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人間》第十一章 by 瑞世

次要角色簡介   by 實琉久
羅施曼‧賀寧特(30)
萊斯的大學同學及好友，亞東尼的私生子。
因為得知了萊斯的「親生父親」是亞東尼，非常幼稚的跟他絕交(汗)。
現在是知名公立夏特森醫院的毒物醫學部主任，同時也是菲菲的同居男友。

第十一章   「哥哥」   by 瑞世

「......那麼，明天一切就拜託了，瑞則醫生。」羅施曼面帶笑容地與外科醫生結束對話，然後步出醫院大門。
明天，要為一個患有天使症的病人動手術。
因為不明原因，他的胃部消失了一半。
奇怪的是，患者迄今仍可以正常消化，只是會不時胃痛，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在患者體力尚佳的狀態下，趁早進行手術。
而諷刺的是，他們之所以如此盡力，並非由於對於拯救病人的渴望，而是基於患者付得起那筆高額的診療金。
至於羅施曼自己，之所以主攻毒藥醫學，並且專門治療天使症病人，也離所謂的「仁心仁術」太過遙遠。
為了陌生人而拼命？別開玩笑了，在這個醫院裡頭，根本找不到那樣子的醫生。
「羅施曼，你今天好慢啊！」才一踏進停車場，就聽見了熟悉的抱怨聲音，讓他不禁苦笑。
菲揚菲莉思‧可魯茲，目前他的同居女友。
「抱歉，剛才在和同事討論關於一個病人的事。」
「治療嗎、還是手術？」
「不是說不討論工作上的事嗎？」
「有什麼關係，反正又不涉及隱私。」她無所謂似的笑了起來，讓羅施曼不禁嘆氣。
不工作的時候，就是這副隨便的樣子，若不是對她太著迷，或許遲早會受不了的吧！
更何況......。
羅施曼跟著她上了車，然後看著她發動車子，並且調成自動駕駛模式。
「既然這樣，你怎麼不告訴我你那邊的狀況？」
「這又不一樣，我這邊根本沒什麼可以說的。」菲揚菲莉思微笑道。
「受不了你。」羅施曼不快的轉頭看著駛上地上的車子，以及到處都是機械橫衝直撞的馬路。
這個時代的車子，雖然還保有手動模式，但幾乎沒有駕駛願意使用了。
因為全部都經過精密計算的結果，整個馬路變得危險異常，想使用手動模式駕駛的人，絕對是瘋子。
而唯一的好處，是車子對於紅綠燈相當聽話，不會造成對於行人的危害。
「對了，萊斯那傢伙還是老樣子吧！」
「老樣子是什麼意思啊，哪有人這樣子稱呼自己弟弟的！」菲揚菲莉思看著他的後腦杓，輕輕笑起來。
菲揚菲莉思並沒有告訴他關於萊斯的檢查結果，就連萊斯不是亞東尼的親生兒子這件事情也沒說。
在一起的時候絕對不談工作，是彼此的默契，雖然菲揚菲莉思常會半開玩笑的要詢問，卻也沒有一次是認真的。
「那傢伙老是那樣，不管什麼時候都掛著笑臉，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痛不癢，一看就是不知人間疾苦活著的大少爺。」
「......大少爺嗎？」菲揚菲莉思把座椅稍微往後，讓自己用舒服的姿勢靠著。
「你對我的說法有意見嗎？」
「羅施曼，你大了我兩歲，怎麼還這麼幼稚啊！」菲揚菲莉思大笑起來，讓羅施曼不快地瞪了他一眼。
「對了，那傢伙的檢查結果呢？」
「不是不談工作上的事，不然你來我們團隊，就知道啦！」
「別開玩笑了，而且那樣子就非得跟那個傢伙見面了吧！」
「你又不是因為這樣，才不肯來的。」菲揚菲莉思嘆了口氣，應是把羅施曼的頭轉過來。
「就算現在還是陰性......。」羅施曼看著她，苦笑起來。
菲揚菲莉思皺起眉頭，卻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只能把羅施曼抱住。
有時候，她會很氣這個能力不足的自己。
※※※※※※※※※※
早晨的「Tom's Bar」，依然有三三兩兩在吧台或者桌上的醉死了的酒鬼。
然後，門打開，踏入了一名與此處氣氛很不協調的男子。
「萊斯？」莉溫絲從後面探出頭來，發現是他有點訝異。
「喔，我不是來找霍斯的啦，只是有事情要麻煩湯幫忙而已。」萊斯微笑道，然後在吧台上落座。
晨間的酒吧，安靜的有點詭異。
「想聽點音樂嗎？」湯笑道，替他倒了杯柳橙汁。
「謝謝。」萊斯接過，卻搖了搖頭。
認識霍斯連溫那麼久，湯當然知道他這幾週沒出現的理由，不過他的妻子莉溫絲卻不知道。
萊斯其實沒有去深究父親跟湯認識的經過，可是這種時候，他卻相當慶幸霍斯連溫有這個好朋友。
如果只有自己的話，大概只會把情況越弄越糟吧！
