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第八章 by 優加

已經，很久沒這麼痛了。
他起身拉開紙門，期望那涼徹的晚風可以暫時麻痺痛苦。
然而就在夜色映入眼簾，那抹熟悉的身影，卻......。
「宛初小姐！」他穿鞋跑出屋子，而在接近少女的時刻，那奇異的妖力增幅卻讓他感到驚訝。
「是伊蕾亞公主？」他心中暗想道。
「你是誰？」少女靈慧的雙眸打量著他。
這句話令尚音微感驚訝，那麼現在的「伊蕾亞」，不具有「宛初」的記憶了！正如同兩個毫無相干的個體，記憶之間，並沒有絲毫的重疊。
二個腳步聲傳來，是洛維和山芝。
「婆婆！」尚音轉向老者，後者點點頭表示明白。
「是婆婆呀！」仍是宛初的聲音卻帶著惆悵，以及一種彷彿歷經歲月歷練的滄桑和深沉，「墮晴她......。」
「丫頭，一切已經過去了......。」山芝憂心地望著她。
「你錯了，只要我──璃楓、伊蕾亞‧亞斯特拉存在著，一切就......。」兩行清淚掛在那應是樂天的少女臉上，看來悽楚異常。
山芝趨向前，抱住少女。
「婆婆你真奇怪，以前從來不抱我的，今天怎麼了？」在那剎那，少女的語氣回復平常，大眼迷惑地望著四周。
又有腳步聲傳來，是加賓莎和凌聖。
「因為加賓莎嗎？」洛維靜靜的望著宛初，心中猜想。
山芝放開宛初，臉上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
「我怎麼哭啦！又怎麼會在這......哈──啾！」抹去臉上的淚，宛初仍是困惑不已。
「冷了吧！」凌聖把外套脫下，披在宛初肩上。
「到底怎麼了？」加賓莎問道。
再度有腳步聲傳來，眾人並沒有刻意理會，畢竟此刻只剩下茱雁尚未現身。
「待會再討論吧，加賓莎！」顧忌著茱雁在場，洛維轉向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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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凌聖哥，都說我已經沒事了，而且有尚音照顧我，別擔心了！」宛初微笑道。
「那麼......好吧！」儘管臉上仍掛著幾分憂慮，凌聖仍是順從的離去。
只有一盞搖曳著的燭光作為照明，昏暗寂靜的室內顯得有些沉重。
「為什麼，」尚音持續站在距離她一步的地方，「單獨留我下來？你應該更想和婆婆談吧，伊蕾亞殿下。」
「你發現啦！」璃楓苦笑道。
「我可以自然而然聽見別人的思考。」他淡淡道。
「是嗎？」她平靜的望著他，「方才婆婆告訴我，要把你留下來，那你應該也聽到了吧！」
「我以為，你可以不採納的。」
「我無所謂，只要可以『消失』就好了！」看似平常的神色中，有份難掩的哀傷。
「這輩子的你很快樂，伊蕾亞殿下。」尚音微笑道。
「感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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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加賓莎的眼中有幾分訝異。
「加賓莎，你剛才也應該感覺到伊蕾亞公主的妖氣了吧！」洛維道。
「這我當然知道，但違令轉生不是不可能有記憶？這實在太不可思議！」加賓莎不悅道，似想掩飾方才的失態。
「因為璃楓丫頭的意念太過強烈了，不論她多麼想要遺忘......。」山芝輕嘆了口氣。
「不過這種情況下，她的出現也許可以自保。」加賓莎淡淡道。
「加賓莎大人，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吧！」山芝道，雖是相當和善的語調，卻仍透著幾分怒意。
她不該想起的，就如此沉睡下去吧！不論是快樂抑或悲傷的記憶，只要屬於她──伊蕾亞‧亞斯特拉，都該一併遺忘。
況且，那百餘年的記憶空間之中，似乎也沒什麼所謂「快樂」的存在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