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二部第一章 5 by 優加

~~污濁~~
「你聽說了嗎，Dorse上個月死了。」才在情報交易的酒吧裡坐下，耳際便飄來一段刺耳的對話。
「喔！這我知道，好像是被一群妖怪圍住，死像很慘呢。」和他對話的那名靈域偵探道。
「那種狀況之下，可以留全屍就不錯了啦！」先前的那人道。
「說起來，Dorse也太不自量力了，明知道是那樣危險的任務，還硬是接了下來，聽說只是為了就一個小女孩而已。」
他的眼裡帶著些不悅，於是沒再注意他們的交談。
服務生走到他身邊，替他點餐。
「一杯柳橙汁還有一個雞肉三明治。」他淡淡道。
不久，一個看來大約十歲出頭的男孩走進來，左右張望後，走到他面前坐下。
「請問......你是Forkase先生嗎？」男孩看起來相當膽怯，眼神看起來相當悲傷。
「我不懂，你找我做什麼。」Forkase拿出放在口袋中的信封，放在桌上。
「那封信不是我寫的，我不認得字。」男孩道。
「我當然知道，這種醜得要命的字，想也知道是誰的筆跡。」Forkase冷冷道。
「Dorse先生說......假如他死了的話，」說到這裡，他的眼角泛著淚，卻忍著不讓它掉下來，「我可以來找你。」
「我知道，信上有說。」Forkase道，語氣還是跟先前一樣冷淡。
「所以......。」
「你有錢嗎，小鬼？」Forkase身體向前傾，冷笑著，「假如你有，要我去做什麼都可以，否則免談。」
「Dorse先生他有留下錢......給我。」男孩道，終於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Forkase靠向椅背，輕輕嘆了口氣。
世界上，就是有這種，到死還執迷不悟的傻瓜。
而且明明就是膽小鬼，還在那裡逞什麼英雄！
服務生送了柳橙汁和三明治過來，Forkase先付了帳，然後站了起來。
「給你吃吧，小鬼！」
「可是......。」
「反正只是不純的果汁和味道奇怪的三明治，」Forkase沒好氣道，「還有，我是收費高，但不是土匪，Dorse留給你的錢，該用的還是要用。」
「Forkase先生......謝謝！」男孩站起來，深深一鞠躬，但他已經打開店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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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Forkase推開店門，讓Tencure有些訝異的抬起頭來。
正在店裡的陽昕及嘉澄，也站了起來，正要走向這邊。
「Forkase先生，我以為你已經離開這個城市了！」儘管訝異，Tencure還是立刻堆起了笑，並且開始準備咖啡。
「我今天不是來喝咖啡的。」Forkase淡淡道。
「就算是那樣，但還是需要咖啡吧！」Tencure輕笑，用盤子扥著一壺剛煮好的咖啡、一小杯威士忌、兩個杯子、一點熱牛奶及兩根湯匙，「那麼，請和我上樓吧！」
「Forkase，等一下！」嘉澄率先道，攔住他的路。
「有事嗎，前輩？」Forkase看著他，語氣很冷。
「我們有事情要先告訴你。」陽昕道，語氣很嚴肅。
「陽昕小姐......。」Tencure看著他們夫妻，想要阻止。
「沒關係，如果你們有興趣，可以一起上來，無所謂吧，Tencure？」Forkase道。
「嗯......那麼，我再去幫你們拿兩個杯子和茶過來。」Tencure雖然心底有些不安，卻沒有多說什麼，走回櫃檯拿了一壺紅茶、一小罐糖，以、兩個杯子和湯匙，再走回來，領著他們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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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你覺得那孩子現在怎樣？」Forkase來拜訪的那個晚上，老人這樣問著妻子。
「還孩子呢！都幾歲啦！」她笑著，語氣帶著些捉弄意味。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就好了啦！」他苦笑，感到有些莫可奈何。
「一直把他當孩子看，但那個時候，不成熟的其實是我們自己吧！」老婦輕嘆了口氣，也是苦笑。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老婦微笑的反問道。
晚風很涼爽，今晚，也許是適合回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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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封信，我想你就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了！」才一坐下，Forkase便拿出口袋的信封，交給Tencure。
