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緊握 by 實琉久
「假如說出來的答案不能讓你滿意，我們是不是還是無法合作？」萊斯道，那語氣不像是打算回答。
「在我看來，沒有什麼答案是讓我無法滿意的，重點在於你的坦白。」菲揚菲莉思斬釘截鐵地答道。
「哦，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接下來說的是真是假？」萊斯冷笑著。
「菲菲姊......。」余恩看著她，因為從未看過她這樣認真，表情多少有些訝異。
菲揚菲莉思的表情，並沒有因為萊斯的挑釁而變得難看，她的堅持依舊。
「好吧！算我輸了！」萊斯苦笑，攤了攤手道。
「呃......，我出去一下！」莉佳琪主動站了起來，衝出了辦公室。
可以說是身為一個作家的第六感吧！她總覺得接下來聽見的，會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是那個總是笑著的萊斯，絕對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一切。
望著被莉佳琪關上的門，萊斯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們見過......地獄嗎？」許久之後，他才開口問道。
「咦？」余恩轉頭與菲揚菲莉思對視，著實無法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余恩，霍斯那天曾經告訴過你我父母的事吧！」萊斯淡淡問道。
「嗯，他說亞東尼醫生外遇，然後你的母親因為這樣而患了精神疾病，結果......。」余恩說到這裡，便再也說不下去。
「事情也不單只是這樣而已，其實問題很早就已經在那裡，只是我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萊斯醫生，你到底想說什麼？」菲揚菲莉思道，語氣雖然客氣，確有著期待對方盡快切入重點的意味。
「抱歉，聽得你們一頭霧水的，」萊斯微笑道，然後出奇不意的說出一句讓那二人愣住的話，「事實上，我並不是亞東尼‧馬沁爾，以及雅欽‧馬沁爾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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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米恩，你不是已經戒酒了嗎？」一旁的常客笑道，望著湯那只剩下冰塊的酒杯。
「今天情況特殊囉！而且我也只是喝了半杯嘛！」湯笑了笑，收拾著吧台上的空酒瓶以及酒杯。
利溫絲端著客人點的菜走過來，然後帶著幾分疑惑看著前方空蕩蕩的座位。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霍斯連溫竟然會在太陽下山以前回家。」利溫絲道。
「那是因為他忽然間想念起他的寶貝兒子啦！」湯笑道。
「我說你們兩個，剛才到底討論了什麼，這麼神秘。」方才說話的那個客人道。
「吃你的漢堡啦！」利溫絲冷冷道。
「好啦好啦！我不問就是！」那人低下了頭道。
一旁的人因為他被利溫絲「訓話」，而哄笑了起來。
「不過，還真是羨幕霍斯連溫，有那麼一個好兒子呢！」利溫絲笑道。
「喂喂，你這樣說下去我就吃醋囉！」湯不悅的看著她道。
「傻瓜，」利溫絲用自己的長指甲輕輕戳了湯的右頰一下，語氣十分挑逗，「我說的是兒子又不是情人，你吃什麼醋。」
「利溫絲......。」湯被她這麼一個動作弄得有些臉紅，接下來要說的話也全忘了。
「假如你不相信我是愛你的，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利溫絲靠近他，看著他的眼神分外深情。
「利溫絲，大家都在看啦！」湯的臉紅透了，趕緊把她推開。
可是利溫絲卻早已經準備好了，湊上去就是一個激烈的吻。
其他的客人拍手大聲歡呼，蓋過了原本就已經沒多少人注意的音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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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幾乎過了半分鐘，余恩和菲揚菲莉思才回過神來。
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
「你們的表情就好像我又在說謊似的，這讓人很不高興耶！」萊斯道，口氣輕鬆的像在開玩笑一般。
但是，不會有人為了開一個惡劣玩笑，而拿自己的身世下手吧！
「可是......。」余恩本來問些什麼，卻又被菲揚菲莉思制止了，因為萊斯已經又開口說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也是馬沁爾家族的人，這是從爺爺及亞東尼的對話裡得知的，」萊斯淡淡道，「當然這也不是重點啦！總之，從我知道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之後，對於他們給我的冷淡對待，也就比較能夠釋懷了。」
「......。」余恩和菲揚菲莉思望著他，卻不知該回應什麼。
「小時候我曾經為了要讓爸媽認同而非常努力，大概就是那個樣子，所以爺爺很喜歡我吧！不過還是得不到我想要的。」萊斯苦笑道。
人類，是不是總是為了追尋遠方的天空，而忘了留駐自己頂上的湛藍呢？
「那就是你所謂的地獄？」菲揚菲莉思問道。
雖然一同生活，卻好像全然不相干一樣。
那到底為了什麼要收養這孩子？
甚至，因為夫妻之間的失和，而把孩子當成出氣筒，怎麼樣想都太過差勁。
「不，我指的地獄和我無關，而是霍斯的處境，」萊斯輕嘆了口氣，「他有『天使症』，並且曾經發作過。」
「這就是你的堅持？」
「因為是霍斯給了我愛，給了我屬於父親該有的關懷，所以我也想為他做點什麼。」萊斯道，眼神展現了前所未有的認真。
只是，如果還有時間，讓我緊握住那最珍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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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恩！」「菲菲姊！」走出馬沁爾醫院，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你先說吧！」菲揚菲莉思道。
「嗯......，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可以相信萊斯醫生吧！」余恩道。
「我也是這樣想，不過我還是有些在意.....。」
「什麼？」余恩看著她，感到有些疑惑。
「他最後說的話......。」
「『沒有一個凡人可以擁有天使的才能，除非，忘卻你的靈魂......。』」余恩淡淡唸著。
但是，就像第一次聽道的時候一樣，難以領悟。
「就算他見過兩個『天使症』的患者，但說這種話也太奇怪了，就好像......就好像『天使症』的患者真的可以行奇蹟一樣。」
「......。」余恩迷惑著，卻沒有回答。
「還有，我總覺得他告訴我們的事情，好像少了些什麼。」菲揚菲莉思道。
二人走向菲揚菲莉思的車子，彼此都心事滿腹，沒有繼續交談。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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