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域偵探》第二部 第一章 6 by 琉香

~~委託~~
「影晨，你覺得愛人是件很困難的事嗎？」
「嗯，不過我非常......。」
「那麼，你覺得死亡是很困難的事嗎？」沒讓他辯駁或者什麼，男人只是微笑著繼續發問。
「不會，活著比較難。」
「為什麼？」
「因為，得找尋理由才可以，很累。」男孩苦笑，說著和他年紀毫不相稱的消極語言。
厭世的，毫不渴求「存在」的，好像希望此刻就這樣毀滅的可怖話語。
「但是我很愛你，也喜歡活下去呢！」男人微笑道。
「為什麼？」
「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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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Forkase在心底暗咒，因為忘記了關鍵的句子，讓他在隱形狀態下，險些撞上一個留守的妖怪，所幸藉由他超人般的反射神經，在太遲了之前已自動緊急煞車。
此刻他位於Tonince大宅的地下一樓，根據情報，再往下一層，以及接下來的兩層都是人類，滿滿的，想必很壯觀。
Forkase不是什麼善心人士，此行為保完成任務以及全身而退，自然只求拯救委託人要求的對象，至於其他倒楣的人類是死是活，當然與他無關。
他的情報來源，除了先前Dorse奮力蒐集的之外，還有幾個透過特殊管道，用高價輾轉買到的情報，算是夠謹慎了。
這回沒扯下Riesal，除了時間可能不夠，也包含了其他私心，儘管Forkase打從心底不願承認。
三層，而他還有三個小時，或者更少，在這些人醒來之前。
為了保險起見，他用最原始的方法踏上這並不難抵達的小島，然後一直到中部才在任何人也望不見的地點，使用隱形符咒，盡可能快速的奔向目標區域，因此待他到達此處外圍，已是將近晚上十點。
而按耐了一個小時半，他才啟程前往Tonince的大宅，並且又因怕發出聲響，比平時的速度慢了許多，花了將近半小時，好不容易才進入這邊。
「去，說是生活正常，還不一樣有些四處閒晃的白痴。」看著兩三個打牌著的妖怪，Forkase一股無名火冒著，卻也不至於失控的賞那三個傢伙各一個拳頭。
「喂，小丫頭，可別告訴我你被買走了啊！」快速但警覺地搜尋著地下二層、三層，Forkase心底很是不耐。
時間來到凌晨一點，不知是冷氣過強，或著地下室的陰冷所致，Forkase有點後悔身上的穿著。
「早知道就帶件大衣了。」嘆了口氣，他又往下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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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情報給我？」儘管很像，但Riesal其實無意嘲諷。
「不，就當是送給你的。」Tencure沒被激怒，只是輕笑著回答。
「那好吧，既然是免費的。」Riesal笑著喝下他提供的香檳，淡淡說著。
而Tencure說了，關於Forkase的新任務，盡可能的。
「所以呢，告訴我這些幹嘛？」沉默的聽完，沒什麼遲疑般的，Riesal只是淡漠的回以這些話。
「只是想做點回饋。」Tencure的表情倒也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像是一切就在他預料之內。
Riesal看著他，嫵媚的一笑，然後喝盡香檳，站了起來。
「要回去了？」
「畢竟讓我來你這邊的目的結束了，不是嗎？」Riesal微笑。
「也是。」Tencure苦笑道。
看來，自己真的有些多管閒事了哪！
會如此感情用事，儘管還不致將自己拉入險境，但也絕非件好事。
何況，這種細微的偏向，養成習慣，那才是最壞的情狀，就他的身分而言。
在同Riesal道別時，Tencure心底倒有些叨唸著自己的無聊。
畢竟，還真不是從前那個天真的傻孩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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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層，正確說來，最後五十公尺。
沒有就回去，Forkase心底想著，並且瞬間後悔今天的浪費時間。
「臭丫頭，不是真被賣掉了吧！」
就在他臉越來越臭，但還是不忘警醒時，卻在最末一個小間找到了目標。
心中並沒什麼「終於......」的興奮或者解脫感，他只是很明白狀況的以為，最為艱難的，正是接下來的這段救援行動。
