以結束。」
「峰因，你完全誤會了我的意思。」呈風苦笑道，「我想說的是，可以的話，希望你們兩個都平安，只有芷心平安的任務，我無法接受。」

「據說，靈域偵探經紀人的死亡率很低呢，所以還是應該擔心靈域偵探本身吧！」
「那只是無謂的數據。」
「你不相信數據嗎，呈風叔叔？」峰因微笑道。
「不，我不相信你會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我有這種感覺。」
直覺嗎？
他可不認為，身邊的男人有這種缺乏常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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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還是要繼續這個案子嗎？」重毅從辦公桌後抬起頭來，苦笑問道。
應該說，他可能一開始就打算以這種形式進行吧！
不，如果這樣的話，成功機率一定高達九成以上。

「對方人數其實不多，先前只是因為我不能出手，所以才會變得那麼棘手。」
「峰因，我老早就想說了，可以的話，你最好別跟著芷心去執行任務。」
「嗯，我也是這樣打算的，所以才希望有筵翔加入。」
「你是說，讓他們兩個合作嗎？」
「是的。」
「他們兩個沒意見的話，事務所這邊是無所謂。」重毅又是苦笑。
「筵翔那邊我不擔心，芷心的話，經過這次之後，她會同意的，我了解她所以才這麼說，我唯一煩惱的，是邑嫻阿姨那裡。」

「邑嫻小姐那邊，讓我來......。」
「不，請讓我去吧，上次那種狀況我也不好說什麼，這次，還是該去好好道個歉。」峰因苦笑道。
該說是習慣了嗎？
不過，那種傷人而殘酷的話語，應該沒有人可以習慣吧！
重毅心疼著，卻因為不知如何協助，而只能將這件事情放著苦惱。
何況.....。

「峰因，你到底在想什麼？」
雖然是合理的作法，但重毅就是說不上來，到底有哪邊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或許，是兒子這看似理所當然的態度吧！

「想什麼？我只是希望可以讓他們兩個執行任務更加順利啊！」
「我看，不只是這樣吧！」
「爸爸，剩下那些，就是靈域偵探的私事了喔，就算是爸爸，我也不能說的。」峰因笑了笑，然後便向重毅道別。

留下重毅，表情凝重地坐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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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因哥，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傍晚，峰因再度約了兩人在昨天的那間咖啡店見面，而筵翔跟峰因因為沒課，都早了點到。
「嗯？」
「這個。」筵翔有些不好意思地從背包中取出記憶卡，遞給峰因，「幫我聽完，然後告訴我感想。」
「你又填詞啦！」峰因皺起眉頭。

每次都這樣，即使明知道會被哲然退稿，但還是努力想符合他的需要。
其實，峰因很清楚筵翔的詞毛病在哪。
那就是，那歌詞太適合筵翔了，完全就不是哲然那種天才類型歌者適合詮釋的歌路。

「不，這次不是小哲哥的，這是芷心寫的曲。」
「是嗎？」峰因曖昧地笑了笑，把記憶卡收起。
「峰因哥！」筵翔臉紅了起來。
「放心啦，我不會讓芷心知道的。」

「峰因哥，」筵翔先喝了口奶茶，才苦笑著對峰因道，「其實，你在喜歡芷心吧，因為我也喜歡她，所以看得出來。」
「是嗎，真不愧是筵翔呢，觀察還是這麼敏銳，」連峰因自己都有點訝異，他並不打算否認這件事，「可是你放心吧，不管芷心是怎麼看我的，我們不能在一起。」
「什麼意思？」
「嗯，怎麼說呢，總之我們算是有血緣關係吧！」
「咦？」
「換句話說，我們的親生父親是堂兄弟的關係，到底是誰這種問題你就別再細究了。」峰因苦笑道。

