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醫師》序章 6 by 優加

6. 咒毒

「咒毒啊，那我還真是慘。」榆築苦笑著，平靜的叫他自己意外。
「短時間之內不會死，但能拖多久就很難說了。」音梁繼續淡淡說著，因為他的語氣，讓小采感到很不舒服。
「喂，你幹嘛說得這麼輕鬆啊！」
「別太激動，不然毒素又開始擴散就很麻煩了。」音梁看了小采一眼，冷冷說著。
「所以我說你......。」

「音梁，你知道怎麼解吧，因為我實在沒應付過咒毒。」
「嗯，我知道。」音梁看了榆築一眼，臉上閃過一瞬的苦澀，而榆築當然看見了，卻沒打算多說什麼。
「接下來，要四處走走嗎？」榆築問道，目的只是想確認自己的猜測。
「畢竟也只有我能動吧！」音梁拿起一旁藥箱，然後站了起來。
「音梁，你不管榆築哥了嗎？」
「小采，冷靜一點，音梁他如果先給我治療，恐怕就沒辦法去治療其他人了。」
「就算是那樣......。」

「我先走了，記得六個小時餵一次那傢伙紅色罐子裡的藥粉，份量是瓶蓋的大小。」音梁對著小采說道。
「六個小時，你打算離開多久？」
「不知道。」音梁拋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真搞不懂！」小采有些不悅，「我也是病人耶！」
當然，她能夠罵的對象只有空氣而已。

話又說回來，既然是分別給她和寅羅罩了隔界，那她該如何餵寅羅吃藥才好？
這麼想著的時候，小采發現自己的手已經無意識通過了音梁給寅羅施的隔界，顯得有點意外。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可以互通的隔界。
或許，方才音梁稍微觀察過後，就幾乎確定他們兩個的狀況了吧！
真的是很厲害的人，讓他當毒藥師未免也太浪費了。

「小采，你還真容易氣消呢！」
「我是在幫你生氣耶，榆築哥。」因為被調侃，讓小采有點無奈。
「可是不要緊的，我們要相信音梁。」
「要怎麼相信啊，那些一般人又不喜歡他，要是我早就怕死了，根本不想去救人啊！」小采嘆了口氣。
「看起來，你反倒是很擔心他呢！」榆竹微笑說著，然後到空著的床上坐下。

「啊，榆築哥，你也休息一下吧，我就不吵你了。」
「嗯，我也是打算這麼做。」榆築輕笑道。

※※※※※※※※※※

音梁循著地圖，在這座城中走著。
因為順路看到不少昏厥的村民，有些處理方式簡單就先餵了藥粉或者藥草了。
而遇到些危急的，也只能用毒藥處理，或者施些魔法。

雖然治療的時候很專心，但只要一踏出屋子，他就開始陷入胡思亂想。
自從踏上了救人的旅程之後，救人先後次序的問題一直困擾著他。
畢竟解毒與下毒不同，後者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先後，反正誰先中毒結果都是一樣的。
所以他才不喜歡同伴。
如果同伴以及陌生人一起被攻擊，依照過往常識他當然會選擇救同伴再救陌生人，可是這些面對一般人的狀況，卻不容許他這麼做。
畢竟什麼也不會、不懂的一般人，一定會比他的同伴還要脆弱。

何況解除咒毒，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輕鬆。
不是使用魔法就可以處理的狀況，而是要用很多魔法咒術去衝擊毒咒，每種咒毒解開所耗費的時間也不同，短則四五個小時，長則一週都有可能。
榆築的咒毒儘管好處理，卻必需耗費相當魔法以及時間，那絕對不是他現在的體力可以承受的。
就算勉強應付過去，之後他也許會昏倒，也就別妄想救這些一般人了。

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
可以的話，他其實根本就想轉過身回去救榆築。
或者，甚至很天真的希望他們當初沒踏入這裡......。

然後，他卻還是彎入一個又一個中毒的人家，不斷的給予治療。
連他也弄不清楚到底花了多少時間，才把整個城鎮走過一圈，然後再開始往回走，開始用魔法治療。

※※※※※※※※※※

從那傢伙說要去給人治療之後，已經過了二天半，這之間寅羅的燒終於退了，可是還沒醒來，人也顯得很虛弱，所以我調了錶上的鬧鐘，不斷計算六個小時的間隔。
可是藥粉也快不夠了，榆築哥又一直沒醒來，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問誰才好。
倒是我，好像已經一點狀況都沒有了，要不是因為要餵藥，還真想衝出去找那傢伙。
也去太久了吧！

就在我開始因為坐立難安，而開始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時，房門突然打開了。
走進來的，卻是一個我從來沒看過的女生，大概跟我差不多大吧！

「你是誰？」我趕快拔劍。
「啊，我沒有惡意，我是醫師。」
「醫師？」我看著她的手背，卻沒看見印記。
「呃，我是實習醫師。」可能是因為說謊而覺得尷尬，她苦笑了起來，「不過我的父親是醫師，正在趕回來的路上，請你相信我。」
她說，她名叫章雯雲，是這個城鎮的居民。

「那你來做什麼？」我問著，卻發現自己這個問題很爛。
「送藥。」她拿出手上的紅色罐子，把它放在我們的隔界前方，「那個毒藥師叫我送來的。」
「你遇到音梁了？」我有點意外，原來也有對毒藥師沒有敵意的一般人啊！
雖然我們三個的狀況也很反常就是了。

「嗯。」她點點頭。
「所以說他還在治療嗎？」
「對，然後我就幫他四處送藥。」
「他有沒有說，這個藥到底要吃到什麼時候？」我突然想到，決定趕快問。
「把藥吃完就可以了。」她說著，「那我要趕快回去了。」
「等一下，你會解那個嗎？」討厭，我又忘了那個字怎麼說。
「咒毒嗎？」她皺了皺眉，「我雖然知道怎麼抑制，可是要解這種高階的咒術，可能就有點......。」
「嗯，我知道了，總之告訴音梁，等到寅羅的狀況好了我就去幫忙。」
「我知道了，我會轉告的。」那個叫章雯雲的女生笑了笑，就很快的離開了。

我走過去拿起瓶子，打開跟之前那罐比較著，因為實在看不出來差別，也只好姑且相信了。
<待續>