沒費什麼力氣，他就以讓守衛們感覺不到的方式，輕易破除了妖力以及金屬的兩道鎖，望著在那臭氣薰天並陰暗狹小的空間內，渾身骯髒卻睡得恬然自得的小女孩，讓他的臉更臭了。
考慮片刻，他決定不叫醒女孩，用些許靈力將她迷昏，然後使用特別屏障罩住她，以避免呼吸聲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但就在要扶起女孩時，他在女孩的手臂上，看見一個很不專業的針孔，因而眉頭輕皺。
「還真是混帳呢！」他心底吼著，表情變得更冷。
然後，背起女孩，讓她與自己一同隱形，小心的快速衝上一樓。
「臭死了，真是個臭丫頭。」儘管多少有些緊張，過程中他卻還是於心底不住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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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的過程中意外的順利，不過當踏入一樓地面時，Forkase就明白已經不是這回事了。
儘管向Tencure買來的高級符咒，是可以遮蔽一般小妖怪，甚至高等妖怪的視覺，但是自己的靈氣以及呼吸，卻是很難長時間不被察覺。
不管他是如何努力的壓抑。
而且在緊急之下，無論他再怎麼小心謹慎，還是多少會洩漏一些。
只見樓梯前十名妖怪把他團團圍住，就算看不見，也能憑藉氣息感受到他的存在。
「真是不怕死的傢伙啊！」其中一人道。
但他的語言生硬的可以，想必是這之中最弱的。
「真是麻煩死了，不是你的臭味害的吧！」Forkase用餘光瞪著背上沉睡的女孩，在心底輕嘆了口氣，然後從隨身的小包裡取出帶子，把女孩綁緊。
隱形符咒最大的優點，就是在對方感受不到你存在的時候，先發制人，然而這種狀況下，此優點已經無任何意義。
但就算是這樣，Forkase還是有不願意現身的理由。
不為什麼，他只是不想因為這個任務，被Tonince的那群妖怪追殺。
所以不解開隱形符咒，多少還是會有一層保障的，反正只認得氣味，是沒辦法逮人的。
他可不認為那麼自以為是的Tonince老大，會做出那種為了奪回掃地的顏面，而胡亂殺害靈能者的蠢事。
就算藉由先前Dorse的闖入，能夠鎖定靈域偵探好了，與靈域偵探這個集團為敵，也是很愚蠢的，世故如Tonince者，該有那種程度的認知。
拔起事先已符咒強化過的佩劍「菱珍」，進行最基本的防禦，Forkased看清目標大門，打算拔腿，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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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Sharsier的那批混混四處瘋也似的找人。」在「None」裡頭，兩個靈域偵探細聲地交談著。
「有必要這樣嗎？」另一個也小聲回問。
儘管嘴裡的稱呼像是不屑，卻與表現相差甚遠，著實諷刺。
而身為靈域偵探，竟會畏懼這些小角色，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陽昕看了嘉澄一眼，後者也用相同的苦笑回應她。
「他大概是不會有『大事不妙』的緊張感吧！」嘉澄嘆了口氣。
那場救援行動的結果，Tonince的妖怪大軍死了七個，十二個重傷，一百多個輕傷。
也難怪可以讓Tonince做出這種難有的「創舉」。
只不過，他的手下卻是除了四處瘋狂般的搜找，別無他法。
因為，他們對方沒有任何線索。
雖然與一百多名妖怪交鋒，但或許真的是運氣太好，未遭遇真正厲害的角色，因此，除了幾道輕傷，幾乎沒什麼要緊的傷勢，而且，Forkase好像早在身上施用了消抹血液的符咒，所以血早在離開他體內便自行揮發，因而連這方面的依循也斷絕了。
此外，就他們目前盲目找尋的可笑模樣，別說是抓到Forkase尾巴了，只怕就連靈能者這個方向都無法正確觸及。
而就算得以從Dorse的身分推敲，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挑釁靈域偵探委員會。
再怎樣苟且懦弱，到自己地盤來撒野，那些委員會的高官們，也沒辦法不害怕輿論壓力，而始終睜隻眼閉隻眼，多少也會有行動的。
因此，就情況而言，還不算太糟吧！
不，沒人能夠保證，那個地下的霸王瘋狂起來，會是什麼德行。
「委託人呢？」陽昕問道。
「我問過了，他不肯說。」嘉澄望向Tencure的方向。
「事情大概不可能結束得太順利，他也是有過體認才接下案子的，或者......。」
「不，大概他也不至於想這麼多吧！」嘉澄苦笑道。
只是，Forkase，你到底是打算怎麼做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