尤其是目前這個時候。
「你拜託的那件事，差不多有眉目了，不過，你確定要去嗎？」
「嗯，我覺得這樣比較好。」萊斯輕笑道，吸了兩口柳橙汁。
「吃過早餐了嗎，連夜飛回來的吧？」
「嗯，剛剛在飛機上吃過了。」萊斯嘆了口氣，「不過，待會回醫院說不定還是會被罵到臭頭。」
「再怎麼說你也是院長耶，誰這麼霸道啊！」湯粗聲粗氣說著，就好像要去揍對方一頓似的，讓萊斯輕笑起來。
「沒這麼誇張啦！」
湯聳聳肩，然後從後面隨手抓了張空白便條，在上面抄起地址。
「下週一中午十二點半，在這個地方等，當然我也會去，還有帶路的人。」
「一切都麻煩你了。」萊斯額外慎重的道著謝，讓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別這麼見外啦，你是霍斯的孩子，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啊，雖然這樣子講好像有點太......。」湯搔了搔頭，卻讓萊斯笑了。
「不是見外，這種狀況不同嘛！」
「萊斯，不管如何，都不要太勉強自己了啊！」
「嗯，我明白。」
※※※※※※※※※※
萊斯尚未踏入院長辦公室，便在廊道上與汀娜相遇。
「怎麼了，有急事要找我嗎？」萊斯微笑問著，然後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莉佳琪從電腦上把目光抬起，走出來接過萊斯的外套，然後走向後面去拿咖啡。
汀娜不悅的跟著進入，然後望了一眼莉佳琪方才還碰著的電腦。
「這幾天你倒是玩得很開心嘛！」
「抱歉，我跟珍妮亞畢竟太久沒見面了。」對於汀娜的冷言冷語，或許是早就習慣了，萊斯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走向辦公桌，按下電腦電源，然後開始處理這幾天擱置待審的文件。
「什麼時間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挑這時候，這幾天亞欣思和我們開會，你卻一直不在。」看著他動作沉默許久，然後就像是怒意壓抑過久，汀娜猛一開口，完全沒有顧忌音量跟語調。
「抱歉，我覺得有你在就夠了，所以才這麼放心的出國。」萊斯將注視轉至她身上，苦笑著回答道。
其實，說不上來為什麼不告訴汀娜。
或許，正因為她是霍斯連溫的主治醫生吧！
「你說這又是什麼話，當初是你的意思不是嗎？」
「那麼，對於和亞欣思的合作，讓你很不情願了嗎，汀娜？」萊斯約略瀏覽幾份形式的文件，然後一一簽章。
因為採用電子憑證的方式，並沒有什麼實際的蓋章動作。
不過，馬沁爾醫院畢竟不像那些擁有高科技設備的電子公司，可以採用聲控或者腦波控制，這方面還是要透過人工按鍵才能完成。
「當然不會，這是兩回事，請不要混為一談！」汀娜的不悅隨著萊斯的話越發激烈，讓正要送咖啡進來的莉佳琪有些不知所措。
「啊，抱歉，莉佳琪，謝謝你，咖啡放著就可以了。」萊斯轉頭對著一旁道。
汀娜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接過了莉佳琪遞來的咖啡。
「雖然你從以前就很散漫了，而且你是院長，我也無權管你想做什麼，不過，我希望你對於這件事用心一點。」汀娜站著喝了口咖啡，然後苦笑著開口道。
萊斯望著她，按耐著就要脫口而出的話語，卻只是嘆了口氣。
他知道，現在的汀娜，職稱是毒物醫學部主任，卻也只是頭銜好聽罷了！
把這個重擔托付給她，造成她的莫大壓力，這幾天和亞欣思的合作，一定讓原本就存在部裡的問題，更加彰顯了吧！
無論如何，汀娜確實是有資格向自己發出怨言。
莉佳琪聽著他們的對話，想離開卻又不行，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立難安。
「汀娜，我真的相當抱歉。」萊斯苦笑著開口，沒有多餘的話語。
畢竟現在說什麼，大概都會讓汀娜覺得毫無誠意，並且是在找藉口開脫吧！
「比起說這種沒意義的『抱歉』，你更應該......。」
電話響了起來，就像要打斷這陣尷尬似的。
莉佳琪毫不猶豫的接起，輕輕應了幾聲，然後拿開話筒，看著萊斯。
「萊斯先生，是狄音先生，在二線。」
「謝謝你，請幫我轉過來。」萊斯道，然後苦笑著看了汀娜一眼。
汀娜則嘆了口氣，轉身走出那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