「......是嗎？」
「所以放心吧，如果你想追她的話，我會幫忙的喔！」
「峰因哥！」或許正因為峰因那種毫不掩飾的態度，讓筵翔臉又熱了起來。

就在這時，芷心總算出現。
她先在櫃檯點了拿鐵，才拿過來，同樣坐在筵翔旁邊的位置。

「你們兩個都沒課嗎？」
「我有，不過因為今天是考試，所以就提早下課啦！」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唸書啊！」芷心瞪了峰因一眼。
「反正可以畢業就好啦！」
「你也太散漫了吧，這樣子怎麼對得起你的學校啊！」
筵翔聽著二人的對話，不自覺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啦！」芷心嘆了口氣。
「抱歉，可是，芷心你關心峰因哥的方式，一直都很奇怪呢！」
不，嚴格說來，峰因也是用很奇怪的方式在保護以及關心芷心。
這兩個人照顧對方的方式，還真是相似的讓人覺得心情複雜。
不過，心情複雜的大概只有自己吧！

「我可是很認真的在擔心他的成績耶！」
「可是，峰因哥的成績很好啊，我聽小臻姊說，大一的時候，峰因哥的成績是全班第一名。」
「等等，這種話幹嘛在本人面前說啊！」
「這並不是什麼壞事，說出來又沒關係。」對於峰因那種不曉得想表現什麼的語調，讓芷心無奈地又瞪了他一下。
真受不了這傢伙。
換句話說，就算是忙成這樣，他還是可以兼顧課業，真是可以用變態形容了。

「不過，小臻姊怎麼會認識你啊？」
「這不重要吧，而且我們現在應該來討論案子了！」峰因從提袋中取出已經準備好的二份紙本資料，分別遞給他們。


「你跟著我幹嘛？」走出咖啡店，筵翔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理當也是該往同方向走的峰因，卻跟著芷心。
「我要去見邑嫻阿姨。」
「為什麼？」
「這件事情還是得跟她報告，在你來之前，我也跟筵翔說了。」

「......如果，嬸嬸不同意呢？」
「這種合作的形式，我是不覺得她會有什麼意見，我比較擔心的是其他的事。」
「例如？」芷心問著，卻覺得自己不想聽到答案。
「例如，換掉經紀人。」峰因的語調平淡，就連側臉，也平靜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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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鈴聲時，邑嫻正在清洗晚餐的蔬菜。
打從婚後，她的案子就接得少了，現在甚至已是半退休狀態，大多時間都待在家中，照顧孩子以及做家事，當個稱職的家庭主婦。
反正，她很早就明白，無論如何努力，自己終究也只是個平凡的靈域偵探。
比不上曾經的搭檔云惟還有云思，當然也不可能跟丈夫呈風相提並論。

她擦乾手，走向門口，然後對於門外的訪客面露驚訝。
「云惟，怎麼來了？」
「覺得好久不見，所以就來了，不介意多個人吃晚餐吧！」云惟輕笑道。
「當然，雖然你跟呈風常見面，但是我們兩個還真的很久沒好好聊一聊了。」邑嫻微笑退後，轉身拿出客用拖鞋。

雖然當時云惟為了接下「解靈」會長一職，而主動結束搭檔關係，讓他們鬧得不愉快好一陣子，但那些畢竟也都過去了。
加上呈風也算是半個「解靈」成員的現今，邑嫻也不再有當年的那種氣憤。
應該說，日子久了，她多少也可以理解當初云惟的心情，儘管並非全部。

反倒是云思，他們已經好久沒聯絡了。
聽說他後來轉而專心當靈域偵探經紀人，現在已經小有成績。

「謝謝。」接過邑嫻遞上的茶，云惟露出笑容。
那態度算是客氣，卻又不會給人有距離。
好奇怪，云惟以前，有這麼世故嗎？
簡直就好像......，好像是「那個人」。

「怎麼了？」注意到了邑嫻的視線，但云惟的態度卻不慌亂，只是平靜問著。
「抱歉，我只是不小心想起了昭晞。」
「這樣啊！」假使云惟的心底閃過哀傷，那麼他真的把這情緒隱藏得極好，因為，從他的笑容之中，邑嫻看不出一點那樣的情感，反而有種一切都過去了的淡然。
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呢？
這個人，真的是他所熟悉的那個江云惟嗎？
不過，其實很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真的不夠懂云惟，而讓她察覺這點的並非別人，正是昭晞。
但不管怎樣，那些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