才打開信封不久，Tencure也就立刻明白了。
他先交給嘉澄和陽昕，然後看著Forkase。
「所以，你前天是因為這件事心情不好嗎，Forkase先生？」
「他死的當天信就寄到我租用的信箱去了，所以我比那堆只會八卦的白痴們還早知道這件事，雖然信上只是寫著『也許』，但那傢伙原本就沒什麼本事，更別提示Sharsier那種鬼地方。」Forkase淡淡道。
儘管是這樣，Tencure卻聽得出，那並非他的真心話。
「可是，你不是不接沒錢的任務？」Tencure問道。
「來這裡之前我跟委託人談過了，Dorse那個笨蛋把自己所有的錢留給了他，所以這不是沒錢的生意。」Forkase答道，語調還是同先前平淡。
笨蛋嗎？的確，不過卻是一個很了解Forkase個性的笨蛋。
「Forkase，你打算一個人去嗎？」嘉澄問道，這回語氣中的憂心，倒是向著Forkase的。
「這種事情，人多不是反而麻煩，你也很清楚吧，前輩？」Forkase冷笑道。
「太危險了！」陽昕道。
「如果會擔心危險，當初我就不會愚蠢的選擇這個行業。」Forkase冷冷道，像是與自己無關。
「Forkase先生，你打算怎麼做？」Tencure在嘉澄跟陽昕開口說話前率先問道
他明白，一旦讓Forkase下定決心，根本不是任何人勸得動的。
「我已經讓人幫我調查清楚了，剩下的就只是潛入，幸運的話，可以避免正面交鋒。」
「不幸的話呢？」陽昕問道，臉上的憂色有增無減。
「也沒什麼，不過就是辛苦一點。」Forkase道，語氣很平淡。
「那好吧，你需要哪些東西？」Tencure站了起來。
「Tencure，你不要慫恿Forkase行不行！」嘉澄道，口氣中的緊張，讓Forkase哼了一聲。
而陽昕嘆了口氣，表情只是更加憂慮。
看來，她果然是太低估了這孩子的善良。
「我說過了，我很明白Forkase先生的想法，因為我與他是同類的人。」Tencure看著夫妻倆，微笑著。
「少臭美了，死小鬼！」Forkase瞪了他一眼，相當不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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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沉，本該是為了一天辛勤的工作結束，好好休息的時刻。
但位於Sharsier島最東的區域，屬於Forkase的工作才正要開始。
這裡堪稱是全島犯罪率最高，連Sharsier的警方也不敢過問，最多幫派聚集的地點。
甚至，其危險程度堪居世界前三，數十年不墜。
也正因為如此，讓這邊的犯罪集團份子們，生活就跟正常人一樣，並不是越沉的夜，就越有活力，相當諷刺的，比正常的人過著更加規律，早睡早起的生活。
而就算是Sharsier的島民也鮮少人知道，這裡的幫派之所以如此強勢，除了擁有強大的軍火以及經濟來源，更是因為這些幫派中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組成份子是妖怪。
沒有人知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因為能知道的正常人，沒人可以活著離開這邊。
另外，更別說是人類的警方，就算是靈域偵探委員會，也盡乎是默許，甚至是可笑的告誡任何想接受相關任務的靈域偵探們，早些打消念頭。
這當然也不算什麼，因為那個委員會，實際上也只有少數份子是真的想為這個世界的暗處治安盡一份心力。
什麼地方都有腐敗的存在，那個讓人以為應該神聖清高的組織，自然也不例外。
Forkase這回要去的地方，位於該區域最裡面，據說是這裡精神性象徵的Tonince老大家。
據說Tonince那座巨大的宅邸下，囚著Sharsier最了得的黑市交易貨物──人。
與其說是靠販賣毒品以及軍火致富，Tonince更像是個專賣人口的商人。
他賣的人遍佈各年齡層，只是用途各異，命運當然也各不相同。
「搞不好，賣出去會比現在幸福很多呢，傻瓜！」
Forkase邊謹慎的用著隱形符咒，並努力壓抑自己的氣息，邊小心翼翼的在街道上走著。
但還是免不了會有些無意義的胡思亂想，以及不知對象為何的咒罵。
倒不是說像許多話不多的獨立靈域偵探，在行動時都喜歡在內心自言自語以減輕心理負擔，尤其是如此危險的行動，Forkase只有在覺得自己容易失控時，才會藉著這種稍稍不認真的胡想，讓自己保持應有的冷靜，以降低失敗的可能。
儘管如此，並非沒有風險存在，畢竟造成的分心，還是種相當不確定的因素。
但就經驗而言，Forkase很少因此而誤事，少數幾次失誤，只是因為情報不足，錯估了對手的實力，而就這回的狀況，能發生的機率幾乎等於零。
所以若是敗了，那就是自己能力太差，怨不得人。
「喂，大騙子，我能夠去找你算帳嗎？」在快速的打開妖力所形成的防護時，他苦笑著默默想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